第6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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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开闻言,朝父亲深深叩首,起身时因钱袋沉甸甸,连带着心也沉重起来,“我也进宫,面圣!”

又是一晚夜深,明月在李家花园里转了两圈,还没困意。许是山雨欲来,导致庭院都很是闷热,无风无雨,手中扇子一停,就觉热意滚滚。

李家下人见她在花园里,快步小跑过去,“明姑娘。”

明月以为是李夫人又唤自己回去歇着,便道,“我这就回房。”

下人说道,“明姑娘误会了,是外头有人找您。”

“谁?”

“燕国公家的公子。”

秦放?明月多日没见他,一听是他,便让下人带路。

想来也不过几天没见,在大堂上两人照了面,都觉对方少了点精神气。

秦放抬手挥退下人,上前问道,“水水有没有来这里?”

“没有,她不是在苏家吗?”

秦放拧眉,“我刚去过,她不在,我就想她是不是来这里了。”

明月低眉细想,忽然有些紧张,“水水可能又去刑部了,她那个脾气,要想让她安安静静等结果,恐怕不容易。但她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不分轻重乱走,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去了刑部。”

虽然不知道人是不是在那,但至少有了目标,秦放说道,“那我去找找,我不放心她。”

“那你也要小心。”

“嗯。”秦放从李家跑出来时,汗已湿襟,热,热得人都急躁了起来。

刑部门前,两尊狴犴在夜色下神情狰狞,正气刚正,似可退鬼神。

白水站在对面巷子那,时而探头看看。兄长被带到刑部后,她还没有去看过他一次,不敢,也不忍。如今近在咫尺,更不敢靠近一步。没有抓到凶手,如何慰藉兄长的在天之灵。

她伤势太重,这会久站,两腿都在发抖。她择了块干净的地坐下,再过一会她就回去,她还想再陪兄长一回,阴暗的刑部,得多阴冷。

刑部门前长长的街道似有火光映来,不是一个,而是数十盏灯笼同时映亮晦暗天穹,将刑部门前狴犴照得五官清楚,更加威仪。

白水扶墙站起,探头看去,那马上下来一人,径直进了刑部。她愣了愣,虞奉临?

她往前移步,眸里映着盏盏灯笼光火,那后面跟着的人,分明都是侯府侍卫。

不过半刻,里面就传来吵声,平西侯依旧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四五人,似抬了什么东西出来,白水一看,差点没吐出血来,那虞奉临竟将她兄长的尸骨抬出来了!

李康急得满头大汗,跟在一旁急声阻拦,“侯爷,这尸骸乃是衙门中人,案子尚在查……”

“衙门中人,哪个衙门中人?”

“白影,是开封府衙的捕头。”

虞奉临冷笑,“你如何能证明他的身份?”

李康冷汗涔涔,“白影的腰牌,身上所穿官服。”

“本侯是问你,你如何能证明他的身份?”

虞奉临冷冷发问,问得李康愣神,忽然明白过来,正要辩解,虞奉临再次逼问,“就这么一具白骨,别人杀了他,再套件衣服,扔块腰牌去,也能证明是他。本侯如今怀疑,当初白影偷了我府邸的钱财,再杀了我派去追踪的侍卫,将侍卫伪装成他。所以现在我要带这具尸骸回去让我侍卫的家人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的侍卫。”

这明抢之意,李康不会不明白,可就算明白又如何,按理说单凭腰牌的确不能证明白影的身份。日后就算圣上问起来,虞奉临大可以说是心急,做了错事,圣上能拿他如何?

这总比白影“说”出他曾做的不可见人的事好,至少李康已经知道此时非同小可,对比之下,来刑部抢具尸骸又算得了什么。

躲在巷子中的白水见虞奉临要将她兄长带走,闪身就要出去,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抓住,压回墙壁后头。她抬手要劈斩那人,却被对方抓住手腕,“水水。”

她愣了片刻,见是秦放,坚硬的心就软了半分,“你出来了?”

“嗯。”秦放才刚来,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听见虞奉临要带走白影尸骸,白水又要冲过去,就知道必须要将她拦住,“你想过去?可你能做什么?”

白水咬牙,“我哥哥的尸骨不能被他带走,他这个时候带走,肯定是要毁尸灭迹。”

“单凭现在的你能打得过那么多人吗?单是一个虞奉临,你已经打不过了。”

“那能怎么办!”白水颤声,腔调里满是愤怒,“眼睁睁看着他把我哥哥带走,连同证据一起毁了?”

“我去拦。”秦放见她要挣脱自己的手,定声,“我去拦,拦不住,我就用血肉之躯拦。”

他说完才松开白水的手,毫不迟疑地往外面走去。

巷子中突然出现个人,众人纷纷往那边看去,虞奉临也一瞬顿住,可看见是秦放,便展颜道,“小侯爷这么晚出现,是又去哪里吃喝玩乐了么?”

话里极具讽刺,秦放也不在意,对,谁让他以前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总想着自己日后承爵,对权力又无*,便和京都其他公子哥一起混日子,毫无建树。让一个身有军功的侯爷嘲讽,难道他还能说是对方错了不成?

错的是自己!

错的是毫无进取心的自己!

秦放抬眼盯看他,说道,“从这里路过,听见有动静,就过来看看。谁想竟然看见平西侯在这里抢东西。诶?这不对吧,来刑部抢人,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这尸骸我怀疑是我府中侍卫,本侯要带回去让他的亲人辨认。”

“就算尸骸真是侯府侍卫,那也得刑部帮你查,侯爷就这么抢人走,也算是犯法吧?而且与其在这里耗费时间跟我们纠缠,倒不如去将侍卫的亲眷喊过来,还更快一些。”

虞奉临铁了心要将人带走,就算秦放能搬出整部法典来压他,他也不惧,“这件事我自会跟圣上请罪,只是我侍卫家眷苦等数年,如今卧床不起,根本来不了。秦放,你还未承爵,说起来无官职,要拦,也不是你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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