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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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阿菀姑娘当时应该是有了身孕。”

明月吃惊道,“什么?”

“祝安康说过,阿菀姑娘很孝顺也很开朗,她的母亲早逝,自小跟父亲一起长大。我想这样一个姑娘不会为了一个有家室欺骗她感情的男子而丢下自己的父亲自尽,或许是她发现自己有身孕了,为了名声,为了不让父亲被人非议,所以她选择了自尽,将全部秘密带进土里。”

明月愣神,“可你怎么能猜到这点?”

“那日我去阿菀姑娘的家里,她的闺房,有对小小的银镯子,那是给婴儿用的。她或许以为杨安会娶她,所以满怀欣喜地买了那镯子,可是没想到,她遇到了那样的负心人。”

明月咬了咬唇,同为姑娘,她心觉可恨,“她当时该有多难过……难怪祝安康这么恨杨安。”

苏云开叹道,“如果当时祝安康知道,肯定不会让阿菀做傻事。”

明月微顿,“当时祝安康不知道?那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概是在阿菀父亲过世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阿菀父亲就是祝安康为他安排的后事。阿菀父亲都能将家中钥匙交给他,那足以证明他有多么信任他,告诉他这种事,也不奇怪了。”

一旁的白水恨声道,“那杨安真不是个东西!不喜欢人家姑娘,何必碰她。如果喜欢,何必这么糟蹋她。如果我是祝安康,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这话的确是气话,也并不是要说给谁听,可秦放却听进了心里,简直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觉得,回到大名府前,有必要正面解决一下他和白水的事,如今,他总觉得他们之间还很尴尬,那种尴尬,大概是来自并没有好好解决两人的事。

县衙的衙役分了两路人,一路押解犯人,一路去挖赃物。

四人等在树下,不好再去祝家。方才明月看见祝长荣离开时,上过战场的人,一直□□的背,那时却好像佝偻了,十分无力疲惫。

她正想着,却有个祝家小孙子抱了茶壶过来,递给他们,字字道,“爷爷说,你们肯定渴了,但现在家里不方便,所以不喊你们过去坐了。”

四人心中诧异,那祝长荣……果真是个真正上过战场,待过军营的人。

公私分明,爱憎分明,他的孙儿错了便是错了,没有将他的过错怪罪到揭发的人身上。只是他是祝安康的爷爷,所以感情上又无法接受苏云开一行人。这一个茶壶,此时便重有千斤,拿在手中,像压在了心头。

“告诉你爷爷,你的大哥不会去太久,几年之后,他就会回来了。”

那小孙儿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便回去了。

几人喝不下这茶水,哪怕的确口干。他们也没忘记,刚把祝家大孙儿送进了监牢,虽然是合情合理,但这案子到底是出自那样的缘由。许久苏云开才道,“都喝一口吧。”

秦放轻声,“他会不会在里面下毒,我们才把他孙子抓到牢里来着。”

白水禁不住瞪他一眼,“就你想得多。我信村长。”

说完就倒了一碗喝,一口气喝完,看得秦放真担心她下一刻就是吐出黑血来。他还没反应过来,苏云开和明月也拿了碗倒茶喝,十分泰然。

他总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白水总喊他怂包了。他自己都觉得,他不但怂,想得还太阴暗了。

喝完茶水,四人便坐在榕树下等许大人挖宝归来。

拆去半面篱笆的榕树树根交错审扎地底,哪怕狂风吹来,也难以撼动。百年之后,或许榕树还在,可榕树村,却不知道还在不在了。人有时候,还比不过天地万物。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那许大人才终于回来,似跑得很急,又慌又气喘,“大人,那赃物挖到了。大概是来回颠簸,里头的花瓶都碎了,跟、跟装在花瓶里头的东西都混在了一起。”

苏云开问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许大人喘气,“黄金!好多的黄金!少说也有两百斤。”

这数额连生在开封,长在国公府的秦放也诧异了,“两百斤黄金?托镖人到底是谁?丢了这么多钱也不找?”

苏云开眉头已紧紧拧起,案中案后——还有一个案子。

☆、第52章 黄金劫案(一)

第五十一章黄金劫案(一)

许大人来回一跑,已是汗流浃背,提袖抹去额头汗珠,问道,“大人,现在可怎么办?”

那箱子沉重,衙役还没抬回来,苏云开略想片刻,说道,“回大名府的那条路通了没?”

“快通了。”

苏云开拧眉细思,也就是说从劫镖事件发生后,还没有人过去。那就是镖车丢失的事也没人知道,目的地是庄家口,离这里有八天的车程,“许大人,劳烦你一件事。道路重开后,我会和镖师一起押送箱子前往目的地,在我们走了四天后,你再正式放行大路。”

他们先行四天,这样就算那报信的人快马加鞭也赶不上他们。

许大人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低声,“大人是想继续利用这箱钱做诱饵,抓出收货的人是谁么?”

“嗯。”

许大人收缴了这箱赃物,正不知如何是好,见这大名府路的大官愿意带走,亲自去解决这件黄金劫案,他倒是乐意。

只是杨敬刚没了儿子,自然也没心思理会这些事。他便寻了八方镖局二当家,那二当家也不愿惹上这种麻烦事,自然是早点解决为好,一口答应,除去杨安的名额,其余九个镖师一起护送同行,而替代杨安的,便是白水。

那道路尚未开通,苏云开为了能在第一时刻出去,没有去县衙,而是直接去附近搭帐篷等候,镖师也一同住在近处。

这日将近巳时,秦放才醒,还是被外头的鸟叫声吵醒的。临近山林,着实吵闹。他打了个哈欠想下床,却听见帐篷外有白水的声音,立即停住了。

自从那天互道心意后,两人就再没说过话,不是他不想,是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要想白水放弃调查她兄长的事是不可能的,像她脾气那么拧的姑娘,哪怕是知道苏云开可靠,但也不会将全部事情都交给他姐夫去办。这样的话她就必然要通过攀升的机会进入开封,再进行调查。

那就势必不能表明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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