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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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殇的动作一顿,半响才道,“不用你操心!在阿狸醒之前,离开这里。”

十一娘便明白几分,莫殇不愿意说,那多半是没寻着解毒之法,要不,他也不会以毒蛇的毒性压制阿狸身体里的毒素。

“有什么需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帮忙。”十一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在阿狸睁开眼之前,飞身离开了药堂。

她的身影刚消失,阿狸就睁开了眼睛,看到莫殇,就着他的手蹭了蹭,“少爷,我饿了,我们中午吃什么?”

莫殇就宠溺一笑,“听说镇上有家龙须面做的很好吃,我们去吃。”

“好!”阿狸笑眯眯的不迭点头,翻身要起来,头一阵眩晕,被莫殇扶着起了身,嘟囔道,“晒太阳太久了,我头都晕了……”

又说身上的衣服皱了,要去换一身,不经意看到手背上的黑点点,揉了揉,凑到鼻间嗅了嗅,又舔了舔,奇怪道,“血腥味,我没受伤啊……”

莫殇在外面站着,听着阿狸的低喃,目光有心疼有沉重,“天生毒胎,无药可解……”

腊月二十开始,一家人开始置办年货,走年礼,酒楼也正式歇业放假,夏承业夫妻商量了夏家大老爷子与大老太太,一家人决定在镇上过年。

三家就凑到一起商量,干脆大家都聚在一起过个团圆年。

打扫完卫生,祭完灶,过了小年,年味就越发的浓厚起来,街道上随处可见寓意红红火火的大红灯笼,各家店铺的生意也到了年底最火爆的时候,街上人潮涌动,到处都是抢在年尾置办年货的人。

苍桐镇与京城的年礼都到了。

苍桐镇盛家太太派了贴身的嬷嬷和管家来的,与盛家送年礼队伍一起来的,还有曹家人,两拨人一块请了安,盛家的嬷嬷又寻了由头进来见罗氏,说起一些十娘的事,“曹家少爷身子骨眼见着比以前好上许多,知道十小姐的好,对十小姐是没话说,两人现在每日黏在一起……夏家大太太去过曹家几次,都被曹家人挡在了门外……亲家太太放宽心……”

罗氏送走盛家嬷嬷,回头与夏承和学了,夏承和没说什么,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曹家少爷要是个没病的……”多好!

罗氏就跟着也

氏就跟着也叹了一声。

大年三十,吃了晚饭,一家人坐在烧好的炕上聊天守岁,范师傅和黄氏、李氏等人在厨房忙活做菜,做好菜已快到午夜子时,一家人都忙活着摆桌子,听荷轩的堂屋摆了整整三大桌,大人们一桌,孩子们一桌,下人们一桌。

范师傅取了自酿的水果酒,一桌放了一大坛,笑着道,“不醉不归!”

被周氏嗔笑着瞪了一眼,“大过年的喝醉多不好。”

研夏就在旁边凑趣,“周婶子莫担心,几个大炕都烧好了。”

八娘就哈哈大笑,与小十二坐在一起的海东青尖锐的叫,被小十二比着嘴唇嘘了一声,才停了叫声,专心啄盘子里的肉。

用过年夜饭,夏承业夫妻带头给夏家大老爷子与夏家大老太太磕头拜年,接着是夏承和夫妻、夏承祥夫妻,最后是一群孩子……

夏家大老爷子与夏家大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红包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发,嘴里不停的叫好。

院子外鞭炮声响震天,屋子里热闹不断。

十一娘笑看众人簇拥着夏家大老爷子与夏家大老太太说话,一个个眉梢眼底都是遮掩不住的喜庆之气,不由从里到外舒展气息,满足的喟叹出声。

这才是她期望的一家人热闹过年的景象!

“十一娘,娘她们要打叶子牌,咱们也凑一桌来打!”八娘笑嘻嘻的冲十一娘喊了一声,十一娘嗳了一声,嘿嘿笑道,“八姐舍得新年红封,我就跟你打!”

八娘豪爽的从怀里拿出几个红封,“来!看我不把你赢的叫姐求饶!”

夏继忠、夏继义笑着看热闹,被八娘抓着充人数。

男人们聊天,聊一年发生的事,聊新的一年能做的事,笑声不断。

女人们打着叶子牌,难得这样清闲凑一起,嘴里说着三姑六婆的事儿,东家长李家短。

八娘第一盘就输掉三个铜板,大叫着要翻盘,结果一兜铜板全输了进去,临散场,她只剩了两个铜板,光秃秃的在桌上,气的哇哇大叫,“十一娘,你使诈!臭小子,你居然故意出牌给十一娘,你们俩……我不服……”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去年因守国丧,十五元宵节镇上空巷。

今年,镇上的人似卯足了劲儿要过个热闹元宵节,处处张灯结彩,家家门前挂着灯笼,不远处就有灯谜会,遍地都是卖灯笼的人。

十一娘只逛了一条街,便与来找她的研夏一起回了洋槐胡同。

薛烨来信,附信送来的是一盏手制灯笼,八瓣荷花灯,每个花瓣上都画了精致的小图,十一娘看到那些图,不禁从心底发出笑声。

小图所画的内容,是十一娘与薛烨从相识发生的几件事:

第一幅,山林里,两人第一次真正的面对面。十一娘竹箭射猎物,被薛烨看到,自此,缠上她要学武。

第二幅,山林里,她试探他,双拳抵猛虎,以为能让他知难而退,却反让他更坚定的学武。

第三幅,月色下,两人对打,她指点他速度不够,他的目光已有了变化……

第四幅,大树下,他提笔画娇娥,画中人是她……

第五幅……

第六幅……

每多一幅,他看向她的目光便专注一分,到最后一幅,四角泛光的凉亭下,他执着她的手,眉眼全是笑意,真挚而热烈……

十一娘笑,点了蜡烛放到灯笼里,似乎能看到躲在帐篷里借着微弱灯光偷偷做画的男子,眉宇清隽,双眸含笑,一笔一画都满是缱绻之色。

十一娘触手摸着最后一幅画上那眉目含笑的男子,眸底染满笑意,轻声道,“真是个傻瓜……”

这样直白的刨析开放在她面前,就不怕自己吃亏吗?

可她居然为这样的直白心悸,周身的热血都有些蠢蠢欲动一般!

十一娘扶额,笑骂自己,“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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