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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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凤陨对他说的这身打扮,倒是有些印象。第一个被黑衣人抓在手里的蠢货,就是她了,而且她还知道他的身份。

“本王有印象,这个女子也被贼人抓在手里做人质。”裴凤陨看着江子兴脸上的表情,有些明白了,眼中有些冷意,“她是第一个被抓住的,事实上,如果不是江小姐引起贼人的注意,她还脱不了身。”

江子兴好不惊讶:“原来是这样?”说完,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气愤,“这倒真是贼喊捉贼了!”

裴凤陨没有搭他的茬,该说的他都说了,站起身道:“不日后,本王就请媒人来提亲,还望江大人做好准备。”

“是,下官明白。”江子兴连忙起身恭送。

裴凤陨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身说道:“江小姐为了保全他人,吃了些苦头,身上还带着伤,还请江大人好生照料——本王的未婚妻。”

“是!”江子兴停下脚步,肃容说道。心里面,美得快要飞了。

等送走裴凤陨,立刻往江絮的芙蓉院行去。

傅明瑾才被江絮劝得离开,在芙蓉院的门口遇到江子兴,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江子兴倒是好言让梅香送她出府。他这时心情好,看谁都觉得顺眼。

“絮儿?”江子兴走到屋里唤道。

江絮已经躺下了,闻言垂下眼帘,慢慢坐起身来:“老爷。”

“叫老爷多么生疏?”江子兴走进里头,站在床边关切地说道,“从今往后,你叫我父亲就是。”

江絮垂下的眼帘,盖住了浓浓的讥讽。这可真是如了他的意了,才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父亲,方才燕王殿下所说,您没有应下吧?”江絮攥着手心,低头问道。

江子兴一脸的春风得意,笑着说道:“为什么不呢?燕王殿下既然看上了你,便是你的福气,也是我们江家的荣耀。”

他面上笑着,话里却软中带硬地敲打:“絮儿,你能够得到燕王的垂青,为父很是为你骄傲。但是,你今日险些惹恼了燕王,为我们江府带来祸事,你知道吗?念在你初犯,这次为父就不

你初犯,这次为父就不跟你计较了,日后再也不可鲁莽,知道了吗?”

江絮进府的第一日,江子兴就带她跪祠堂,让她发了毒誓,凡事必以江府的利益优先,否则下地狱受油煎之苦。

他在提醒她,不要忘了发过的毒誓。

“可是,絮儿不喜欢他。”江絮当然记得她发过的毒誓,本来今日如果换了别的人,哪怕贪花好色的五皇子呢,她捏着鼻子也能认了。可是,偏偏是燕王。

江子兴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胡闹!燕王殿下是何人?岂有你说不的权利?”

对他的不允,江絮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但她还是争取道:“父亲,燕王太可怕了,他杀人如麻,女儿怕他。能不能,换个人?女儿知道,应以江府的利益为先,女儿心里也是如此想的,可是燕王……女儿着实怕他。”

皇子选妃,不日在即。除了燕王,还有四皇子、五皇子。那两位虽然权势比不得燕王,但却是皇帝喜欢的儿子。而燕王,除了兵权,他什么也没有。皇帝不喜欢他,甚至不愿意看见他。老实说,燕王并没有特别的优势。

前世她选了燕王,不过是既想做正妃,又瞧不起贪花好色的五皇子。而晋王那时又失踪不见,皇帝几回派人也没找见他,所以才选了裴凤陨。

“换个人?哼,你能够得到燕王的垂青,已经是祖坟冒青烟!”江子兴立时怒道,“你以为皇子遍地走,谁看见你都喜欢你不成?”

江絮的脸上顿时有些尴尬,不由得低下头,握紧了拳头。

她从没这样想过。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是她从没想过,谁见了她都会喜欢她。

“父亲,女儿不想嫁给燕王。”最终,江絮忍着怒气,低声说道。

“已经晚了!”江子兴背着手说道,“燕王已经放下话,不日即派人来提亲,叫我好生准备着。”

话音落下,便见江絮一脸震惊的表情,江子兴好言又劝了起来:“你究竟是我的女儿,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燕王殿下着实是个好的,他有身份,有权势,又一表人才,难得的是懂得体贴人。”

体贴人?江絮想起来的路上,他不顾她的挣扎,霸道地抱着她,忍不住冷笑。

只怕她就是痛死,伤口崩裂流干血,他也不会放手!

如果这就是江子兴口中的体贴的话,那他可真是体贴!

“他明明可以不送你回来,但却亲手抱着你回来了,一路上多少人都看见了?”江子兴一副循循善诱的口吻,“他还没迎娶你过门,便知道在娘家给你做脸,这是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事?”

“你说你怕他,无非是见他杀人,心里胆怯。可他是王爷,带兵打仗的,哪有不杀人的?再说,便是咱们府里,还有仗杀丫鬟的嬷嬷呢,你也怕吗?”江子兴说道,“临走之前,他几次三番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料你。你说,他对你好不好?这样体贴的良人,多少人修几辈子福气都修不来,你还不愿意!”

福气?江絮心底冷笑。

敏感、多疑、霸道,动辄听信谗言,一不高兴,拔剑就杀人。如果被他一剑刺死是福气,这福气谁爱要谁要!

“总之,你好好养伤,为父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嫁入燕王府的。”江子兴根本不容许江絮开口,最后又摆出一张慈父脸,说道:“絮儿,你是个好女儿,为父和江家列祖列宗,都为你感到骄傲。”

“你好好休息吧。想吃什么,尽管叫下人做。有什么要求,也只管跟为父说。如果夫人做不了主的,尽管派下人告诉为父。”江子兴说得很隐晦,但她知道江絮听得懂,“为父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转身走了。

等到外头的脚步声消失不见了,江絮狠狠捶了几下被子。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燕王到底哪根筋不对了?

她什么都没有做,他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他抱着她回府,好似他知道她会被为难似的。这也罢了,在清寿庵出了那样的事,他若不是傻子笨蛋,就该猜到的。可是,他竟然抱着她,生受了江子兴、冯氏的礼。

冷静下来后,江絮一遍遍想着这一点,渐渐觉得似乎抓住了什么。

她还没成为燕王妃呢,她该受他们的跪拜吗?即便他是傲气又霸道的人,也不至于如此吧?而且,他只等到他们都跪拜完了,才将她放下来,倒好像故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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