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提埃的眼神迷离,他居然不知不觉的走神。直到叶灵唤他:“提埃?”
“……”提埃表情不变,将差点抬起来去抚摸通讯里叶灵的脸的手放到膝盖上,他思索了片刻,便问道:“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了,近来可好。”
“我很好,”叶灵的神情有些焦急,不过还是礼貌的回应道:“多谢关心”
提埃看向她身后一个精美的水晶花瓶,那里面插着几束盛放的兰樱,他的目光在那些盛发的花束上略微停顿,便十分自然的问道:“最近去了兰樱星吗。”
“是的,刚好在这附近。”
“就这几日?”
“嗯,方才回来。”
提埃压下所有的思绪,表情还是那样的平淡,仿佛他只是跟叶灵在闲话家常:“我知道了,我目前并不能直接联络到莫尼克,请你稍等。我问问墨元。”
等到少女轻轻颔首,提埃切断了通讯,他的神情还是那样,眼神却陡然冷冽。很快,墨元的脸出现在了通讯里。
“指挥官,”墨元的黑眼圈又重了一点,不过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他仔细看了提埃一眼:“您已经回到了辉月星?”
“行程还算顺利,”提埃随口道:“资委会的人怎么样了。”
“没死,”墨元擦拭着眼镜:“调研团的人我全都处理掉了。”
提埃微微点头:“叶灵刚才发来讯息,她告诉我,莫尼克遇到了危险。”
“叶灵小姐,”墨元擦拭着眼镜的手一顿,神情很是吃惊:“她怎么会得知。”
“莫尼克怎么样了。”
“也没死,”墨元随意道:“打退了几波暗杀的,在荒芜星域那遇到了老对手,不过命还在。通讯被破坏了,截至到最近的信息,显示他已经前往距离荒芜星域最近的自由星际成员国。”
他顿了顿,又说道:“这是刚刚传回的信息,叶灵小姐怎么会得知,虫族那群蠢货,居然让她为这些事情烦恼!”
“不是虫族,”提埃否定了墨元的猜测:“她应该有别的方式,获得莫尼克的动向。把坐标报给我。”
墨元立刻就猜到了提埃的意图,他不赞同道:“指挥官,你想把坐标告诉叶灵小姐?太危险了,她一定会去找莫尼克……那可是自由星际成员国的地盘!谁知道那群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
“拦不住的,”提埃淡淡道:“王虫会跟着她,安全多少有些保证。至少要把她的行踪掌握在手里。”
“况且……”他微微放低了声音:“莫尼克还不能死。”
“让莫尼克吸引视线,掩护你回到辉月星,不正是你自己的命令,”墨元才懒得理会提埃那副深沉的样子,毫不客气的说道:“行了,我知道了。坐标这就给你发过去。”
他停下话音,语气突然温和起来:“代我向叶灵小姐问好。”
提埃毫不犹豫的切断了通讯,随后他对助手说道:“找面镜子来。”
“啊?是!”
他对着镜子,快速的整理着衣衫,脱掉外面厚重的军大衣,将衣领稍微扯开,又仔细的梳理起有些凌乱的头发,左右观察着,终于找到了一个最完美的角度,于是提埃放下遮断屏,圈出一方小小的私密空间。再度接通了叶灵的通讯。
通讯几乎是立刻便建立了起来,叶灵的脸出现在提埃面前,她凑得很近,似乎一直在等待着。视线稍稍偏移,便能透过她的衣领,看到那底下若隐若现的身躯。
提埃伸出手,隔着虚拟的屏幕,轻轻替她收拢衣衫。他的手从叶灵的身上穿过,他却毫不在意。
叶灵有些惊讶,不过她并没有询问,只是微笑道:“谢谢。”
等到少女坐直了身体,提埃嘱咐一句:“多穿点衣服,别着凉。”
他将墨元发来的坐标传过去,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说道:“不要担心,莫尼克很好。他在外采集生物样本的时候,遭遇了海盗的袭击,目前已经在联邦的友好邦交国修养。”
三言两语,把真相大幅度扭曲。
叶灵终于松了口气。她露出了自从通讯以来的第一个微笑:“原来是这样……提埃阁下,能否将莫尼克的通讯号给我?”
提埃不动声色:“银河系内有些区域通讯信号微弱,莫尼克的通讯恐怕暂时无法接入。”
“没关系,我多试试,也许能成功。”
……
…………
最后叶灵如愿以偿,拿到了莫尼克的通讯号。
通讯切断,提埃的面容消失了,起居室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她拿起一旁的玉符,仔细的观察着。
叶灵所佩戴的护符,是子母符。子符在莫尼克手中。叶灵封存在子符中的剑气破符而出的时候,母符也一并发出鸣动声。
如今两个护符之间的联系已经完全被切断,莫尼克的状况绝对不是提埃轻描淡写的那般安好。
叶灵将母符握在手中,思索着。片刻之后,她开始尝试接入莫尼克的通讯。
她按下第一个字符的时候,提埃趁着夜色,进入了莫里家的主宅。
车队在一座古堡式的建筑前停下,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站在门前,身后是两排身穿制服的军人。他走到提埃所在的车辆旁,十分自然的替他打开了车门。
“少爷,”中年人弯下腰,恭谨的致意:“欢迎回来,公爵大人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您。”
“祖父……”提埃一怔。随后他轻轻点头:“我知道了,带路吧。”
中年人一直引着提埃来到了莫里家族的议会堂,提埃记得上一回使用议会堂,还是在二十年前,保守派放逐前党魁,如今的三神星系执行官付萨。那一次家族中各大旁支齐聚,灯火彻夜不息。
中年人停住了,他站在议会堂的门外,到这里为止,除了提埃,谁也不能够继续向前。他对着提埃行礼:“请您进去吧。”
会议堂漆黑的大门缓缓开启,提埃走进门内。顿时上百张面孔一齐转向了他——这是一个类似礼堂的封闭式房间,极其广阔,两边各自设置了数排座位,最前方则是一座宽大的座椅,数百人穿着考究的礼服,端坐着,与二十年前如出一辙。
坐在最高位上的男子站起身。他有着一头雪白的长发,面容看起来还很年轻,眼神却如同隐藏着无数漩涡的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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