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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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北侯府的人走了,广安堂门前的热闹自然就散了。

还有些人记得这件争纷的起端,不无担忧地问萧御道:“凤大夫啊,您真的有法子治好那位林将军?”

萧御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没有这点底气,我怎么敢手撕那些豺狼虎豹。”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就该这么痛快!所以我最喜欢广安堂了!小凤大夫这行事太对我的胃口!”

“就是,就是。”

“凤大夫可从来没让咱们失望过!”

萧御听在耳里一阵汗颜,什么叫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他好像也没经常这样吧。

不过仔细想来,广安堂门前的确是发生过好几次事件了,难怪大家这次熟门熟路地就占好位置围观起来,就差没有人叫卖花生爆米花了……

百灵和陆容容促拥着萧御回到广安堂后院,秦竟向来柔和的脸上也是一派痛快,怀里抱着罐子连连拍抚。

“别拍别拍,别吓坏了里头的宝贝们。”萧御抢过罐子笑道。

“师父,这里头到底是什么啊?”陆容容好奇地举着罐子细看。

“是能治好林将军的小妖精。”萧御笑道,“快去把冯老和秦老大夫都请过来。”

众人在房里落坐,萧御将他刚刚想到的疗法向众人大概讲了一遍,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一脸吃了苍蝇似的怪异神情。

半晌,冯老大夫才开口道:“这个……用……用活蛆来治疗林将军的伤口,凤大夫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中药里有许多奇门偏方的成分,冯老大夫不是没有见识,只是用活的蛆虫放到血肉里……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这是目前惟一的办法。”萧御正色道。

他拍了拍手里的罐子:“当然,这个是不能直接用的。这是我从肉铺子里买来的苍蝇,比起粪堆里的那些自然是干净的,但是还不够干净。至少还要培养几代,要在十分干净的环境里面来培养,屋子里要保暖恒温,用牛奶蜂蜜来养,用的时候还要把蛆虫彻底清洗消毒,才能使用。”

众人无不听得瞠目结舌,这养个蛆还要用牛奶蜂蜜,还要给它们保暖,往日里令人看一眼都作呕的小虫子居然要这么娇养法,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是……”秦竟道,“把这些蛆虫放在伤口里,万一它吃了其他的健康血肉……”

“这就是它们的好处了。”萧御笑道,“这些蛆虫是食腐的,它们只会吃腐烂的血肉。冯老大夫说那种毒素沾染了健康血肉时最初只有轻微的腐烂,这些人眼无法识别,却无法骗过它们。”其实是蛆的分泌液能够破坏不健康的异常组织,分泌的各种酶类能够将坏死组织分解成半液状泡沫,然后进行消化,而对健康组织无损。

“不但如此,它们还能清除创面,效果堪比秦小大夫配制的那些消毒药水。还能刺激伤口愈合等等。”萧御笑道。

蛆虫疗法在十九世纪就应用于军队当中,直到抗生素出现之后,它被当作一种野蛮的不科学的手段遭到摒弃。到了21世纪,由于滥用抗生素导致耐药菌出现,不少医生开始减少对抗生素的使用,重新青睐自然生物疗法。蛆虫疗法才又回到了人们的视线。

“居然这么神奇?”百灵和陆容容向来对萧御的话深信不疑,已经捧着罐子左看右看了。

冯老大夫和秦老大夫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原本已是穷途末路,如今柳暗花明,他们也想见识一下这种疗法是否真有那么神奇。

若果真效果显著……两个老人相视一眼,会意一笑。那对于外伤的处理又多了一种好法子,这其中的益处是不可估量的。

萧御道:“事不宜迟。林将军的伤口还要冯老和秦小大夫继续控制毒素,我会加紧培养干净的医用蛆虫。这种疗法最主要的还是病人本身的心理接受能力,秦小大夫,你这些日子注意开解一下林将军,务必让他把心理负担降到最小。”

秦竟应道:“我知道了。”

萧御笑着点了点头。秦竟身上有一种十分特殊的气质,会令人感到舒适信任,由他来做心理疏导是最合适不过的。

然后便是改造培养室,这件事谢世子自然是当仁不让。萧御画好简易的图纸,谢世子便找来专业的匠师和施工队,照着萧御的意思把广安堂里一间空置着的厢房改造成萧御要求的构造。

因为这件事是争分夺秒之事,谢世子便让人搬了个椅子坐在院子当中监工。

有这么一尊大佛看着,谁还敢偷懒?那冷嗖嗖的视线扫来扫去,众泥瓦匠们愣是废寝忘食地加班加点,全部只花了一天半的时间便完成了。

谢世子把萧御请来看建好的培养室,萧御看着谢世子俊雅出尘的模样,心里真是又感激又愧疚。

谢世子这么矜贵的高岭之花,生生为了他当了好几次包工头了……

第150章 成功医治

培养室建成之后,萧御便立刻开始培养医疗蛆虫。

在现代培养医疗蛆虫必须有严格的无菌环境,萧御在培养室外设了五道关卡,出入必净手换衣,层层程序极其繁锁,所幸其他人对于养这玩意儿没有丁点兴趣,也就他一个人天天忙得不亦乐乎。

众人不知底细,却知道养那玩意儿用的是水晶做的“培养皿”,天天牛奶蜂蜜不断,培养室外面烧着好几个小炭盆,用来给室里保温。

简直奢侈得无以复加。

萧御从不藏私,因此他要用蛆虫给林将军医治伤口的事情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

越北侯得知此事,一时竟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广安堂真的找到克制“闺梦”之毒医好林显的法子。

周言做那些事他最初并不知道,虽然他偏向小儿子,可是也从未想过用那种偏激的方式伤害长子,何况这些年他远在边疆,京城这边全靠长子撑着,他才能一心一意地在边疆守卫,没有任何压力。

可是周言先斩后奏,又有最爱的妻儿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越北侯震怒过后终究没有惩罚周言。这其中很大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知道这是无法挽回之事,长子的腿必定是废了,现在还要靠周言来救回林显的性命。怀着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隐秘心思,他顺着周言的建议,去广安堂要人了。

伤害既已造成,当务之急是保住林显的性命不是么。

只是没想到那广安堂的少年大夫如此油盐不浸,情愿得罪自己和整个越北侯府也不愿意把林显交出来。明明没有医治的法子却还要硬撑着不放人,林显又显然跟那些人一个鼻孔出气,越北侯甚至怨怪林显拿性命交给别人来对付越北侯府,不愿意跟他回来,好像他这个做父亲的真的会害他似的!

等到他被那些人折腾到半条命去,看他会不会后悔。

只是没想到,那些狂傲之辈竟然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大张旗鼓地宣扬他们找到医治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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