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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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撇开头干呕了一声,看向萧御,却见他又在盯着那桌上的小罐子沉思不语。

“凤大夫,接下来要干什么啊?”二九出声叫道。

萧御回过神来,走过来替换了二九的位置。

“二九,你出去叫人洗一个土豆拿来。”

二九放开了手里的“不求人”,不敢置信地抬手想掏掏耳朵,却被萧御瞪了一眼:“别用手碰自己。”

二九忙放下手来,一边迷惑地摇着头一边朝门边走去。

“外面的兄弟,谁去洗个土豆给我拿来!”二九打开门向外面高声叫道。

院中站着的众侍卫一愣,马上有人往厨房里跑去。

其他人嘻嘻哈哈地笑问道:“二九哥,你饿了啊?”

“我饿你个脑袋!”二九瞪了一眼,“还饿呢,你们要是看到里面在干什么,保管三天吃不下饭。”

众侍卫笑着打趣,只是不信。

不多时洗好的土豆便拿了过来,萧御把简易扩胸器继续交给二九把着,自己去将那土豆切开,将里面的果实切成小块,用纱布裹了起来,挤出汁水来滴到那个小罐子里。

草酸盐可以抗凝血,富含草酸盐的食物很多,就地取材,他也只能找到土豆替代了。

丁朋饶有兴味地看着萧御的动作,只见他抱起那个小罐子晃了晃,又在罐口上层层地扎起纱布,最后倒扣在另一个罐口稍大的罐子上,小心翼翼地固定好。

又见他从那一堆奇奇怪怪的工具里捡出几样捏在手里,走回榻边。

萧御吸了口气,看向二九和丁朋道:“开始修补心脏。”

二九:“……凤大夫,你不需要告诉给咱们知道。”

萧御笑了笑:“抱歉,职业习惯。”说完便拿起镊子,准备将堵住伤口的血块清理出来。

伤口大约有两厘米长,那血块却足有五厘米,萧御利落地将血块清出,左手立刻堵住开始流血的破口。

右手拿起缝合的针线,萧御抬头看向二人:“下面我缝好一针,你们要帮我一起将缝线结扎,使裂口对合,这样的伤口至少需要五针能够使裂口完全闭合。”

二九看着那颗拳头大的跳动不停的心脏,面色铁青,紧紧地抿着嘴唇,显然他是指望不上的。

丁朋笑了笑:“那我……”

“我来吧。”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门边传来。

萧御抬头一看,竟然是穿着袍子包着头巾的谢景修正朝他走来。

谢景修走到他身边,面罩上方只露出一双精致的眉眼。那修长入鬓的眉毛犹如画技高超的画手笔下细致描画出来的一般,一双浅褐色的眼睛也比平常更加明显了似的。

“已经按着你的要求洗手换衣了,要怎么做?”谢景修道。

萧御却注意到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进来,都是一样的打扮,只是看那须发皆白的模样很是陌生,应该是以前没见过的人。

既然是跟着谢景修一道进来的想必是他认识的人,萧御暂且没功夫去管他,言简意赅地指导着谢景修如何配合他。

谢景修只听一了遍便与他配合得天衣无缝,当年他带的几个小徒弟甚至都比不上谢景修的利落干脆。

五针缝完,破口闭合,终于止住了血。

萧御将器械放到托盘里,仔细地观察了那规律跳动着的心脏片刻,轻轻吁了一口气。

“应该没有问题了。”

接下来便是缝合胸腔了。取下临时扩胸器,二九和丁朋终于可以歇下来了,马上就被人挤到了一边。萧御手速飞快地一层层缝合,那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连眨眼都不会了似的。

直到最外一层的皮肤缝合完毕,当地一声,器械落入托盘中的声音才将那老者惊醒。

“这……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老者看着那精瘦胸膛上针脚细密的伤口,不敢置信地叹道。

萧御取来注射器,将那过滤好的胸腔血注入伤者的静脉。

将注射器也放到托盘里,萧御才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忍不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老者凑到他面前连声问道:“小公子,这……这样便可以了?这人救活了?”

萧御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暂时是的……只是能不能活下来,还要接着观察。等会儿还要找大夫开一剂祛邪的汤药熬上。”

老者抬手想要捋捋胡子,却发现胡子都被裹在面罩下面了,只能放下手来看着萧御:“小公子如此神乎其技的医术实属当世罕见,何必再假手于别的大夫。”

萧御笑了笑:“大人过奖了,实际上我只懂外科,不懂汤药。”

“小公子竟不懂汤药?”老者竟似有些可惜似的,想了想又道,“术业有专攻,想来是你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外科当中,才能有如此鬼斧神工的技艺。当年有神医扁鹊开胸换心,可惜只存在于故纸堆中,至今无人能够望其项背。今日竟让老夫亲眼见识到一场补心之术,真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萧御笑看着面前激动的老人,心里却有些纳闷,此人到底是保方神圣哪?

一声轻咳响起,萧御忙转头看去,就见谢景修正静静地看着他,浅褐色的眼瞳中似有不满。

差点忘了这位大少爷了,冷落了人家,怪不得人家都不满了呢。

萧御忙向老者道:“老大爷,您看我们这一身狼藉的,待我们先去清洗干净,再好好与大爷叙一叙吧。”

“去吧,去吧。”老者连连摆手,“不必顾虑老夫。”

萧御先用水和烈酒将手清洗干净,走到谢景修身边,隔着面罩向他一笑:“走吧,咱们去洗澡去。”

谢景修眼神柔和下来,轻轻一点头,恩了一声。二九和丁朋也洗好了手一齐朝外走去,却被谢景修冷冷地瞪了一眼,顿时怔在原地。

二人转头看向萧御。这是什么个意思?他们打了全场的下手,结果连个澡也不让他们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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