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待欢喜带着宫人进来为他洗漱换衣,高子辛看着捧着木质托盘紧跟在欢喜身后的涟漪,目光不禁变得深沉。
他突然想起来,001昨夜说过,涟漪的金手指是记忆。可一个小小的宫女,她的记忆算什么金手指?
难道说,这涟漪的记忆有什么特别之处?
高子辛审视地看着举着托盘的涟漪,很快,他就发现涟漪其实很不对劲。
宫女进宫之后都会有专人负责教导宫规,如何伺候主子。以涟漪的年纪,这些东西应该都知道才对,可她不仅深夜独自一人跑到偏僻的亭子里唱歌,连伺候人都不熟练!
其他人都乖顺地垂着眼眸,不敢跟他对视,涟漪却一直直视着他,目光大胆。
其他人行走间悄无声息,裙摆绝不会扬起,涟漪却走得摇摇晃晃,总会带起裙摆。
其他人双手平稳地举着托盘,四指在下,拇指轻扣住边沿,涟漪的双手却稍显僵硬,而且还在发抖。
种种细节,都说明涟漪很不合格,一点规矩也不懂。
这样的人,究竟是如何混入宫里的?
高子辛突然有些不安。
如果涟漪这种充满疑点的人都能轻而易举地混入宫廷,那么其他人会不会也这样?那些探子、刺客,想要混入宫中岂不是更加轻而易举?
他脸色一沉,心中暗想,这皇宫看来得好好整顿整顿了。
涟漪不知道他的心思,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心里再次小鹿乱撞。不仅羞红了脸,双手也抖得更厉害了。
她倒不是故意出丑,只是木制托盘重量不轻,一直拖在手里,双臂实在酸软得厉害。
高子辛迟迟不言,她却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只能大着胆子说道:“陛下,时间不早了,你该洗漱换衣了。”
此言一出,欢喜就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其他宫人不敢放肆,却也一直用余光留意着她,心里叫苦不迭,生怕受了牵连。
高子辛倒是没发怒,只是深深地看了涟漪一眼,朝欢喜点了点头,开始洗漱换衣。
洗漱过后,高子辛换上龙袍,宫人鱼贯而出,涟漪作为高子辛的大宫女却留了下来。很快,屋里摆上早膳,涟漪直勾勾地看着简单却精致的早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艳羡不已。
高子辛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愈发不满,干脆说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吧,欢喜留下。”
宫人再度鱼贯而出,涟漪看着高子辛的早膳,心里一阵不舍。
自从醒来后,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的吃食了,她实在有些馋了。可高子辛不发话,她即便再大胆,也不敢坐下跟高子辛一起吃,只能在心里默默埋怨高子辛的不解风情。
待其他人都出去后,高子辛才对欢喜说道:“那个涟漪查过了吗?”
欢喜倒是早有准备,闻言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回禀陛下,奴婢已经查过了。这涟漪原本是七公主身边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宫女,六日前发了烧,昏迷不醒,便被送去了掖庭,次日她醒来之后,似乎烧坏了脑子,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失忆?”高子辛冷笑。
欢喜也笑:“她当时是这么说的,还跟人打听了自己的名字身份和处境,做起事来很不熟练,对吃的也挑剔,似乎很不习惯。”
高子辛听到这里,笑得越发意味深长:“朕记得,她昨夜还说思念家人,所以唱了歌。”
欢喜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奴婢当时也听见了,另外奴婢还查到,这涟漪以前大字不识几个,可是烧坏脑子后,倒是时不时便会吟诗唱曲,倒是成了才女。”
“她也算才女?”高子辛嗤笑,“那你以为,这涟漪是怎么回事?”
欢喜面带犹疑:“奴婢见识少,不敢定论。不过奴婢曾听人说起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个不学无术的混子,落水之后突然性情大变,还会写诗作文。奴婢觉得,涟漪这情况倒是和这故事有些类似。这故事,似乎叫做‘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高子辛脸色猛然一变,目光冷冷地射向欢喜,“你的意思是……这涟漪已经不是真正的涟漪,而是一个借尸还魂的幽魂?”
高子辛说着,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冷,干脆问001:“001,欢喜刚刚说的可是真的?那涟漪到底是什么人?”
001一直待在高子辛身边,圆乎乎毛茸茸的一团,除了高子辛之外,其他人全都看不见。
之前高子辛没问,它也就乐得清闲,躲在一边对着桌上的早膳流口水,高子辛问题一出,它立刻说道:“宿主不用担心,涟漪来自异世,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异世?那是哪里?
高子辛心里充满了疑问,却没贸然问出来。他有直觉,即便自己问了,001也不会告诉他。更何况,即便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异世异世,自然是遥不可及的地方。
沉吟过后,他对欢喜下令:“这人对朕有用,你安排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切勿让她发现了。把她做的事情全部记录下来,如果发现她有任何不轨,无需顾虑,直接抓起来严刑拷问!”
高子辛此刻异常冷静,虽然他很好奇涟漪都有什么样的记忆,但是这样的一个借尸还魂的人实在让人放心不起来。
他的处境已经够艰难,容不得半点侥幸!
001口中的金手指虽好,他却不该因此失了分寸,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虚无缥缈的金手指上!
高子辛思来想去,决定找个机会,去见见那位传说中的国师。
第9章 肩上的单子好重
高子辛打定主意要去见见那位传说中的国师。
虽说他心里一直觉得这位国师是个坑蒙拐骗的可耻神棍,可是借尸还魂都出现了,或许那位国师真有些本事呢?
只是一上朝,高子辛的心情就变得不美好了。
先是有御史弹劾谁谁谁品行不端,接着又是兵部和工部要钱,户部哭穷,同样的戏码上演了一遍又一遍,高子辛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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