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约的话语,仿佛也因为他而染上些许桃色的缱绻。
没来由地,她觉得自己有些醉,酒意慢慢涌上头,她说:
“你知道我初次见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嗯?”
景殃挑起眉梢:“不知道。”
“我在想……”
鹿白顿了顿,脑袋有些迟钝,慢慢思考起来。
她当时在想什么呢?
当时,她看到一个俊美却冷漠到眼底的男子,在风月人间里散漫却又分明掌控有余的姿态,漫不经心地端着琥珀琼酿,闻景听曲看美人。
桃花眼稍稍一瞥便是多情风流的模样,但她知道,他不会对任何歌舞伶人施舍一点眼神。
不是歧视,不是看不上。
他只是很单纯的——不乐意而已。
那时,她忽然想。
假如这样的男子某天忽然愿意掏出一两分情意对待钟情于他的女子的话,那么这女子能拒绝得掉吗?
应当是,拒绝不了的吧。
最薄情之人的深情真意才最难得。
于是,在景殃初次对她表露出纵容的时候。
她意识到,她也拒绝不了景殃的偏爱。
不仅是偏爱,她还想要更多。
她想得到他的人,他的心,他的全部和所有。
景殃迟迟没等来她的话,轻啧一声捏捏她的耳垂,似笑非笑地用了点力道:
“你莫不是在想怎么才能好好利用我吧?”
“没有。”
鹿白忽然不开口了,她歪着脑袋,有些晕乎乎地看着他,伸出手指描画起景殃的眉眼骨廓,停在他突出的喉结上。她好奇地看着,双手用力,抠着他的脖颈喉结。
下一秒,她忽然倾身,啪唧一下亲上去。
喉结上流着湿漉漉的吻印。
她打量着自己留下的痕迹,满意地点点头,唇畔小梨涡带着甜绵的笑意,有点傻气道:
“我在想,我好早好早以前就好喜欢你哦。”
景殃微怔了下,蓦地把她的手拿开,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他低头凑近,神色有些幽沉,让人看不分明: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就……”
鹿白酒意已经熏上脸颊,粉腮艳若桃李,迟缓地凝神思考道:
“好像是你走的那天。我穿朱红裙,想追你,但追不上。你驾马走进边漠大雪,没有……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她脑袋晕晕的,努力回忆着,感觉似乎是这样,于是用力点了点头,抱住他的脖颈往前凑,莫名其妙贴着景殃的鼻骨侧脸开始笑。
虽然她是醉着讲述,但景殃却迟迟未答。
他沉默地看着她,心疼漫上来,钝痛地延至肺腑里。
“我当时……”
景殃想说点什么,但开口却发现喉音很哑。那时小姑娘才刚刚即笄,他对她存了呵护和宣誓主权的心思,却完全没有男女之爱。
那时候他不喜欢她,也不会喜欢适才及笄的人。
顿了片刻,他忽然扶着她的腰肢和后颈,重重亲吻上去。
鹿白感觉脑袋有点混沌,突然被景殃吻住,迷茫没什么反应,几秒后才意识到要闭眼睛,于是闭了眼迟钝地回吻。
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很想粘着他。
于是她顺从心意,环抱住景殃的腰身,两腿搭在两边,黏黏糊糊地靠上去,格外乖巧听话的样子。
没一会,她被亲得喘不上气,紧紧攥住他的衣襟,撒着娇哼唧起来。
景殃咬了下她的嘴唇才稍稍分开,看着小姑娘面颊泛红尚未喘匀气息,他低哑道:
“像我这种混账……若你答应了我,以后生同衾,死同穴,就算是你变心了我也会把你绑起来藏进屋里,不会放你走。”
“嗯!我答应你!但是,绑起来……不行!”
鹿白点了点头,下一秒又用力摇头,傻乎乎地笑起来:
“不能绑!你要——金屋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