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了口气,泪眼模糊一片,压抑着委屈和难过:
“反正对你来说,无论哪个都可以,无论哪个都无所谓。”
她自暴自弃的抹了把眼睛,见景殃又要抬手给她擦泪,作势欲要推开他。
“我不是这种人!阿锦,你听我说。”
景殃用力抓住她的手,语速有些急促,嗓音带了些认错似的温柔:
“买下姜尺素是因为她的兄长是广南王府侍卫队里的副统领。当初广南王府侍卫提拔人选时要求无亲无故,姜绍走投无路谎称没有家人。后来他被提拔上去,出人头地想要接妹妹从青楼出来,但广南王府的规矩是严令禁止,否则一旦发现就会被砍头。”
见她微微垂着头,没有说话却也没抗拒,景殃一直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接着道:
“我帮他赎出姜尺素,要求他为我监视广南王府。姜尺素是姜绍唯一的亲人,姜绍又是亡命之徒,于是同意与我做交易。若我重金将他妹妹风光赎出,他就从此听命于我。”
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将她小手握紧,见她没有再逃开,无声松了口气,耐心道:
“答应元徽是因为楚宁王府需要在那个时刻表个态度。但我绝不会娶她,待她拿出三座城池的契令,我就将她和使臣打入王府地牢。书信已经传给时五,他收到信后会即刻带兵围困边疆三城。这是我为将来撕破联姻盟约准备的交代。”
鹿白慢慢抬起头,微红的眼眸透着懵然和失措。
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一个“我”字便失了声。
“我从没承认过要娶别人。”
景殃垂眸看着她,嗓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你天天跟卫祁光在一起,还时不时有裴焕来约你,我都没说什么。”
“什、什么在不在一起的,你莫名其妙,我……”
鹿白挣了下手,没挣脱,垂着眼转过头去:
“这只是迟到的解释,但不代表我原谅你了。”
景殃目光追随着她温软的小脸,忽然想到了什么,带着点笑意低声道:
“你莫不是吃醋了吧?”
“我吃醋?!”
鹿白蓦地扭头,脸上挂着泪,冷冷瞪他:“我的回答跟你有关系吗?”
“有。”景殃道,“你一直都是我的人,怎么没有关系?”
鹿白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委屈和火气又重新涌上来:
“谁说我是你的人了?!”
“你从刚接近我,就是这么说的。”
“那是假的,现在不算。”
“我当真了,它就是真的。”
鹿白气结的同时感到羞恼,扬手想把他拍开:“你这个无赖!我……”
景殃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倾身压上来。
他另一掌心从她纤瘦腰肢后方扣住,用唇堵住她的话。
小姑娘瞪大眼睛,骤然哑了音。
嘴唇相撞,他闭上眼睛。
怀里美人的唇瓣柔软,湿润热气传递至大脑,让所有血液在身体奔涌。
好软。
湿润,灼热。
理智悉数崩塌。
他感觉脑袋里有根弦绳瞬间绷断。
景殃稍稍分开,呼吸有些重,眸里带着幽色,侧了下鼻梁。
鹿白愣在原地,震惊茫然地看着他。
因为尚未从方才的冲击缓过神,她眼眸带着蒙蒙水意,嘴唇微张,是还没恢复唇色的殷红。
有种让人想狠狠欺负的无辜怜弱感。
景殃眼眸一寸寸暗下,喉结滚了滚,再度吻上来。
她受了惊吓似的,紧张地后退一步,瑟缩地闭上眼眸。
景殃追着她往前走了一步,不轻不重地在她唇瓣上咬了一下。
她身子一颤,用力推了推他,无意识地张唇,突然他的齿舌探进来。
男子气息浓烈,冷檀味铺天盖地,口中热气碰撞,他的态度近乎强硬。
鹿白脑子懵住,感受到对方唇舌重重夺走自己的呼吸。她膝下一软,险些滑下去时却被后腰处温糙掌心扶住。
犹如浮木,她唯恐软倒,抱紧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