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朝月将人送到皇宫门口。
鹿白笑着跟她道别:“你身上还有差事不能久离,快些回去吧。”
“嗯,看着你走我再回。”
边朝月看着她坐上马车,在她即将放下车帘的时候,忽然问道:
“小鹿啊,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给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鹿白动作一僵,心跳骤快。
方才景殃答应联姻的事情忽然浮上脑海中,她知晓这是利益图谋交换,但迟来的酸涩情绪终究还是如潮水般漫上来。
她委屈她生气,她有一万个不甘心。可这种情况,哪怕是去争取他,她都不知该用何种方式。
鹿白喉头微微哽了下,垂眼轻轻点了点头,说:
“是。”
边朝月叹了口气,万般思虑过心头最终都化为无可奈何。她正色嘱咐道:
“虽然三座城池很诱人,但那纨绔浪子手腕多得是,并不缺联姻一种路子。若他此次没有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和解决方式,那我今后再看见他接近你,我定然会架着刀把他赶走。”
这可是她从小护到大的宝贝疙瘩,怎么能因为男人受委屈。
这个男人不行,其他男人多的是。
鹿白眼眶发酸,不好跟她解释景殃只是爱逗弄她,对她并没有男女之间的心思。
但不想让边朝月担心,她还是用力点头道:
“好,我知晓。”
景殃来到公主府大门口,被护卫拒之门外。
护卫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情绪不太好的楚宁王:“王爷,实非小的不愿让你进来,而是我们公主不在府里啊!”
旁边护卫小声补充:“公主一早就坐马车出府了,好像是往皇宫的方向去的。不让王爷您……稍微等一会?”
皇宫?
她去皇宫了?
那今日早朝……
半晌,景殃淡淡答应一声,欲要再说什么,褚二就匆匆忙忙从楚宁王府赶过来,带着褚一新传回来的消息禀报道:
“王爷,褚一传回消息,方才公主在出公路上被元徽公主拦住了,对方要找公主聊聊,态度颇为不善。公主兴致寥寥不想理会,但边朝月气不过,赶过去给公主出气。”
“西戎,元徽……”
景殃眸底划过几分冰冷和隐怒,甚至压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杀意。
褚二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拱手告辞离去。
半炷香后。
道路尽头,低调精美的马车遥遥驶来。
鹿白坐着马车来到岔路口,抬眸忽地瞥见前方公主府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墨灰锦袍、半马尾束发,颀长身形以及通身贵气都让人难以忽略。
他正低着头,鼻梁侧骨映出一片阴影,不知在专注思考什么。
车夫也看见了人,不知前方的楚宁王与公主有何来往,不知该不该走,问道:
“公主,楚宁王在门口等着,您还过去吗?”
鹿白将喉咙口的涩意咽下:
“楚宁王怎么……”
她知晓景殃做的决定是正确的,但这个时刻,她哪怕是想勇敢争取一下都不合时宜。不知景殃来找她要说什么,若是哄她,她现在情绪太低落,可能会忍不住给他发脾气。
她不愿意对景殃发脾气。
鹿白垂眸低声道:“从侧门走吧。”
车夫扬起车缰,拐道驶入侧门方向。
马车进入旁侧街巷,缓缓离开岔路口。
景殃抬了抬眸,看着马车驶向旁边,消失在他视野里。
他身形一动,跟着马车而去。
鹿白从侧门进了公主府,踏入卧房里就见墨竹急冲冲走过来,双手叉腰气得要命:
“公主,楚宁王居然真的要娶他国公主为王妃?他也太花心了吧!本来婢子还觉得他勉强还算个良人,没想到他转头就让别人进楚宁王府的门!虽然婢子不懂他怎么想的,但若是一个男子爱一个女子,他身边绝不会出现旁人!但现在呢?他……”
墨竹话音未落,屋顶瓦片就传来几声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