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白未有察觉,微微倾身过去,伸出手指点了点盈润泛暖的白玉扳指道:
“就这个白玉的,你以前没有……”
景殃忽然合拢掌心,连带着两枚扳指与她的小手一起握在手掌里。
鹿白吓了一跳,脸颊微热,急忙想要抽出来。
下一秒,景殃手掌稍稍用力。
她感觉到自己的大拇指上被套上了个温温凉凉的东西。
景殃松开手,把剩下的墨玉扳指重新戴回去。
鹿白怔怔打量着自己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扳指比她的大拇指大了一圈,松松垮垮地戴在她手上,色泽和质地却是难得一见的漂亮。扳指环体上雕刻着暗金纹路,隐约可见是个字的符号,但大概是需要重新拼接,辨不清楚是什么字。
她讶然抬头,一双澄澈乌眸带着点不确定:
“这是……”
“景军令的另一半。”
景殃唇边勾着笑:“与墨玉扳指是一对。送你了。”
“这、这不行,太贵重了。”
鹿白急忙摘下来还给他:“你拿着,我不要。而且它比我手指更大,我戴不上。”
景殃没接,握住她的手把她推回去:
“送出去的东西我从不收回。你不想戴就拿着玩。”
“我真的不能收。这是景家最贵重的东西,肯定要主子拿着。”
鹿白坚持不懈地递过去:“既然是一对,就该放在你那里,以免你日后要用。”
景殃看了她一会,见她坚定不要,轻啧一声接了过来:“那我先帮你保存着。既然说是景家的东西……”
那就等她成为楚宁王府女主子了再还给她。
鹿白匆忙点了点头,害怕他再说出其他的话,转移话题道:
“话说谢家也跟西戎勾连的话,那此番使臣提前进京,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可以。”
景殃指骨一下一下叩击桌面,沉思片刻,挑唇笑道:“不如,就让谢家来负责接待西戎商队和使臣,如何?”
“这……妙是妙,但行得通吗?”
鹿白道:“谢家位高权重,声望显赫,让谢兴和负责此事,会不会……”
“但若是……”景殃一顿,漫不经心道:“他暗地里正好求之不得呢?”
鹿白愣了下,眼眸慢慢变亮:
“把西戎当诱饵,监视谢兴和的动作,钓出我们想要的证据!”
“聪明。”
景殃奖励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手指勾出一缕青丝缠啊缠,懒洋洋道:
“但谢兴和老奸巨猾,不一定会上当。想让他中计,我们得造成接待使臣这一差事无人问津、所以才不得不让他来负责的假象。这样,他才会相信由他来负责这一差事是个完全的意外。”
鹿白不自在地撇开头,避开他玩她头发的手指,但景殃像是毫无察觉,神情淡淡地再次勾着青丝缠上来。
她耳廓隐隐发烫,偏头避开他直勾勾的注视:“此事好办,找个与我们明面上不相干的朝廷官员来施策就好了……景殃,你、你别玩我的头发!”
景殃挑了下眉,手指从她头发上移开,没安生几秒就开始轻轻摩梭她耳垂。
随着手指若有若无的力道,小姑娘的耳垂很快就宛如充血一般红。不知是谁的呼吸慢慢有些急促,气氛莫名多了几分暧昧。
“你、你在干什么!”
她慌忙后退数步,震惊懵然地抬眸看着他,像是被吓到的小狐狸。
景殃眸光微深,追随着她走了几步,指腹深了点力气在她整个耳廓上揉捏,恍若无事道:
“你忘记我昨晚说的话了?现在我们是盟友,理应多多培养默契和感情,所以我这是……”
他话音未落,卧房门就被敲响。
墨竹声音传进来:“公主,边将军刚刚做完练兵任务,说要来公主府蹭一顿午膳。现在正在外面大堂里。”
“啊……来了、来了!”
鹿白一个激灵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推开景殃往外跑,像是落荒而逃。
景殃盯着她娇小纤瘦的背影,目光落在她墨发间隐隐露出的通红耳垂上,有些遗憾地捻了捻指腹。
真舒服。
比他想象的还柔软。
还有点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