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不乏出来走动的百姓,三两成群围而嬉笑,热闹至极。
鹿白加快脚步走到楚宁王府,顺利被放行,轻车熟路地往主院去。
楚宁王府偌大奢丽,却比外面冷清许多。
侍卫照常站岗,严肃有序,主院空无一人。
鹿白提留着裙摆,嘀咕道:“景殃人呢?”
房梁上方突然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伤养好了就到处跑?”
鹿白顺着声音抬头,看到院落主屋上方的黛色瓦顶上站了个人。
他正跟褚一交代着什么,见她走近,挥手示意褚一退下。
褚一瞥她一眼,一副被搅扰公事的不满神情,默默闪身消失。
鹿白:?
她突然觉得她来得不是时候。
景殃从屋顶一跃之而下,走到她面前,低眸在她伤口上看了几秒,道:
“疼不疼?”
“疼!特别疼!”鹿白理直气壮地伸手,“你没保护好我,让我受伤了,要给我补偿。”
其实现在回想,景殃当时的表现也有古怪。
那刺客武功能有多高深,在卫祁光和他两人的夹击下都不落败?
除非是景殃放水,故意造成“被缠住”的假象。
景殃闻言挑了挑眉。
他没拆穿这个小丫头的口不对心,难得夸了一句:
“今日射艺表现得不错。”
“……好吧。”
鹿白没坚持几秒就坦诚道:“其实我是来陪你过节的。”
本以为景殃会说不需要之类的,但他破天荒地笑了下,低声说:
“嗯,谢了。”
鹿白没料想到这个回答,半晌,闷出一句:
“不客气。”
景殃指了指屋顶:“上去看看?”
“好啊。”
鹿白拣起脚尖,一把抱住他的脖颈。
鼻息凑得极近。
她心跳微微一快,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甚至,她能看清楚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景殃掀眸,由高至下地瞥她。
两人对视了数秒。
片刻后,景殃终是没计较,手臂穿过她的腿弯,提气而起。
不过是两息,鹿白的脚底就踩到实地。
景殃把她放好之后又跃下屋檐,走进主屋里,半炷香后端了一盘梨月饼上来。
“王府厨子刚做的,尝尝。”
他把梨月饼递给鹿白,打量她几眼,道:“陛下是不是在吃食上苛待你了?即将及笄,怎么个头就这么丁点儿大。”
“哪有!我能长高,你别乌鸦嘴。”
鹿白在屋脊边缘坐下,小绣鞋脚丫在空中踢踢晃晃,不经意道:
“说起来,今晚的刺杀让我的肩膀到现在还在痛。要是被我抓到幕后主使,我定不放过他!”
“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
景殃眉梢微微一扬:“况且你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吗?”
“不知道啊。”
鹿白哼道:“但幕后主使险些让我受重伤,我想把他抓进皇宫当公公服侍我,这不过分吧。”
说完,她探头探脑地去瞧景殃的脸色。
景殃轻嗤一声,单方面强势地结束话题:“不是陪我赏月吗?这么大个月亮不够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