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特别好欺负。
虽然能猜到对方在故意撒娇,用示弱来博得自己的怜悯心。但景殃还是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朝着府里抬了抬下巴。
语气不甚温柔,却难得做了让步,哄小妹妹似的,道:
“不是说要送我礼物?还不进去?”
景殃把她带到上次的前厅里,给她倒了杯茶,撇去浮起的茶沫,推过去,道:
“这次又来做什么?”
鹿白擦干眼泪,想了一堆借口,最后决定开门见山:“你那旧情人是谁啊?”
景殃微微挑眉:“我那么多旧情人,不知道你说的哪一个。”
“……”鹿白执着地追问道:“就百花宴上那个,报信的,你们什么关系啊。”
“你不是听见了吗,旧情人呗。”
景殃懒散靠坐在椅座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模样,却不欲多说:“就这事,你特意来王府找我?”
鹿白一噎,虽然有点不甘心,但还是转移话题道:“还有你给我的交代呢,我想听听你对姜尺素的处置。”
她话音一顿,神色敛正,严肃道:“景九爷,你应该查过了,那包药粉的作用是什么。”
景殃眸色稍沉,微微颔首算作回应:“此事是我处理不当,对不住郡主。”
若姜尺素陷害的是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不会管这件事。女人之间的争斗,他见的太多了,甚为厌烦。
但关键就在于,他重金买回来的女人,要毒害的是皇家的郡主,是陛下和皇子们的掌上明珠。
这问题就大了,万一后果严重,将直接从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上升到楚宁王府与皇室之间的摩擦。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隐患发生。
景殃缓缓摩挲了下扳指,沉声道:“我刚刚去了京郊别院,亲自下达对姜姑娘的处罚。以防景家的奴才和护卫不清楚,我将处置都写在了纸上。”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递过来道:“你看看,有意见可以提。”
鹿白接过纸条,意外地发现格外的多。
一、无限期禁足在京郊别院,非重大活动不允外出。
二、扣除平日所有花销,撤掉所有仆婢。
三、杖罚五十。
四、道歉信。
五、……
后面列举数条赔偿,一行行密密麻麻,笔迹遒劲且潇洒,一看就是景殃亲笔书写。
这惩罚着实不算轻。她实质上没有受什么伤,并且亲自报复了姜尺素。但姜尺素这五十下杖刑实实在在地打在身上。
五十下仗罚,能直接要了军中兵卒一条命,更何况是一个娇娇气气的美人儿。
鹿白犹豫一瞬,叹口气,道:“杖责五十就算了。”
景殃淡道:“不罚不长教训。”
鹿白思索了下:“那就杖责二十下。”
景殃拿起笔,把纸条上的五十划掉,改成二十:“听你的。”
鹿白弯了弯唇:“我原谅她了。”
景殃把纸条交给旁边的廖先生。
见鹿白没有离开的打算,景殃道:“你还有其他的问题?”
“确实还有一件事。”
鹿白摩挲着茶杯外壁的花纹纹路,掩饰内心的紧张:“百花宴上,父皇让你找帮手,一起监督查案,你打算找谁?”
“此事我自己可以解决,用不了多久就能真相大白。”景殃语气笃然,略带讥嘲,“你又怎知我找个人不会反过来拖累我?”
鹿白:“但若是正好能帮上你的忙呢?”
景殃扬了扬眉:“你要给我推荐谁?”
鹿白笑道:“我自己。”
“不同意。”他一口否决。
“不要着急拒绝。”
鹿白并不意外,毕竟从哪方面来说,自己都不是这桩重案的好人选。
但她有备而来,早已拿捏好分寸,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苦恼和不安,又不失游刃有余,道:
“本郡主是来跟你做个交易。”
景殃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鹿白弯唇:“我先来给景九爷分析一下,你选我可谓是益处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