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径直去了四楼。
提前带着花魁过来的景殃却不见人影。
墨竹嘀咕道:“景公子肯定是在哪间房里,跟花魁亲热呢。”
鹿白没有答话,专心致志的思忖道:“墨竹,我问你个问题。假如,你想吃糖,但糖在别人身上。不能被这个人知道的话,你怎么才能拿到糖呢?”
墨竹理所当然道:“那就找点别的借口,接近他去拿糖呗。”
鹿白赞同地点头。
但是,景殃虽然浪荡爱玩,但并不太好糊弄。
这次是她来道谢,所以顺理成章地缠着他。但下次呢?以后呢?
她一味地来找他,肯定会露馅。
鹿白思量着,得想个法子,让自己有光明正大来找他的理由。
频繁去找一个人,能因为什么?
还钱?还人情?有合作生意?
“我有个爱吃糖的闺中好友,最近时常外出。”鹿白隐隐感觉脑海里有什么想法呼之欲出,“你说,到底什么原因,才会让一个女子才会频繁地去找一个男子呢?”
墨竹一直都知道郡主有个神秘的好闺友,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那当然是因为她喜欢那个男子呀!”
鹿白一怔:“你说什么?”
墨竹道:“郡主,您不懂!一个姑娘家频繁去找一个男子,还能因为什么?您的闺友如果不是被迫,就是主动追求呀!”
鹿白双眸骤亮:“墨竹,你好聪明啊!”
脑袋里某根筋脉,突然通透。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亥时将要过半,墨竹倚在墙上昏昏欲睡。
鹿白掐着时间,感觉还得再等很久,颇为无聊地往楼梯口张望。
结果,恰好看到景殃跟姜尺素往楼上走来。
姜尺素用袖子遮住半张脸,看起来像是有些羞怯。她扯住景殃的衣袖,眼波横流,景殃不动声色地把袖子扯开,引得她差点摔了个踉跄。
鹿白同情地看向姜尺素,心疼她媚眼抛给瞎子看。
景殃也真过分,这么快速就完事不说,完事之后居然对人家这般冷淡,果真是荡子。
这般一想,鹿白又瞪了景殃一眼。
两人还没看到她,旁边就突然冲出来一个眉方目正的男人,横眉怒目地叱向鹿白:“呔!是谁!”
景殃抬头,眸光跟鹿白撞上。
“胡伯,熟人。”他抬手制止了胡伯,看向她道:“妹妹,好巧。”
鹿白非常镇定,丝毫没有被发现偷窥的觉悟,从墙角站起身,说:“我是来谢谢你方才为我解围的,但感觉你不太方便……”
她瞄了姜尺素一眼,礼貌道:“于是我贴心地没有走出来。”
景殃眉梢微挑:“难道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鹿白无辜地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一道女子声音从下方插进来:“你算是什么东西,这么猴急来找景公子,简直不自量力!”
呦。鹿白放眼一看,发现楼下全是被拦住的姜尺素姐妹团。一团女人愤怒地盯着她,俨然把她当成了敌人,口吻鄙夷:“还戴着帷帽,不敢露出真面目,不知道长得如何呢?”
旁边的姑娘笑着附和:“定是很丑了。”
姜尺素回头,低声道:“容妹妹,你少说些!”
“我不!”姓容的女人不高兴道:“尺素姐姐,你难道没看出来这个小女孩一直黏着景公子吗?”
鹿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寻思这风月楼一个个的,怎么都像喝了迷魂汤。
被景殃迷得七荤八素,要死要活。
没关系,她专治恶女人,一治一个准。
鹿白无措又茫然地看看她们,咬着嫣红的唇瓣,受惊似的低下了头。
姜美人姐妹团一个比一个气恨,等着景殃给姜尺素出气。
景殃笑吟吟地睨着姜尺素,话语却没什么温度:“你可要管好你的姐妹,让她们少嚼舌根,莫要说错了什么话,否则……你知道后果。”
她们错愕不已:“景公子,您是不是……”训斥错了人。
姜尺素蓦地抬眼。景殃眸色平淡,她却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道:“奴家、奴家再也不敢恃宠而骄。”
她急忙使眼色,示意姐妹们走开。
姑娘们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姜尺素似乎没有她们想象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