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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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在镇上久了,也知道什么是衣模,他不赞同地说道,“姐,以后别为了省钱做这个,这镇上不少纨绔子弟呢。再说,陈老三也是个酸腐童子,若是被他知道了,也不好。”

陈三还好说,若真被欺男霸女的花花公子看上就不好看,石榴点点头,赞同了大山的观点:“你说的对,姐以后不做衣模了,不过钱你收好,留着做老婆本。”

大石一直在旁边吃的不抬头,听到老婆本才呲着牙嘲笑大山。

大山拍拍他脑袋,“别光顾着吃,在家里多照顾点姐。”

石榴看大山脸色有些发红,八卦地问道:“刚才那姑娘是谁呀?”

大山脸更红了,“是掌柜的小女儿。姐别瞎想,她都订亲了,明年就出嫁。”说着,语气有些黯然。

情之一事不好起哄,石榴也不多问,带了大河回村。在镇口等了一刻钟左右,又坐了陈大叔的牛车回家。

到了家里,大河捅捅石榴的胳膊,递给她银子,“大哥让我给你的。”

石榴叹口气,将银子拿手上,看大河盯着她,就从怀里摸出两个铜板拍他手上,“见者有份,赏你两枚铜钱。”

“嘻嘻,多谢姐。”大河笑着跑开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他的大叫声,“大胖,大胖,我有钱,咱们去找卖货郎买糖吃。”

☆、第11章 成亲

石榴又跑了几次镇上,给全家人添了新的冬衣,潘木匠打的妆奁、衣架子、子孙桶等慢慢也做好了,镇上定的木床运到了陈家。迎接了冬日落下的第一场雪,转眼也到了出阁的日子。

石榴做凳子上,看家里四个男人坐对面,忍不住在心里想着,若她嫁出去了,家里该怎么过呢,谁煮饭,谁洗衣服,大河馋嘴了谁做鱼,沉默的大石能跟谁聊心思,大山在镇上遇到难处跟谁诉说,谁劝着老爹少喝点酒?就这样嫁了人,实在是放心不下。

石榴心里难受,忍不住眼眶发红,对面的人也是欲言又止。

大河先开了口,“姐,你去了陈家,可别随便打人了,要欺负就欺负陈三,别人你可不能欺负,要挨说。”

大石也好心劝解:“姐,老秀才要一大早去陈家祠堂教课呢,你到陈家,要起早点儿,别被人说。”

大山更是一脸为难:“姐,以后做零嘴,少放点油、盐和糖,陈家人怕是以为你不会过日子,糟蹋了好东西。”

石榴一脸的僵硬,望着刘老实,“爹,你有啥说的?”

刘老实看闺女脸上不好看,连忙摆手,“没啥没啥,我闺女是个好样的,爹放心着呢。”

大石打断刘老实,“爹,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姐这么大个人,咋让人这么不放心,可是要愁死人了。”

刘老实瞪了臭小子一眼,私底下说的话,能说出来,你姐要面子,你说出来她脸上怎么挂得住?

刘老实一看闺女,脸色果然不好了。不过刘老实误会了,石榴脸色神情,并不是丢了面子的恼怒,她是不解,“怎么就成了我不让人放心了?我还不放心你们呢。”

大河立刻咋呼了,“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家里又没吃奶的娃。姐你就放心的嫁吧,我们没了你,也能过的好好的,倒是你,要是在陈家受了委屈,只管来家里,我跟大石去教训陈三。”

“是啊,姐,家里不用你操心,我和大哥都能赚钱了,大石也能自己吃喝了,我们也能照顾爹。听说陈二的婆娘很泼辣,你可别被她给欺负了,你比她壮实,别跟她硬顶硬。”

大山也是忧心忡忡,“陈三光读书不会挣钱,姐你要是没钱了,就去找我,掌柜的又给我涨了工钱呢。”

陈家,陈三打了个喷嚏,陈大娘瞧见了,连忙问道:“快多穿件衣裳,明日就要成亲,可别要流着鼻涕去迎亲。”

陈三被陈大娘说的脸上都白了,流鼻涕成亲什么的,绝对人生的污点。

见陈三乖乖加了衣服,陈大娘满意了,“圣人说没说成亲前要冻着?若是说了,那就是瞎扯呢。”陈大娘很圣人很有些仇恨的,她教训儿子和男人的时候,都被圣人的话反驳了回去,能压圣人一筹,她很高兴。

这个时候,陈三是没空跟计较他娘诽谤圣人的事,他心里紧张着呢,“娘,我明日要做啥?”

“都问了好几遍了,明日你啥都不用做,就跟着锣鼓去接石榴就行。等人接到家,你就去席面上敬酒,机灵点,少喝些,我让老大替你挡着点。天晚了,快些去歇息吧。”

陈三坐凳子上不肯走,“娘,我睡不着。我心里不踏实。”

陈大娘笑道,“你怕啥?你又不是去做上门女婿。”

陈三苦恼地摇摇头,“不知道,就是心里头上上下下。”

老秀才从书堆里抬头嘲笑儿子,“傻小子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你要是觉得不踏实,再去贴两张喜字。”

陈三对这个提议不认可,“昨儿个不是都贴好了?”

陈秀才大怒:“那你滚蛋,别在这碍眼,没出息的傻小子,不就是成个亲,怕个啥,没个卵用。”

陈三于是可怜巴巴走了,陈大娘瞪了老秀才一眼,“你个老不死的,他明日就要成亲了,你骂他做啥?”

陈秀才在儿子面前威风,不过在老妻面前只能乖乖低头当孙子,埋首故纸堆里不理会。

陈三出了正房,在院子里见着陈大,像抓住了救星,大喜道:“大哥,你也睡不着?”

“我困得眼皮子要靠木棍撑着了,还睡不着。你小子结婚,可将你大哥二哥累惨了,你看着窗子上贴的喜字,门上的喜联,院子里摆着的鲜花,挂屋檐下的灯笼,席面上用的桌椅板凳、吃的鸡鸭鱼肉,还不是大哥二哥给你整顿的。”

陈三嘟囔道:“爹都说让长工帮忙,你偏要自己做。”

“长工哪有自家人做事用心?再说,请长工不要钱财?”

刘家里,石榴听了几个弟弟话,感情不是她欺负别人就是别人欺负了她,她就这么让人担忧?石榴心里的离愁别绪全没了,倒是十分啼笑皆非,她摆摆手,要结束会议,“好了,好了,我也不用你们操心,我比你们大,你们都能自己照顾自己,我还不能照顾自己?我要是被人欺负人,喊一嗓子,你们就过来不就行了。我也困了,都去睡吧,咱谁也别担心谁,反正离得近,都能照应着。”

刘老实立刻附和,“对,对,都去睡吧。离得近,离得近。”

石榴回了房,立刻睡得格外香,不是她心宽,实在是没啥可担忧的。她不必担忧家里,也不必担忧去了陈家。弟弟们都长大了呢。

大山几个也睡了,姐姐嫁的近,没啥可担忧的。

刘家里就刘老实睁眼躺床上睡不着,起来给婆娘上了柱香,小声道:“孩子要嫁了,也没个人好好跟她说说怎么做人媳妇,傻孩子心大,还为家里人担忧呢,不知道这世上就出嫁女最难做。你没看着她长大,在地下可要保佑陈家人都敬重她,进门就能怀上身子,有孩子才能立足。”说的干舌燥刘老实才上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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