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金阳问:“我就在那百人名单中?”
“是,还有,你认识的卫梦莹也在名单中。他在名单中列出的一百人,并不是五省政府部门和公安方面的要员,而是这些人的子女,并且要么是他们的独生子女,要么就是家里最有出息的那一个。”周云泽说:“这些孩子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安保都很一般,大多数甚至根本没有安保力量,要下手的话很容易。但让人忌惮的并不是下手的难度,而是之后要面对的z国的反击,加上z国方面也很快就从黑市上得到消息,加强了保护力度并且提出警告,所以虽然穆拉的信誉很好,很多人都对这份单子动了心,但并没有人真正接下来。”
“以防万一,我也是那个时候被派到你身边来保护你,至于其他九十九个人周围也都有暗中保护的人。为了避免引起恐慌,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内情。”
金阳想起来,确实周云泽自从以外教兼父亲故友之子的身份过来以后,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通常都在他左右。即便是金阳出门,“艾伦·尼尔”也会以“了解a市”为由充当司机带他出去,除了受伤住院的那段时间以外,他任何时候都在金阳附近。就连到b市以后也是这样。
周云泽继续说:“但之后,穆拉很快就提高了悬赏金,把一百万美金提到了一千万,总数十亿,所以被称为‘十亿追杀令’。同时他还承诺,如果能把人活着交给他,赏金翻倍;有意做这个任务的人也不需要在黑市上接单,只要能提供杀了人的证据或者交人,就可以直接领取赏金。目前掌握的情况是,在那之后,至少有十来个国外犯罪势力潜入z国,就是国内本地的一些势力也蠢蠢欲动。”
“这段时间,警方加强了对外国人的排查和监控,对名单中的一百人也暗中增添了保护的特警。但是普通警察对上职业犯罪分子优势不大,名单上各省市的死亡和失踪人数总计已经达到三十四人,只有b市没有伤亡。毕竟这是整个z国治安最好、司法力量最强的城市,所以上面就找借口,把你们都集中到b市来。没想到反而是在这个地方,我让你陷入了危险。”周云泽自责地说。要不是他这几天放松了警惕,没有贸然下车的话,也不至于让对方轻易得手。毕竟他们的那辆车经过改装,防弹性能很强,而且车上还藏着武器。
“这又不是你的错。”金阳安慰道,他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周云泽对他的保护有多么尽心尽力,此时一回想对方以前的表现就能知道,他又如何能够责怪?在整件事里,他都没有觉得有任何地方是需要责备周云泽、他父亲或者是警方的。
“做错的是他们,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犯下的错来惩罚自己。”金阳又道,然后问:“那个毒枭活捉我们,是想怎么样?”
周云泽摇摇头,说:“可能是想亲自报复,也可能是想跟z国警方交换那个杀了他儿子的警察。”
这句话,细思恐极。
无论是从重要性还是从人数上来说,一群官二代三代的分量都比一个普通警察要重得多。但金阳和周云泽都知道,z国警方会想尽办法营救他们,但绝不可能交换。
不向任何犯罪势力低头——这是大多数维持国家秩序的暴力机关必须遵循的原则。否则一旦有了开端,之后便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退一万步说,即使发生了交换,交换这件事又被对方捅给民众,那对整个社会秩序和政府公信力都会造成难以估量的恶劣影响。到时候,任何作出这种决定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哪怕他是坐在最高位子上的人也一样。
所以哪怕牺牲这一百个孩子,哪怕会让他们的父母悲痛欲绝,z国政府也是不可能交易的——所以不管穆拉想不想交易,哪怕他想,金阳等人最终的下场也会落到第一个可能性上去,那就是被对方用尽手段折磨而死。
或许到那时,“死”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也说不定。
……
金阳想到的,容远自然也都想到了。
他站在一个废弃的工厂厂房里,在他面前,一个巨大的物体正在白光中成形。
第54章 雨梭
白光散尽,容远打量着面前刚刚兑换的这个物体。
高约三米,长约六米,前方略尖,后方扁圆,两侧各伸出一个圆头圆脑有些可爱的辅助机翼。银白色的机身流线型设计,表面光滑的不可思议,连苍蝇站在上面大概都会滑下去。
这是价值三十五万功德的【雨梭】,是一种单人飞行器,兼具了战斗、侦察、保护、隐蔽和速度的综合性功能,秒速高达二十千米,抗高压、高温、冷冻、腐蚀、辐射,表面开启防护层以后还能抵御声波攻击和光学武器攻击。在功德商城中,它的速度不是最快,武器配备单一,但安全防护性最好,功能最全面。容远一番比较以后,确认了兑换。
雨梭飞行器的能源是不可再生的一种能源核,称之为【源石】,兑换一颗就需要十万功德,但能使用很长的时间。单只飞行的话,一颗源石可以维持雨梭飞行整整两百年。
雨梭的操作系统分为智能操作和手动操作两种。智能操作下,只要给出目的地,无论飞行、战斗、闪避,系统都能自己做出判断;手动操作的话就需要掌握一个非常复杂的操作平台的使用方法,但是更灵活,机动性更强,真正优秀的驾驶员都会选择手动操作的方式。
但容远现在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熟悉它的操作平台?他直接就选择了最简单的智能操作。一声令下后,雨梭的舱门像翅膀一样打开,容远拉着旁边的扶杆爬上去坐在驾驶席上,座椅旁边弹出安全带将他身体固定。豌豆跳到操作台上,将光脑链接到雨梭的操作系统上,把地球表面的地形、经纬坐标、语言系统等导入进去,容远则从全息平台中拉开设置面板,对雨梭的飞行操作做了最基本的设定。
“准备工作完成,可以准备飞行。”豌豆收回光脑说。
容远沉着脸输入指令——随着一声悦耳的嗡鸣,飞行器内所有的指示灯同时亮了一下,随后大部分又重新熄灭,面前的显示屏上如电脑开机画面一般闪过一副星图,接着有数据流如瀑布般唰地流下。等雨梭自检完所有的功能系统运转正常、能源充足以后,机身轻颤一下,缓缓从地面升起,一层如肥皂泡膜一样的透明薄膜包裹住整个机身,五颜六色的炫丽色彩从机身表面水波一般掠过。如果有人在外面,可以看到雨梭在空气中变得若隐若现,很快就连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
这是雨梭的隐形功能,此时别说是肉眼,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没有任何一种搜索雷达能发现它。
完全隐形以后,废弃仓库的顶层忽然无声无息地被击穿了一个大洞,接着哗的一下平地掀起一阵狂风,周围一些物品比如铁皮桶或者木头片都被呼啦啦的四面八方吹出去,如果从空中向下看,可以看到烟尘四散,那周围的空气都被一瞬间爆开。
正推着三轮车,就车上那摞得高高的两大袋子饮料瓶跟回收站老板讨价还价的周圆忽然感到一阵狂风从头顶刮过,将她头发都吹起来,脖子里被灌得冷飕飕的。她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艳阳高照,远处学校旗杆上挂着的国旗都懒洋洋地没有飘起来,身边却有被狂风强行从枝头剥离的树叶漫天飘洒下来。
“这天气真怪。”周圆嘀咕一声,继续为了一个饮料瓶几分钱跟老板争论。
隐形的雨梭,唯一能证明它存在的,就是它因为高速飞行而引起的空气的异常流动。当它飞行的高度足够高的时候,甚至能看到云层被斩开了一条细细的线。
……
对很多人来说,穆拉的住址并不是一个秘密。
l国多山,穆拉的住宅在山脉和平原的交接处,一条河流从山上潺潺流下,河道经人工改道以后蜿蜒绕着穆拉的住宅流过,既能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同时也是一种炫耀,在这个缺雨少水的以农业为主的国家,一条河流对人们生活能起到的作用是非常大的。
这里的人都知道,这片平原,后面的几座山脉,全都是属于穆拉的私人财产。在l国,鸦片是一种合法的农业作物,穆拉不光拥有一大片罂粟种植场,同时也掺和了其他的买卖,如军火走私、绑架、政治投资等等。前几年刚刚上台的l国新政党就是在穆拉的支持下上位,只是估计对方也没有想到,穆拉这么快就给他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l国的各路政党很多,经常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有时候甚至掌权者几年一换。对很多平民来说,他们可以不知道现在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总统是谁,反正也当不长久,却不会不知道已经统治这一片区域长达三十多年的穆拉的名字,在这里,他是真正具有可治小儿夜啼的威吓力。
在穆拉的宅院前后,到处都是用黑色头罩包住头、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穿着黑绿相间的制服的武装人员,这些人都是穆拉的私人军队,每个人都是荷枪实弹,他们有权利打死任何一个未经通报就靠近或者入侵这地方的陌生人。穆拉的这支私人军队无论是人数、武力、装备还是忠诚度,都远远高于现在的政府军。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l国政府面对着包括z国在内各个大国的施压,只说些官面话的原因了。因为对着文明国家可以耍赖,但万一想要调转枪头对付自己的恩主,他毫不怀疑在第二天就会有人把子弹送进他的脑壳里。
绝大多数国家都无法容忍穆拉的十亿追杀令,即便是与z国敌对的一些国家也发出了警告声明。加入穆拉付出十亿追杀某位政府官员,哪怕是坐在最高位子上的那个人,都会有人幸灾乐祸地表示支持和理解;但当他的枪口对准了政府官员的儿女时,就触犯了所有人的逆鳞,任何人都有家人,没有谁会希望自己的家人因为自己的工作而被人无穷无尽的追杀。踩到底线的穆拉已经成为所有势力的公敌。
也因此,最近这一段时间,穆拉的庄园附近,几乎是每天都会突然性的爆发几场战斗,潜入、刺杀、暴力性强攻——这些从不表明国籍的武装战斗人员如不知疲倦和死亡一样持续不断地发起进攻。虽然每一次进攻都被穆拉堪比一个小型国家的防卫力量给挡下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对方会源源不断地增添战斗力量,庄园被攻破,只是迟早的事。
又一场小规模的战斗结束了,这一次的战场距离穆拉所在处最近的时候不过才一百多米。穆拉指间把玩着一支雪茄,站在窗边看着他的下属将几具同伴的尸体拖下去。
从表面上看,穆拉就像一个普通的l国老人,皮肤被太阳晒得棕红,黑色的胡子布满脸颊,脸上的皱纹沟壑深深,看上去有种十分愁苦的感觉。但笑起来的时候,皱纹舒展,又显得和蔼可亲。他的衣着也并不华丽,样式很普通,但布料柔软如水,穿在身上十分舒服。
与这个人表面上的朴素不同,他的房间里,无论是脚下的地毯,窗棱上的雕花,头顶上的吊灯,沙发前的茶几,还是摆在桌子上的一个不起眼的摆件,都淋漓尽致的表达着这个房间的主人有多么富裕,简直是恨不得铸造一座金屋的架势。第一次来的人,光看到这个房间,无端的气势就矮了一层。
“穆拉!”一个男人从门口闯了进来,他的容貌跟穆拉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年轻,也更强壮。
来人看到站在窗口的穆拉,怒气冲冲地模样一滞,似乎是畏惧于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敢继续质问下去。他顿了顿,然后语气和缓了几分,说:“哥哥,你到底想怎么样?”
穆拉没有回头,他弹了弹雪茄,问:“你想说什么?”
来人劝道:“哥哥,阿什已经死了,你这样激怒z国,是要把我们全都拖入深渊吗?你现在杀的人已经够多了,收手吧,哥哥,我们没有跟一个国家抗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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