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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种田指南 第51节(第2 / 2页)

跳完后,篝火还不曾灭,就见高澈捧着一大把竹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他身后呼啦啦追着一群小孩,看他直欢呼。

高香兰跟高玉兰都跃跃欲试,高长松见年纪最小的高翠兰也眼前一郎,抱着驩头就要跑,赶紧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捞住,塞进陈子航怀里。

陈子航的社恐不见得好,此时出家门,又披上了自己的毛毡,连一双手都不露在外面,远看像行走的草垛。

他这模样高老庄上人也不是头一回看,都没大惊小怪。

其实他们接受力不错,想《西游记》中的高太公知道自己招来妖怪女婿,也没寻死觅活啊,成日与精怪毗邻,人们的神经也得到了锻炼,对奇异的人或事都宽容了许多。

为什么高长松不让高翠兰去呢,原因很简单,高香兰她们在玩火。

这玩火是字面上的意思,小学课本上有这样一句古诗“爆竹声中一岁除”。现代人说爆竹,多半想是鞭炮、擦炮一类的小玩意,可在唐代,这就是爆开的竹子、竹竿,因此也有人将其称为“爆竿”。

一根根竹子扔进篝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小孩子看后兴奋极了,接二连三发出怪叫声,行过冠礼后的郎君也够无聊的,跟着拍手叫好的不占少数。

高长松本不觉得有趣,看左居正都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竹竿往火里丢,随后如临大敌地跑开,也绝被带动了,去问高澈要竹管往里扔。

……

傍晚时,各人收拾好往家去,高长松家今晚的饭食尤为丰盛,有鸡、有鱼、有羊、还有猪,他在西边的灶台上忙活,高玉兰她们则在院子里玩。

刚才轮着炸点爆珠根本满足不了他们,高香兰跟高玉兰都意犹未尽,高澈注意到这点,临走时给她俩塞了两小捆干竹子,任她们回家后再玩。

左居正与陈子航知道她们的意图,都在一旁看着,只见高香兰跟高玉兰也不去灶上引火,后者拿爆竹,用竹枝在松软的土地上扒拉。

左居正看着,竟然“咦”了一声,原来,她竟在用竹枝划聚火阵。

竹为四君子之一,而在道教中,它被赋予了新的概念,被认为是道的物化象征。

《道德经》中有一段话,说:“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这里的“橐籥”指的是竹管类乐器,这里是说天地的道理,像吹竹管月,宇宙的本质应该是“中虚圆通”的,只有保持内部的空灵,才能使生气源源不断。因此,在道教中,竹管是利生的。

高玉兰这误打误撞的画阵让陈子航哎哟了一声,随后便凝神静气看她画下去,飘散在空中的“火气”随阵法的不断构筑,被集中在那,他几乎能看见空气中擦出微小的火花。

有这感觉的或许不止左居正,也不止陈子航,一直被高翠兰抱在怀里的驩头也一动不动地看着,末了,在聚火阵落下的那一刻,他啊秋一声,喷出一小团火花。

“呀。”高翠兰将驩头举起道,“你喷火了。”

她奶声奶气道:“好孩子不能玩火哦。”

第60章

高长松高举驩头,虚着眼睛打量,驩头以为高长松在跟他玩,还不住地拍打自己的小翅膀,一副要飞的模样。

高长松:确定了,是驩头不是企鹅。

企鹅是一定不能喷火的。

他不大想将驩头还给高翠兰了,这可是会喷火的异兽哎,要是伤到人怎么办,大兄可不得为小妹的安全负责?

最后还是陈子航解决了这问题,他送高翠兰一道避火符。原本,道教中只有避火咒与避火图,稍作改良后,将“道家避火精火怪殃事之法”融入符箓中,便凝成一道避火符。

高长松松了口气,他也不是什么魔鬼,当然不想分开驩头与高翠兰,他们相处这些时日,有了很深的情感。他将避火符折叠后塞入高翠兰挂胸前的锦囊中,内还塞有可抵御伤害的符箓。

驩头若有所感,棕红色的、毛茸茸的双翼紧贴高翠兰,发出委屈的唧唧的叫声,可怜极了。

高玉兰能画出聚火阵还成功是很值得赞赏的,高长松奖励她一块胶牙饧,高玉兰以双手捧着,啊呜一口将烙饼似的胶牙饧塞入口中,谁知又发出“咔嚓”一声响,高玉兰立刻叫了一声,高长松给吓得半死,连忙将她抱起来问:“怎么了?”

高玉兰被抱着也没手忙脚乱,反而很淡定地将胶牙饧吐出来,高长松看胶牙饧上不仅有米粒大的牙音,还有血点,吓得腿都软了。

谁知高玉兰伸手摸摸自己的牙床,笃定道:“果然,我掉牙了。”

高长松:“……”

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事实证明,一惊一乍的只有他自己。

……

除夕夜的晚餐着实丰盛,放开肚皮吃也就才吃一半不到,高长松、陈子航与左居正都不爱喝酒,喝两杯意思意思得了。

唐朝的酒度数很低,哪怕是高长松高价收购来的清酒也就那样,今日的白酒与他不可同日而语。

餐后,他们开始除夕夜的经典活动,守岁。

在这个没有春晚的时代,守岁显得有些艰难,倒非其他,无聊罢了。

小孩的精力是无限的,高玉兰拿才排好的小木梳给乌云梳毛,从脑壳梳到尾巴尖,一下、两下、三下。乌云舒服的连尾巴都翘起来,喉咙里不住发出咕噜噜的声响。这舒适的模样吸引了高长松他们的目光。

哎,若是看小动物,几个时辰一下子就过去了。

正当他们沉溺于撸猫时,一名不速之客趁着夜色,悄悄潜入高老庄。

他最先光顾的是位于村尾田畴旁的老鳏夫骆新城家。跟李铁牛差不多,他也是隋唐战争逃入乌斯藏的唐难民,可比李铁牛运气差的是,他来时已经二十多岁了,也是高老庄人心善,才没有驱逐他,然作为难民的他是不参与分田的,他的田地只有自己开垦的那一点。

好在他一人吃饱全家不愁,那点田也能勉强度日,此外他还能从山野丛林中桌动物打牙祭,过得也不是很差。

可在除夕这样的团圆之日,他难免感到孤单,刚才,他自斟自饮了一壶酒,看着皎洁的月亮想,自己留在唐国的兄弟姐妹是否也想自己一般,看这一轮明月呢?

想着想着,他悲从中来,酒劲又上头,不免睡死过去。

这就给了不速之客可趁之机,他先如鬼子进村一般扎进骆新程家的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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