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这云淡风轻的狗样子,彻底把福康帝姬给惹毛了。她把手里的盏,泼到他脸上:“崔仙!我都是这样了,你还要和我在一块儿!你是不是男人啊!”
水珠在崔仙眼睫毛上一滚,落下来。他仍旧八风不动:“官家在此,公主不可造次。”
池景州为徐苼夹着炙烤鸭片,懒得理会这两人:“你们自个儿商量,不要带上吾。”
这两人比她想的,还要有意思。
徐苼恨不得捧着小脑袋,到两人跟前看他们吵架。也顾不上眼前被炙烤鸭片堆起来的小山。
池景州皱了眉:“能不能先别看了。”
“你不是饿了,你快吃。”她摆摆手,这崔仙真是受气包啊!由着福康帝姬骂。若是换做池景州,她说一句,他能说上十句拿唾沫星子淹死自个儿。
半晌,池景州放下筷子,对着那福康帝姬道:“再吵,吾明天一道旨意让崔驸马去岭南流放。”
安静,无比尴尬的安静。
福康帝姬委屈巴巴的说:“官家好生偏心,不就是想让徐娘子吃饭么。皇妹不说话就是了,我家驸马身子不好,可不能去岭南那样的地方。”
徐苼就见那崔仙的耳根子红起来,实在是有趣啊!
池景州的目光亦是不悦。
说起来,崔仙这长相也是这小娘子一直喜欢的类型。她多看他好几眼,几个意思?
她偏徐苼没注意到池景州的不快,还与福康帝姬说话:“你们不是夫妻不和睦,怎的知道他身子不好?”
“平日里不说话,那在一张床上小两口还能不说话么?亏你还跟了官家这么久。”
徐苼的手一抖,低头专心吃东西,不再说话了。
过了几日,就传出福康帝姬不住公主府,跑回皇太后身边的秘闻。
徐苼啧啧:“这崔驸马看来是个厉害角色,却是只有他制得住帝姬。”
这婚看来是非要和离了。李女使一脸可惜的说:“娘子,皇太后给的这些银子,您都要退回去么?”
“不管是和离也好,继续过日子也好。”徐苼道:“都是他们夫妻的私事。”
眼下呢,她要处理好的是和池景州的关系。
他可并不是一个特别好说话的人。
池景州若是真的疯起来,没一个人拦得住,如今,他身处高位,要杀要剐,不过就是一个命令的事。
“想来能借这个机会和皇太后交好呢。”李女使忍不住又说:“奴婢瞧着昨日官家在这里留饭,还以为你们和好了。”
“官家他对我很好,是不是?”徐苼反问道。
“是啊!徐娘子跟着官家一块儿青梅竹马的长大,他怎么对你那都是瞧得见的。倒是徐娘子狠心,说嫁人就嫁人。把官家的一颗真心放在地上踩。”
徐苼定定的望着眼前的银子,当然很清楚这些。
李女使看了她一眼,小声说:“不过现在好了,娘子和兰相公和离,官家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问:“假若,我说假若我有个朋友因为一些事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
这怕不说说的就是徐苼她自己罢。李女使停顿片刻,回:“嗯,接下来呢?”
“有一日,那心上人终于知道他们不能在一起的真相,但选择瞒着我那个朋。他依旧对她非常的好,把她捧在掌心里当做宝贝。心上人在我那个朋友面前一直假装自己不知道。”
这怕不是说的就是池景州罢。李女使咳嗽一声,又回:“嗯,那这心上人一定非常的爱娘子的这位朋友。”
甚至超过了对待自己。
池景州在清楚一切真相的前提下,还打算让刘羡如朝为官。当初徐苼只想到,刘羡会伤害到他,完全没有联想到是他要对付刘羡!
“这个心上人手段非常的狠厉。”
李女使嗯嗯点头,官家这人早些年在皇城司就是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我那朋友身边有一个人,他的存在,会让我朋友不高兴。”徐苼认真且严肃的问着李女使:“你若是那个心上人,你回怎么做?”
“简单。”李女使拿着手化作钢刀,在脖颈处抹了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他。”
果然是这样的!
之所以,池景州现在都没动手,不是他不敢。而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
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会将这所有的错全归结到刘羡身上。依着他的性子,就不会任由刘羡活在这世上,威胁到她。
他会杀掉刘羡,那是毋庸置疑的。
刘羡看着不速之客,他皱起了眉:“徐苼,你很空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特意带着精心挑选的礼品上门,而且还扎了个鹅黄色的发带,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发带第一眼看上去没有什么稀奇的,但仔细一看上头金色花纹都是金丝。
这小娘子站在刘羡跟前,连头发丝都在告诉他,她很贵气。
“我刚巧入过。”徐苼熟门熟路的在刘羡对面坐下来:“就进来看看你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