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滴下汗,“怎么个求法呢?不叫人么?”
“您官家,是陛下。”徐笙的下颌被紧紧捏住,她就是不想叫他景州哥哥,好像这样,就可以保全最后一丝颜面。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了,颜面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膝,被打开。
池景州不动身色的看着她,“徐娘子,哭什么呢?”
“妾,没有。”
她会哭,会难受,这不是如了他的意。
两人都在焦躁不安,她身上开始沾染上池景州身上浓郁的出沉水香气,这个味道闻久了似乎,也就不会让她抗拒了。
又不是没在一起过,给池景州睡,总好过给别人。
这人已经是尊贵的人间帝王,浓眉凌冽,除却他此刻眼神里的刻薄寡情,面容实在是挑不出来一丝错处,是她梦境里出现过千千万万遍的心上人。
说来说去,还是她占便宜了。
她的景州哥哥。
可是为什么呢,在这种时候,他毁掉她最后一寸的自尊,让她哽咽,想哭出来的人。
她开始有一点点恨他。
喘息的瞬间,徐笙感受到一冷一热,静悄悄的,她躺在地上,清泪滑过面颊,“我想求官家,放了兰昭明。”
这一瞬,池景州捏上她的腰肢,从她身体里穿过,去捏住那双柔弱的小手。
“好啊!徐娘子都这么求了,吾怎么不会如你所愿呢?”
徐笙闭上眼,轻哼出声,再也发不出别的音。
第050章
池景州打算从状元府离开的时候, 徐笙还在睡着,侧脸有流泪后干涸的印记。
今日的事是他混账,但依旧想在她身边多呆一会儿, 想在多看看她。
徐苼,徐苼。
往日里两人冷战, 她也总是找各种法子耍赖。可以这一次,无论他怎么撞, 她都抿紧了嘴不吭一声。
怎么会到如此地步?
她要嫁人, 他是忍了又忍。小孩是池景州从小看到大的, 如今这样瘦弱的样子,他的心里比任何一个人都难受。
她只知道哭, 往日里那骄横倒是消失的半分也找不着了。
这天下, 已经在他手掌之间, 翻云覆雨亦不过瞬间而已。
可唯独对她, 心口就是发堵的不行。
池景州半阖着眉眼,状元府里均是他安排的人。自徐苼和兰昭明成婚后, 两人还没睡在一处过。若不是如此, 早就刮了那夺人之妻的兰昭明。
本该, 外头的耳房里需得有值夜的女使守着,也被池景州一道打发走了。
想来他不是瞻前顾后的性子, 可是栽在徐苼的手里。这叫个什么事!
池景州低头轻声问:“要不要起来喝口水?”
小表妹闭着眼, 一脸的可怜像。
“疼。”
“哪里疼?”
徐苼侧过脸, 一道道青紫色的吻痕, 像是在雪白山茶花的上的浅色花斑, 一路蔓延到脖颈深处。
他沉着脸, 盯着那处娇嫩肌肤,“乖, 告诉哥哥。”
池景州扶着徐苼起来,见她咬着嘴唇皮子都破了皮:“这么狠,怎么不咬我呢?”难怪,先前亲的时候是一嘴的铁锈味,碾了碾,像是胭脂落在他的指腹上。
“不要了。”
谁受得了她撒娇般的呓语?
池景州有些忍不住,一卷舌,把那滋味全部吞下腹中。
不管过了多久,他的小表妹还是那样的娇气。快睡着的时候,得有人抱着。这让池景州想起刚入皇城司的那几年,他几乎睡不好觉,徐笙也是这么坐在床边守着他。
白驹过隙,如今他们一个成了帝王,一个嫁做人妇。
可他还是喜欢听她软糯的声音,娇滴滴的叫他景州哥哥。池景州道,“幸好,你今日说的只是让我放了兰昭明。”
倘若,她开口求他的话是放了她。池景州一定会当场下命令,不顾一切,亲手杀了兰昭明。
他和她之间的事情是互相拧巴着,从冬熬春。他是有多恨徐苼,就有多不舍得她受伤。池景州行事向来毒辣,于她而言,已经留了足够大的余地。
“徐笙,你不要讨厌景州哥哥。”池景州很满足这一刻,她睡在他送的那张床上,他坐在床边看她,轻轻摸过她额角的乌发。
已经是深夜,依着禁中的规矩,天子是不能再外留宿的。
他起身,要走,听见身后传来徐笙的呓语声,“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