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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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宴拉着隋安,转身就走。

从山里出来,她们找了个小旅馆,休整一晚之后,才真正上路。

薄宴一路很沉默,吸了很多烟,越接近b市气温越低,窗外白茫茫,车里开着暖气,车窗上开始凝霜。

这个冬天唯一的一场暴雪被他们赶上了,高速公路堵成一条长龙。

隋安这一路心情都很低沉,薄家的情况她也多少耳闻,薄焜的病越来越严重,薄宴不动则已,一旦有动作,则说明事情已经到了某种地步,他来找薄荨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么,薄誉那边呢?那边表面上一直在薄宴面前很恭敬,戏演的可以给满分,想必暗渡陈仓的事没少做。

而她,拥有的这百分之十股权,比例着实不低,也许就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这次回来,她算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不过隋安还是乐观的,她这几天一直在往坏处想,觉得这百分之十一定会给她带来危险,可细细想来,如果从好的角度考虑,这是不是她唯一可以利用的契机?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缓缓移动,薄宴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脸色沉得比天还阴。

隋安忍不住扭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子病危。”薄宴紧紧握着方向盘。

隋安一愣,薄焜虽然两只眼睛都看不上薄宴,可听说薄宴的脾气是和他最像的,薄焜这几年有意打击薄宴,或许就是想让他听话也说不准。薄宴是薄焜一手养大的,就算他再无情,此刻也一定心急如焚。

更何况从另一方面讲,股东大会还没开,薄焜突然病倒,如果就这么去了,薄宴不在身边,可谓相当不妙。

她们堵在高速中间,前后无路,这可怎么办?

直到傍晚,雪越下越大,高速公路上的车缓缓前进,已经堵了一个下午,看这样子,夜里能畅通的几率就更小了。

薄宴点了根烟,沉眉不说话。

车子为了省油,夜里熄了火,隋安冷得发抖,把后座上的衣服都套在身上,也才将将不感到冷,昏昏沉沉地睡着。

薄宴一直在接电话,律师和秘书打来的居多,但薄宴的脸色一直不太好。

第二天天亮,车子又开始井然有序地缓缓移动,按照这个速度到达b市恐怕也要三天,薄宴一直吸烟,隋安不敢说话。

为了让薄宴也能休息,隋安每隔几个小时就换薄宴下来,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地往前走,着实很累。

进b市时,是第二天的晚上,车子几乎全速开到医院,下车时隋安看见薄宴从车上拿下了什么东西揣进兜里,只是天色太暗,没有看清。

身后两个西装男走过来紧紧跟在后面,隋安隐隐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息。

医院里这个时间没什么人,走廊里异常安静,消□□水的味道充斥在鼻端,莫名地让她感到不安。

薄焜的病房在顶楼,上电梯时,两个西装男对薄宴点点头,也跟着进来了,站在她们前面,电梯门甫一合上,薄宴就抱紧隋安,“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害怕。”

隋安还没反映过来,电梯已经停在十楼,电梯门一开,隋安身子被薄宴猛推到身后,头磕在身后的镜面上,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

隋安顿时吓得腿软,脑袋里一片空白,第一反应就是抱头蹲下,薄宴迅速掏出枪靠在电梯一侧,冷静地将隋安护在腿后。

“乓乓”又是两声,隋安耳膜裂开一样的刺痛,能听见自己耳朵里嗡嗡的回响。

西装男按住电梯关门按钮,隋安从未觉得电梯反应速度如此之慢,“乓乓乓”又是连续一阵枪声,子弹穿透空气直射过来,像是每一枪都能打爆她的头一样可怕,眼看着门即将合上,薄誉的人持枪朝这边奔过来,两个西装男不得不冲出去,抬起手腕,连射几枪。

就在电梯门快要完全合上的时候,薄宴突然冲了出去,隋安吓惨了,“你干什么去——?”

薄宴头也没回,电梯门彻底关上,缓缓下移。

隋安忍不住手指发抖,肌肉僵硬无力,但她还没有害怕到毫无思考能力的程度,她连滚带爬地起身,扒着电梯一侧站起来,按住关门键死也不松开。

不到两分钟,电梯到达地下车库,电梯门只要略一开,隋安就神经紧张地重新按下去。

薄誉这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隋安倚在电梯里,心脏剧烈地跳,手心里全是冷汗,忍不住用指甲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镇定。

终于理解薄宴去南方时为什么那么紧张,他应该是早就察觉了薄誉要动手,而且薄誉现在一定知道了她手里的投票权,与其留着过年,不如弄死了干净省心。

回来的路上,薄宴都是绕道走,这大概也是一路都很安全的原因,尤其回城的路上遇到大雪堵车,不然他们很可能进不了b市。

但隋安不明白,薄宴明知道这是早挖好的坑,为什么还要往里跳?

她特么还不想死,她咬咬嘴唇,想哭都哭不出来。

慌乱之中,她很想吸支烟让自己镇定,指尖颤抖地在身上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候,隋安听到外面连续的警笛声,顿觉腿软,有人报警了?

她趴在电梯门上往外听,枪声已经歇了,有人在外面讲话,“隋小姐,没事了,薄先生叫你出来”。

隋安不敢动,她屏住呼吸,不一会儿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隋安,开门。”

隋安难掩激动,她立即松了手指,看着毫发无损的薄宴,眼泪快飙出来,薄宴一把把她拽出去,按在怀里,“隋安,别怪我把你带到这,你待在我身边我更心安。”

可隋安不领情啊,“你特么不是人。”

薄宴用力按着她,隋安挣扎不动,“你报的警对不对?你明知道这里危险,还故意到这来,就是演戏给警察看?可是我特么还不想死,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出什么事怎么办?”隋安咬住唇又说,“哦对,你根本不在乎人命,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人怎么可能在乎别人的命?”

薄宴目光微微泛起波澜,他紧紧抱了一下隋安,“不是你想的那样。”

隋安又惊又气,死死地瞪着他,却连怎么骂他都不会了,薄宴整理了下她鬓角的发丝,“警察会带你去问话,该怎么说你知道吗?”

隋安全身发抖,“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看见。”

“你这么晚为什么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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