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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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研竹边哭边笑,陶墨言看着心疼,将她搂在怀里道:“每每想起来我也是懊恼万分,只怪我嘴笨,不肯对你说明白,你才会误会我……往后不了,往后我大大方方喜欢你,想你了我就告诉你,不论上哪儿我也亲口告诉你,绝不再让旁人分开咱们,乖,都过去了……”

宋研竹越发哭得厉害,陶墨言无奈地搂着她,好话都说尽了宋研竹才停止哭声,拖过他的袖子拿帕子擦过了眼泪又擤鼻涕,看得他脑门青筋直跳,抽出胳膊拿另外一只袖子问道:“能不能换个袖子擦,那只已经湿了。”

“不能,我就要用这个袖子!”宋研竹耍无赖,闷着声道:“往后我再也不问你上一世的事情了。纠纠缠缠的,谁也说不清,还惹得我掉眼泪。我……我死的多冤枉啊!”

陶墨言眼看她又要落泪,赶忙道:“不说了不说了……”宋研竹挨着他道:“娘说,爹赈灾有功,圣上赏了他不少银子,按我看来,圣上就该多给你些银子,你嘴皮子一搭,将来这么大的一个祸害就死了,这得救了多少百姓啊!这么想想,咱们可损失了不少银子!”

“你什么时候变成财迷了!”陶墨言无语又宠溺的扯扯宋研竹的脸颊,低声嘱咐道:“有些事情咱们自个儿晓得就好。若是让旁人知道,咱们的好日子可就结束了。”

“我晓得。”宋研竹道:“你自个儿也注意些,别一不留手便说漏了嘴。”

陶墨言点点头,笑着问她:“这会能听那个不算太好的好消息了么?”

“快说!”宋研竹眼一瞪,陶墨言在她耳旁低声说了道,“老师前些日子来信与我说,朝中即将开考制举,他写了推荐信推荐我去!”

宋研竹眼睛睁圆了,问他:“是真的么?”

陶墨言笑着点点头,宋研竹整个人都跳起来搂住陶墨言的脖子道:“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陶墨言被她晃得有些头晕,拉着她的手道:“不过是多个机会,未必能中的,你怎么高兴成这样。”

“自然高兴!”宋研竹道,“只能能去,你必定是能中的。”

这真是老天爷赏赐的机会!前些日子朝廷刚举办了殿试,赵戎果然同前世一样连中三元,成为大齐最年轻的状元。当日他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骑马游街,好不风光大。当日宋承庆还在她跟前碎碎念,说她错过了一次当状元夫人的机会,被她狠狠教训了一顿。私下里只觉黯然神伤——若不是因为她,陶墨言也能金榜题名,可是现下却只能再等三年。

上一世并未听说有过制举,没想到到这一世,圣上竟会效仿前朝,下诏开考,真是太让人意外了。要知道,制举同科举还有还大不同,科举还得经过层层选拔,即便金榜题名,一时三刻也未必就能封官进爵,有些人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之后,便开始漫长而寂寞的守选日子,又或是四处奔走,求取官职。而制举非常选,用于选出“非常之人”,本朝开朝以来只开设过一次制举,算上这次是第二次。参照前例,也是让当朝公卿推荐,圣上亲自出题考试,中者便可直接封官。

以陶墨言的聪明才智,宋研竹几乎可以断定他能入圣上的眼。这般一想,她怎能不激动!?

“真是太好了!”宋研竹还要搂住陶墨言,陶墨言将轮椅往前一推,宋研竹顺势倒在他怀里。两双眼睛对望着,各自在眼里都看到了欢喜,宋研竹几乎毫不犹豫的吻上去,舌尖试探着叩击陶墨言的齿,他嘴一弯,将她的丁香含在嘴里,轻-轻逗弄着,宋研竹身子都软了,依偎在陶墨言的怀里,待她醒来时,二人已经到了床边,陶墨言轻轻一用力,她便被挪到了床上,浓郁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她已经浑然忘了今夕何夕……

隔日,陶墨言在一片浓郁的粥的香味中醒来,一睁开,就见宋研竹在房里走来走去忙碌着,小心翼翼地放下粥,大约是烫到了,拿着手指捂着耳朵呼呼吹着,过了一会又有些坐立不安,拿了帕子扇桌面上的粥。

陶墨言不动声色地望着,心里头顿生了岁月静好的感慨,就想一直这么倚靠在床边,看着他心爱的姑娘。

或许是感受到陶墨言的目光,宋研竹转身过去,见他醒了,赶忙道:“太阳都要晒屁股了,快快起来,我做了些粥,你起来用一些再走!”

陶墨言一个翻身起来,单脚跳到桌子边上,宋研竹拦不及,他已经拿起桌上的粥喝了一口,烫得呼哧呼哧抽气,一边抽气一边道:“什么粥这样鲜美?”

宋研竹道:“这可是枸杞桑叶蚌肉粥,用鲜枸杞叶、鲜桑叶、蚌肉、粳米等放入锅中,文火熬制两个时辰才成。对眼睛很好,你可要多喝几碗!”

“那是自然!”陶墨言哼哧着,不一会碗就见了底,宋研竹又给他盛了一碗,拍着胸脯道:“近来你好好念书,余下的全交给我打理!我一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伺候?”陶墨言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她,凑在她耳畔道:“哪种伺候?”

宋研竹脸一红,拿手捶他:“正经一些!我是说……”陶墨言打断她道:“好啦好啦,我晓得,明儿给我再炖些虎鞭来,不然我怕我体虚……”

“陶墨言!”宋研竹终于忍无可忍,想要拿枕头砸他,他已经单脚跳开,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

用过饭之后,陶墨言又去玉太医那,宋研竹在屋里憋得慌,想起金氏说的西郊的那些地,还有庄子里的那些人她都要见一见,便带上了陶杯、陶盏、平宝儿等人去庄子里。

马车出了京师不到一刻钟,便是西郊,陶杯一路问了几个路人才找到庄子所在。下了马车,庄子里出来个皮肤黝黑的粗壮汉子,瞧着三十出头的样子,得知宋研竹的来意,他忙将人往里带。一路走一路介绍说,他叫张铁树,这庄子里总共有两户人家,他和他婆娘带着两个孩子,还有一户人家是他的弟弟张铁林和她婆子,这会人都在地里,不在家中。

宋研竹在庄子里绕了一圈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便想让张铁树带着他们去庄子转转。

没想到,话刚出口,张铁树的脸上便有些犯难色。

第129章 鱼蒙

“有什么问题么?”宋研竹觉察不对,柔声问道。

张铁树怔了怔,挠挠头说:“没什么。”说着便将人往外带。二人走了不远,迎面走来个同样黝黑的糙脸汉子,张铁树扬声叫道:“林子!”

一壁叫着一壁往前走,站定了对他道:“这是咱们的新东家,陶大奶奶。”又对宋研竹道:“这就是我弟弟张铁林!铁林,快叫人!”

张铁林眉头轻蹙望过来,又扭头回去,对张铁树嘀嘀咕咕不知说着什么。张铁树扯了他一把,他扭头不理。

陶杯在一旁看得好生窝火,嚷声道:“见了东家不行礼也就罢了,还这样爱理不理,这是什么道理!莫非还是咱们欠了他的不成!”

“谁是我的东家还真说不准!”张铁林闻言,嘲讽地对陶杯道。

陶杯一肚子的火被撩起来,怒道:“咱们家奶奶买了这庄子,你的卖身契还在奶奶手上,怎么不是你的东家!”

张铁树忙将他拉到一旁,对宋研竹赔不是道:“他都是浑说的,东家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计较,我这就带您四处转转。”一壁提升喝道:“林子,叫上弟妹到庄子里等着去!”

张铁林低着头也不搭理,张铁树提脚要踢他,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宋研竹拧眉看他离开,心中大感不悦,再想起他方才说的那句话,更觉有些惴惴不安。

张铁树赔罪道:“我家铁树性子倔,也不大会说话,人却是好的,方圆十里,种地他是一把手,谁都比不过他!东家别介意……”

“再有能耐,见了东家这个态度也不成!”平宝儿蹙眉道。

“是是是,我回头一定好好说说他!”张铁树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悄悄抬头看宋研竹,只觉是个面嫩的小娘子,偏生站着却自有一番气度,他心中一凛然,打起精神在跟前带路。

宋研竹随他走在田埂上,才觉得京师与建州大有不同。建州多丘陵,农户想要种地,大体也是上山开垦,即便是有平地也不成规模。京师却不同,如西郊便有大片大片的田野,眼下正是春天,地里的庄稼绿意盎然,一片绿油油地看上去生机勃勃。

一阵风吹过来,庄稼特有的清香和着泥土的土腥味扑面而来,宋研竹站在中间,只觉得田地一眼望不到边。

陶杯虽然不待见张铁林,对张铁树却是挺满意,张铁树在前头带路,陶壶跟在一旁,二人攀谈起来,张铁树问道:“听小哥儿口音不似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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