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1 / 2)
手腕上的温暖让君倾墨黑的眼眸动了动,同时有轻轻的呜咽声在他身前传来。
正是来自那舔他手腕伤口的小东西的喉间。
是一只通体纯白的小狐狸。
小狐狸立在他身边,前爪扒在小家伙背上,正伸出舌头轻舔着君倾左手腕上的伤。
只见这小狐狸扒在小家伙背上的两只前腿上有两抹血色,染红了它前腿纯白的皮毛。
君倾看不见,可他却在这时将手摸向小狐狸的前腿,他的指腹摸到了明显的黏稠液体,只听他低声道:“看看可还有干净的帕子,咬过来我替你将伤口包上,还有止血散也拿过来,只顾着阿离和朱砂,现在才顾得上你,别生气耍小性子,明日给你一百盒甜糕。”
君倾的声音很低,很轻,明显的疲惫至极,却又温和无比。
小狐狸不动,只喉间呜咽有声。
“我瞎了,早就看不见了,现下怕是难找到干净的帕子来帮你包扎伤口,只能你自己去拿了,小白自己去吧。”君倾说完,抬手就要揉揉小狐狸的脑袋。
谁知小狐狸往旁一挪身子,非但不让君倾摸到它的脑袋,反是张开嘴,露出尖尖的牙,一口就咬住了君倾的手腕!
君倾手上的动作顿住,面上却没有愠色,亦没有疼痛之色。
他任小狐狸咬着他的手腕,依旧温和轻声道:“我的伤无事,先替你包扎了伤口再理会我的也不迟。”
小狐狸将他的手腕咬得更用力。
“为了阿离,让你又变回了原形,你咬我也是应该的。”
小狐狸在这时松了嘴,同时扬起爪子,作势就要将那尖利的爪子朝君倾脸上打去,可却迟迟下不去手。
只听君倾又道:“你不让我帮你包扎你的伤口,我的便也不用管了。”
小狐狸眸子里有怒火。
最后它跳到床榻上,从朱砂枕边咬了两块干净的棉帕,却未跳下床榻来,而是蹲在床沿上,蹲在君倾身后,将两只前爪搭到了君倾头顶上,同时喉间发出了“哼”的一声。
君倾先是一怔,而后微微扬了扬嘴角,朝身后的小狐狸抬起了手。
------题外话------
嘿嘿嘿,其实小倾倾和小白的相处还是挺有爱的啊~是不是姑娘们!
还有,来来回答本人一个问题啊姑娘们,接下来想不想看甜甜一点的内容啊,还是看苦兮兮的!快快回答!好给本人动力码字!哈哈哈~
☆、054、她留给他的阿离【二更】
小狐狸从后边将两只前爪搭在君倾头顶上,君倾未将它抱到自己身前来,而是抬起手,就着这样的姿势将小狐狸咬在嘴里的棉帕拿到手里来,小狐狸用后爪从床尾处划了一只半个巴掌大的小陶瓶过来,将小陶瓶用爪子扫到地上,而后用爪子轻轻拍拍君倾的头顶,君倾便又伸出手,往地上摸索着,捡起了小狐狸扫到地上的那只小陶瓶。
小狐狸重新在君倾身后蹲坐好,又将两只前爪搭到了他的头顶上。
只见君倾将那只小陶瓶上边的瓶塞扯开,用食指抠了些许里边的药泥,小狐狸即刻将右前爪朝前一伸,君倾抬起手,摸索着找到小狐狸前腿受伤的地方,将手中的药泥抹了上去,小东西即刻收回右前爪,伸出左前爪。
君倾给小狐狸左前爪上的伤口也抹上药泥后,便拿了方才从它嘴里拿下的棉帕给它包扎,动作轻柔认真。
直至伤口包扎好之前,小狐狸都一直蹲在君倾身后,将前爪搭在他头顶上,就让他抬着手为它包扎,喉间一直呜咽有声,好像在抱怨什么似的。
君倾只是细心地给小狐狸包扎伤口,不言一语,直到替小狐狸将双腿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他才放下双手,重新抱起躺在他怀里的小家伙,用掌心轻轻摩挲着小家伙细嫩的脸颊,全然忘了他方才与小狐狸说过的话,忘了他自己手腕上的血口。
小狐狸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跳到君倾身上,气恼似的在他腿上胡乱蹦跶了一番后停到了他身子左侧,用后腿勾过方才君倾用过却忘了塞回瓶塞的小套瓶,先抬起自己的前爪来看了一眼,盯着那尖利的爪子和毛茸茸的爪趾极为认真地瞅了一瞅,而后将那尖利的爪子努力往回收,接着将那毛茸茸白净净的小爪子塞到了那阔口小套瓶里,再将爪子拿出来时,它那毛茸茸的小爪子上全沾满了药泥。
小狐狸满脸嫌弃,可此刻又不是嫌弃机会,只见它又立起身,用另一只没有抠到药泥的爪子将君倾环在阿离背上的左手给扳了下来,然后迅速地咬下他那胡乱包在手腕上的帕子,接着将那沾满药泥的小爪子朝他手腕上的血口子搓过去。
却又好像不解气似的,小狐狸将药泥搓到君倾的血口子上后非但没有收回爪子,反是将爪子在那血口子上来回搓,一个来回不算,还搓了两个来回,三个来回……
当君倾以为它还要搓上第四个来回时,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本是泄愤似的在他手腕上来回搓的毛茸茸小爪子忽地变成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正用力捏着君倾的手腕,同时有恼怒不已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你个不听话的小家伙,就仗着我被迫变回原形了不听我的话是吧?就仗着我不舍得打你是吧!?老子今天不打你怕是不行了,你这翅膀硬到天上去了!”浑身*的小白此时正坐在君倾身旁,一手紧紧捏着他的左手手腕,一手并成巴掌扬了起来,随即迅速挥下——
君倾一言不发,亦不躲不闪。
而就当小白一脸怒容地将巴掌就要扇到君倾脸上时,他那绷得笔直的巴掌及五指突然曲了下来,竟是掐上了君倾的脸颊,同时用力往外扯,一边扯一边愤愤道:“我让你不听话,我是不舍得打你,但是我舍得扯你,小家伙,真是越来越不让我省心,小命都快没几天活头了,还这么折腾,真是气煞我也!”
君倾自是没料到小白会这般来扯他的脸,正抬手要拂开小白的手时,谁知小白突然换了手,用那沾满了药泥的手捏上他的另一边脸颊,依旧用力往外扯,却一改怒容,扬起了嘴角,笑道:“啧啧,小倾倾,你的速度还想拂开我的手?忘了你的武功是谁教的了?就老老实实让我扯咯,谁让你不听话来着,哼!”
“……”
“算了,饶了你了。”还不待君倾出声说什么,小白便收回了手,而后重新抓上君倾的左手手腕,用帕子将那已经上了药泥的血口子给包了起来,一边道,“虽然是没多少日子的活头了,但能活几日就算几日,何必这么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让你儿子知道,可有得伤心的。”
“他不会知道。”君倾老老实实任小白帮他包好左手腕上的伤口。
“是么?”小白轻笑一声,“你以为他小就什么都不知道?我记得你像咱儿子这年纪的时候可都什么都知道了。”
君倾垂眸不语。
小白将帕子在君倾手腕上打了一个死结,末了还在他的伤口上用力扇了一巴掌,而后站起身,一边看着自己手上黏着的药泥一边嫌弃道:“在这到处都是人的地方还是人的模样方便,看我这黏里满手的药泥。”
小白说着,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而后笑着将自己黏了药泥的手朝君倾身上抹去,道:“抹你身上,哼!”
“行了,你就老老实实搁这屋里陪着咱儿子和那全身是伤的小猪吧,小棠园里的事,我就大发慈悲帮你了解清楚,然后你再想着怎么给咱儿子和小猪报这个仇。”小白说着,将垂在脸颊边的长发往后一撩,抬脚就往屋门方向走去,“你就呆这儿哪也不许去,老实点,不然下回我可就不帮你了,知道没有?”
小白这后半句话的口吻,就好像在对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说的一般。
也的确,君倾在他眼里,仍是个孩子,即便他已娶妻生子。
“行了,我走了。”即便君倾看不见,可小白还是习惯性地朝他摆摆手,一如从前一般。
然就在这时,君倾突然唤住他,“小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