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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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吃了这一记顿时转守为攻,单手抓着叶秋狠狠地朝着风起云砸了过去,风起云这下也是无可躲避了,只能硬生生的抗下,两个人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一前一后的落在了胖子的跟前,目测了一下足足有十几米……

噶桑此时也是被吓傻了眼,雪人原来是真的,而这些人居然可以和雪人相抗衡,只是他不知道一只受了伤的雪人要比三只饥饿的狗熊更加危险。

它的同伴,也就是昨夜被风起云伤的那一只体积略小,见到自己的帮手也居然被那人所伤,这下两只雪人彻底怒了,它们龇牙咧嘴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似乎下一轮攻击随时就会到来。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们两人爬起来,对面那对雪人已经同时暴走。它们的脚步就连山洞也跟着颤抖,胖子和噶桑都已经架好了枪,这些人抱着大不了同归于尽的态度,就在这时查文斌突然想起来噶桑说过,雪人从不在白天活动,它们害怕阳光。

“强光手电!”他喊道,胖子都忘记了自己还有那东西,这种采用蓄电池的手电亮度极高,在一瞬间可以让犯罪分子致盲。把自己的背包往地上一扔,胖子丢到五六半胡乱的一通翻找,终于,那道巨亮的光柱在一瞬间如同炮弹一般射了出去。

生活在黑暗世界的雪人哪里见过比这种比太阳还要亮上几倍的光照,接近8000k的色温在聚焦镜头的帮助下化作了一柄激光剑。那两个雪人根本没料到还有这玩意,顿时眼睛一黑赶忙用双手遮挡,可惜这种黑暗生物的眼睛怎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估计当时就让胖子给照瞎了。

短暂失去了视力的雪人立刻陷入了疯狂,它们不顾一切往前面冲着,硕大的身体像炮弹一般飞射而来,只要被撞上,毫无疑问,非死即伤。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叶秋和风起云也先后起来了,两人再次双腿一蹬超前飞奔出去。

这个时候,即使你能一剑刺中也会被雪人的惯性给砸飞,还是那个套路,专攻下三路,两人借助冰面的光滑再次双双到底以剪刀脚的招式各自踹向雪人防御最薄弱的脚踝。

“嘭、嘭”,两记闷响传来,相继倒地的雪人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伸出巨大的巴掌扫过,掌风所过之处冰面皆是“嘎嘎”做响,就在这时,叶秋和风起云已经再次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原地陷入狂怒状态的雪人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章法,露出的破绽在这两位高手的眼里可谓数不数胜。风起云原地捡起一块碎冰朝着那俩雪人身后投去,果然失明的雪人上当了,双双转身的一瞬间把后路完全暴露了出来。

左肩胛骨下方一寸,两条肋骨之间有一块肌肉是连接身体和手臂的,有经验的猎人在猎杀诸如狗熊和野猪这样皮糙肉厚的猛兽时都会优先朝着这里射击。叶秋和风起云对视一看,各自选了一个凌空跃起,就在这时,查文斌接着胖子的那强光闪电豁然看见在不远处还有一个雪人,他立刻喊道:“停!停!不要杀它!”

为何他会如此?因为他看见了不远处有一个和婴儿差不多大的白色小东西正在地上缓缓的爬着,那是一只幼小的雪人,他想起了噶桑说的布吉爷爷,杀戮终究是会招致大自然的报复的。

叶秋和风起云力已经发出,收是收不回来了,只能双双再次侧身收剑为腿,“嘭、嘭”又是两记闷响,叶秋觉得自己就像是踢到了一块结实的门板,正中后心的雪人一个趔趄,一先一后的双双再次倒地。

“有幼崽!”风起云也看见了那个小雪人,它真的很小,或许它不知道它的父母为何几次三番的倒地,或许它是知道了它的父母双双受伤后想来给予它们帮助,它应该还是蹒跚学步,粉色的小舌头不停地在脸上来回舔舐着,嘴里“咿呀、咿呀”得发出如同婴孩般的叫声。

如果它们就此罢手,那么我们也就收手,每一个人大概都是这样想的。可是意外再一次来临了,受了伤的雪人似乎已经暴躁到了六情不认的地步,那只身材略大的雪人竟然单手一把抓起幼崽然后和疯了一般的扯住了它另一条腿。

“嗞”得一声,胖子说,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血腥的一幕,那只天真可爱的小雪人竟然被它的父亲亲手扯成了两半!

不知是杀戮还是鲜血再一次刺激着它,两只高大的雪人双双站起,这一次它们的脖子高高扬起,“呜吼……呜吼……”巨大的叫声从它们的嘴里喊出,风起云暗道一声:不好,它们这是要同归于尽了!

第七十五章 因为,所以

“嘭”得一声,两只雪人猛地举起了自己的双臂狠狠地砸了下来,那叫声惨烈,那锤击的地面“咔咔”做响。

“自作孽不可活!”风起云眼中寒光一闪,顿时化作了一道白影,可惜他已经晚了,冰封的大地哪里经得起如此的捶打,一条冰棱如同地震一般瞬间撕开了大地。那一刻,地动山摇,那一刻,猿声似犼。“轰隆”声不绝于耳,脚下的大地开始了对亵渎自然的惩罚,也不知多少年的冰层就这样撕碎了他们的前进之旅,风起云的剑刺穿了它的胸膛,那一刻,他们一同跌进了突如其来裂开的深渊。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电光火石之间,大地如同怪兽的嘴,一旦张开它便再也合不上了。看着一个又一个相识的人被吞没,可是你却无能为力,只因你也是其中之一。

是万丈的深渊嘛?那么小白,也好,我已经尽力了,就让我这样来陪你吧……

查文斌张开了双臂,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从未有过的轻松。对不起了,钭妃,让我来世做牛做马再来补偿你吧,我累了……

“咚”得一声,查文斌觉得自己背部一疼,接着便是无尽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耳朵里,鼻子里,嘴巴里,好难受。也不知下坠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胡乱的登踏着,终于身上的压力小了很多,露出水面的那一刻,他喘着大气,人啊要等到你死过一回才会明白:原来活着,挺好。

有些狼狈地爬上岸,还好,人都在,风起云是最后起来的,被那只巨大雪人压在身下的他一直沉到了水底。刚才拉着查文斌上岸的居然是噶桑,见他冻得只打哆嗦查文斌也是好一阵心疼。胖子用灯目测了一下他们摔下来的距离,估摸着现在的高度和湖泊持平,差不多五十米高的裂缝两边是刀削一般的冰层,再要往上爬大家都觉得很冒险,刚刚崩裂过的古冰川是很脆弱的,任何外力都有可能引起二次反应。

看着水流的方向应该是通向湖泊的,噶桑说这里四周只有那棱格勒一个峡谷是有河流的,那么这条河的尽头应该是和峡谷相连的。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大块由冰覆盖着的岩石,这条地下河道的两边都结满了冰层,至于厚度那就不好说了。

胖子一边拧着衣服的里水一边道:“刚才你们落水的时候注意看了没,水底下有好些柱状的石头,横七竖八的。”

“没有啊……”

胖子道:“哦也对,我刚才掉下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手电,不过挺壮观的,你们没看到挺可惜的。”

风起云道:“你说那是一些柱子模样的石头,而且还有很多?”

胖子比划道:“不少,不过这里的水很深,我估摸着那些石头起码在十米以下,就跟以前大殿两边的那种柱子似得。”

就在这时,叶秋说道:“我也看见了,还有一尊神像,胖子手电扫过的时候我刮了一眼,就在水底下坐着,那眼睛比我脑袋还要大。”

这两人的发现可谓是出乎意料了,这样的一个地下河道里竟然有人造大型建筑!风起云看着那脚下静静流淌的河水道:“可惜了,这里的水温太低,下去之后撑不了太久,还有那种鱼,这河肯定和外面的湖是相通的,而且宽度和深度都超过了我们的想象。两位朋友看见的东西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这里曾经有过高度发达的文明,只是现在沉入了水底,也许它们就是从上游被一点一点冲下来的。”

风起云说得没错,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走出去,东西一样没少,可浑身湿透的衣服已经结成了冰,这样的状况下他们的热量只会加速消耗,要是找不到可以取暖的地方,低温会在不久之后就夺去他们的生命。

一边走,一边喝着青稞酒,风起云分析,就是酒的香味引出了那种雪人,这并不是雪人第一次被发现。在喜马拉雅山脉,300多年前的一支英国探险队就曾遭遇过这种介于人和猿之间的神秘物种,而在1941年,一前苏联军医在今塔吉克斯坦的帕米尔地区的一个小山村里捕捉到一个混身披白毛的怪物,它不会讲话,只会咆哮。

后来边防哨所的卫兵将它当作间谍枪杀了,这令军医很伤心。这位军医的名字叫维·斯·长捷斯蒂夫。他将这件事情写成通讯稿并发表在一份医学杂志上。要知道,这里离帕米尔很近很近,风起云说它是尼人的先祖,一种和山顶洞人处于同时期的物种。

对于那只小雪人,所有人都感到惋惜,可这就是自然的残酷。也许是那对雪人知道自己会命丧与此,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落入“敌人”之手,它们宁愿选择亲手杀死它,这也是一种勇气。

河床两边的冰面好在足够结实,就连胖子走上去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这些人的眉毛和头发都被冻成了冰霜色,他们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阳光。越走到后来,冰层就越厚,到后来干脆就看不见那条河,逐渐的岩石开始取代了冰层,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即将走出这片大山。果不其然,当一丝亮光出现的时候,每个人激动的几乎都要哭了。

走出洞口他们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命不该绝,这个出口完全就是因为雪崩塌方才出现的,出口很小,外面大层的冰冻足足有七八米厚,也许是山上坠落的岩石恰好砸开了这个出口,当他们爬出来的时候老天爷都在微笑的报以温热的阳光。

连滚带爬的几个人从山间一路滚了下来,山脚下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绿色而又肥美的水草,美丽却不妖艳的花朵,两旁低矮的林子里稀稀拉拉的还有长着绿叶的不知名灌木,这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背后的这座大山挡住了大风给了这一片在雪山难得一见的安祥之地。

灌装煤油和打火石的好处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活木柴夹杂着浓烟生起的火堆丝毫没有人觉得呛鼻,这简直是天堂般的待遇。噶桑的脸被火烤的又有些红扑扑了,这孩子一路上几次都到了极限,硬是跟着队伍没有拉下,最困难的时候他口中不停地喊着父亲,也许真的是他的父亲指引他们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顺着这条小河往上走就是那棱格勒峡谷。”噶桑说道:“这里有草原上最好的土地,我们的牛羊经常偷偷走上两天翻过高耸的雪山,只为到这里吃一口鲜草。看到前面那堆石头了么,那里就是界限,即使里面的草比这里还要好,我们的牛羊也不敢前进一步。”

顺着噶桑手指的方向,查文斌果真看见了地平线上有一排石头,长约百米,就像一条白色的分界线清晰的分割着两边的世界。

“那是我们的先祖和伟大的天神一起划定的,那棱格勒峡谷以外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有我们的牛羊,过了那道线就进了峡谷的领地,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过夜。”

这个小向导把一切安排的都还妥当,即使为了早一天到达差点让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没有人抱怨,每个人都越加的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孩子。看着身后那座雪山的山顶再一次恢复了血红的色彩,查文斌知道夜幕又即将来临了。

今晚,好像谁都没有睡意,风起云问噶桑,这里有雪人嘛?噶桑说,雪人不敢来这里,这里是属于天神和魔鬼的领地,雪人不会冒险。

那天天不暗的时候,他们看见了黄羊,一大群,隔着那道分界线,黄羊在这头吃草,查文斌注意到一直到它们离开也没有一头越过线,似乎这里的生灵真的和主宰这里的力量达成了协议,楚河汉界分的是那样的清晰。

噶桑告诉他们,峡谷里有很多属于峡谷自己的生命,它们和外面的世界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胖子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是布吉爷爷告诉他的。说得多了,查文斌也就对那个他口中的布吉爷爷感了兴趣,噶桑的年纪和他们刚做知青那会儿差不多,加上这两天的相处,这个草原孩子也渐渐的和他们打成了一片,从他的口中,慢慢的他们知道了更多关于这片神秘的土地和那些神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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