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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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死了!而且是被弯刀划了脖子,还有人看见胡人的商队路过附近。”陌篱又道。

“这不可能!他这边说有证据,那边被胡人杀了?胡人到这里有好长一段路程呢,他们不可能刚听到消息就出现在京都,再则说,就算是礼亲王私通的证据,也该是礼亲王的旧部动手,怎么会是胡人?”相思十分不解道。

“本来就是漏洞多多,可偏偏有人上奏,说是礼亲王的旧部利用胡人之手铲除异己,就是不愿意让人知道谁是礼亲王的旧人!”陌篱靠在相思肩头,疲倦的说道:“若只是如此就罢了,关键是,庄晋元的大哥站了出来,说是文姨娘的父亲在临死前一天将证据送到了他的手上。”

“什么!”相思绷直了身子瞪着眼睛看向陌篱,若不是陌篱提起,她都已经不记得这个人了。

“他本就对文姨娘感情深厚,文姨娘入府后与他正妻整日斗来斗去,他也多偏着小妾,是个极没有规矩的人,如今突然站出来到让肃宁侯府始料未及。尤其是庄晋元,他私下分明已经是圣上的心腹,可他长兄这般作为,到将肃宁侯府推到了圣上的对立面。如今正是左右为难,恨不得躲在外头一辈子不回家。”

“那……那到底是什么证据?”相思忐忑道。

陌篱浓密的睫毛被烛光染上了金黄色,他凑近了相思,在她耳边说道:“是一封杨王妃送与胡人追风一族大王的书信。”

“伪造的?”

“不一定,但其中一段关于边关军备部署的话就绝对不是真的了。”陌篱忧心的看着相思道:“其余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书信上杨王妃说……她怀孕了。”

“怎么可能?”相思急急道:“我问过,杨王妃死的时候是双十年华,在此之前她并没有过孩子,怎么可能怀孕了呢?”

陌篱摸着相思的脸道:“有两种可能,一种那段话是伪造的,第二种杨王妃确实怀过孩子,可这个孩子并没有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不会……不会有可能孩子被送走了?”相思浑身发冷的问道。

陌篱用力抱住她道:“不会的,礼亲王与先帝的关系极好,杨王妃并没有这个必要,再且说,就算她有这个念头,可是为什么呢?还有怀孕这么长时间她不可能一直都待在府里,总有人见过她,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没有怀孕过呢?极有可能她哪怕怀孕过,也在没显怀之前就流产了。”

“可是他们不会相信是流产了!”相思揪心的埋进了陌篱的怀中。

陌篱摸着相思的头发,垂下了眸子。

丞相的人绝不会让那个书信里的孩子流产的,他们会跟着这一条线继续“查”,直到查出相思就是那个出逃孩子的后代,她就是礼亲王的亲孙女。

相思已经不能够待在京都了。

“我已经准备好马车,你尽快前往四季山庄,如今只有那里才能保得住你。”

“那大伯呢?四叔公呢?还有外祖父他们怎么办?”相思从未有如此的害怕,她上辈子毒死那对狗男女都是一颗平常的心,可面对这么多对她好的人,她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安危就如此一走了之?

“放心,只要他们找不到你,有没有证据的话,其余人暂时不会有事,只要有时间让定安伯他们查出书信的真伪,你不是礼亲王后代的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大家都会没事的。”陌篱故作轻松的安慰道。

“那你呢?”相思抬起头死死盯住陌篱问道:“你在圣上面前求了我?若是事情出了差错会不会连累你?会不会!”

“怎么会呢?”陌篱愣了一下,忽然笑得极其灿烂。

“别笑!”相思伸出两只手拍打在陌篱的脸颊上,狠狠的说道:“你会不会有事!会不会!若是你有事,我宁可死了!”

陌篱的表情僵硬在脸上,他从未见过相思表现的如此在乎自己,他原以为相思对他并不在意,一直都是他痴心一片却永不愿更改,然而此时此刻相思的表情略显狰狞,他从她眼里确确实实看到了万分的恐惧,就像是她曾经经历过失去他的痛苦,她也再不能承受她与他的分离。

“我不会死,我保证!”陌篱温柔的抬起手抹去相思脸颊上的泪水,又亲了亲她干燥的嘴唇,笑着道:“我还未娶你,如何能死去?我总觉着我存在在这里,就是为了与你白头偕老,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将你变成我的,很奇怪不是么?”

相思搂住他的脖子大哭起来,她与他上辈子是嫂子与小叔子,哪怕她与丈夫没有一日同房,她与他之间再多亲密也终究划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上辈子的她到死也没能成为他的,他们生不能光明正大,死更不能同穴而眠,她难道真的不曾遗憾?她不过是怕再次害死他罢了。

难道说,重生一次,老天并不是想给她平凡的生活,而只是将她完完整整的还给陌篱而已。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还没亮,一辆马车快速的在京都的街道上奔驰,马车看起来并不起眼,整辆马车上都没有任何标识,车夫带着斗笠大声的吆喝着,直奔出城的南门。

南门的守门打着哈欠慢慢走了出来,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些京都里的生意人或是要远行的普通百姓开始排队等候城门开放。

守门的卫兵就像看垃圾一样看着这些衣着朴素的百姓,他看了看天,又拉上几个人,听着头儿的口令声,慢慢将城门推向一旁。

伴随着城门沉闷的声音,人群中开始骚动,不少百姓都想第一个往城门外去,他们不少人面露焦急,今儿出城恐怕也有很长的路要赶。

“你!你是不是胡人啊?这胡子长得都要埋住胸口了!”

“官爷,官爷我是本地人啊,我就是胡子长点,我可不是胡人啊!”

那守门的卫兵一撇嘴来来回回看着那个人,而后一挥手道:“你小子知道京都出了大案吧,可都在抓这些胡人呢,今儿个只要可疑的,一个都不许出城!”

那大胡子吓得够呛,赶紧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塞在守门卫兵的手里,笑得勉强道:“官爷,我这真是有要紧的事儿,若是今儿个不能出去拉货,家里的手艺就要断了活,您看……”

“行啊!想出去是吧。”那卫兵恶意的笑着道:“去旁边,找个剃刀,将胡子都给我刮了去,我瞧着你不是胡人才能走这儿过!”

“可是,可是算命的说我今年不能刮胡子,否则必有血光之灾啊!”那大胡子摸着自己的胡子害怕的说道。

“那就别出门呗,不出门就没有血光之灾了!”卫兵说完将那大胡子往旁边一推,几个铜板在口袋里晃荡着,格外得意的大喊道:“下一个谁啊,别挤啊,否则通通抓起来!”

前头的队伍就在这般你拥我挤当中缓慢的前进,没有油水还有长相不佳的,大多被扔在了一旁,大姑娘小媳妇被调戏几句便被放了过去,直到那辆疾行的马车来到近前。

守门的卫兵一见那马车,就觉着看着了肥羊,再仔细瞧过这马车没有标识,也不像是哪个世家的备车,便大着胆子将马车拦了下来。

“什么人啊?车上的人下来看看!”卫兵拍着大肚不怀好意的喊道。

车夫见状,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银锭放在了卫兵手上道:“官爷,车上是女眷,出门不易,还请行个方便。”

“女眷?”卫兵晃悠悠走到车门口,用手敲了敲道:“谁知道里头是女眷还是胡人以及同党?”

“官爷,这是福井堂的马车。”车夫从怀里掏出个小牌,笑着说道。

卫兵看了看小牌,又掂量了一下银锭,犹豫的转身看向台阶上的领头。

谁知道领头根本不理会,走过来就对着车夫道:“上头有令,所有的马车都必须检查,防止有胡人溜出城门。”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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