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简眼眶蓦地一红,久久都未动作。
半晌,他喉咙上下一滚,突然扣紧崔幼柠的腰,低沉着嗓音说道:“对不住。”
对不住?
崔幼柠疑惑地看宁云简一眼,还未等开口问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在下一瞬被尽根怼入,脑中瞬间归于一片白茫。
耳边霎时传来他的低声吟叹,崔幼柠悲愤之中恍然大悟。
她气得浑身发抖,嚎啕大哭:“宁云简!!!”
守在殿门外的肖玉禄狠狠抖了一抖。
……
崔幼柠再度醒来已是夜里了。
太后在慈恩寺修行,太上皇被宁云简送出了京城,是以崔幼柠无需向公婆敬茶请安。不过即便要敬,她也只能被人搀着去了。
她瞪了眼面前这个眉眼含春的罪魁祸首,不愿再同他说半句话。
宁云简默默喂崔幼柠喝了碗粥,洗净手后忽又去掀她裙摆。
崔幼柠吓得立时死死按住:“你做什么!”
宁云简垂下眼眸:“朕只是想为你再上一回药。”
这么一张圣洁脱俗的脸露出低落神色,瞧上去颇容易叫人心软。
崔幼柠浑身酸痛,实在心软不起来,却也舍不得再气他。
婚前那十余日他忍得辛苦,此番虽放纵些,但终归是洞房花烛夜,况且崔幼柠知晓,接下来起码三日他都不会再碰自己。
虽做了多回,但只是稍有些肿,想来明日便能好了。
宁云简胸膛和肩上都有她的咬痕,后背被她抓了许多道,因而她与宁云简也算是扯平了。
宁云简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崔幼柠,试探着再去掀裙。
崔幼柠别开脸去。
宁云简见她默许,抿了抿唇,攥着她双膝往外一分,凑近细看。
崔幼柠被他呼出的热息喷得下意识想要并腿。纵是已成夫妻,又恩爱过多回,她仍有些受不了这种亲密。
“你快些。”她忍不住颤声催促。
宁云简幽幽道:“若是娘子昨夜也同此刻这般急不可耐,朕该会有多高兴。”
“……”崔幼柠直接闭上眼。
宁云简闷声笑了笑,用食指挖了些白玉膏涂在肿处,指腹在其上打圈抹匀,轻柔又缓慢。
崔幼柠俏脸一点点晕开酡色,听着愈发难以叫人忽略的水响,不由再度开口催他快些。
“怪不得朕,”宁云简上下嘴皮子一碰,淡淡吐出句话来,“实在太滑了。”
崔幼柠立时抄起软枕往他身上丢。
宁云简勾了勾唇,挨了这软绵绵的一击,用洁净帕子轻轻为她揩干些许,这才将药上好。
崔幼柠被宁云简抱起来放在腿上,侧脸贴着他胸膛。
这个姿势温暖又舒服,除却时不时得被他亲几口之外,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宁云简似是很高兴,一遍遍呢喃着唤她“好娘子”、“好阿柠”。
虽已是晚上,但她刚睡醒不久,没什么困意,宁云简便也不睡,就这么抱着她一直到后半夜。
倦乏的崔幼柠被抱回床上,与宁云简面对面躺着,近到呼吸交缠,两人身上的甜香和龙涎香亦彼此相融。
她忽觉心慌意乱,立时捂住宁云简的眼睛:“睡罢,你明日还要上朝。”
“朕想再瞧瞧你,”宁云简将她的手拿下来放在唇边亲了亲,温声道,“明日朕不上朝。帝后大婚休沐三天,你忘了么?”
崔幼柠呆了呆:“是哦,那你还能再歇两日。”
宁云简凝望着她的娇颜,眸光晦暗。良久,他忽地轻声道:“阿柠,你可知朕有多欢喜?”
崔幼柠想起那场持续了一整晚加大半日的风雨,其实不大敢回应,但对上宁云简此刻的温柔神色,不想叫他低落难过,终是伸臂抱住他,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也很欢喜。”
夙愿成真的,不止宁云简一个。
不出所料,话音落下,宁云简的唇立时贴了上来。
长而缠绵的一个吻结束,宁云简声音喑哑:“睡罢,朕守着你。”
崔幼柠困到不行了,唔唔应了声,躺在他怀中入眠。
宁云简下颌抵着崔幼柠发顶,手掌在她后背很轻很轻地拍着。
他的整个世界都已在怀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