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愈发难以自制。
崔幼柠生平第一次见他这副好似中了合欢散般的虎狼模样,骇得欲要挣扎逃离,却被他用力抱住,尔后听见他颤声说:“别推开朕,朕好疼……”
崔幼柠心中抽痛,动作一滞,缓缓收回抵在他肩上的双手,任由他对自己的身躯肆意妄为。
宁云简直到抬起崔幼柠的双腿之时才终于猛然清醒过来,却仍是没有舍得松手,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一双浓墨般的双眸里藏着几分挣扎。
如今的疼痛已减轻了一半,他知晓,只要欺她到最后一步,便会彻底舒服。
崔幼柠看出了他的犹豫,轻声问道:“这样能叫你缓痛些么?”
宁云简喉结上下一滚,眸中是再也无法掩饰的欲念和渴望,声音哑得厉害:“嗯。”
崔幼柠脸上迅速晕开一层绯色,抓过旁边被他撕裂的华裳挡住面颊,羞怯道:“那就试试。”
试试……
宁云简心神剧震,望着眼前的艳色,长睫与握着她莹白双腿的手指一同轻轻发颤。
他虽习的是君子之道,却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这副场景——容颜娇美、冰肌玉骨的心上人躺于他身下,与他缠绵交欢。
但那是在大红喜帐内,床前还燃着一对龙凤花烛。不像此刻,侧屋中什么大婚的布设都无。
许久,他终是闭了闭眼,慢慢松了手。
崔幼柠的双腿失了桎梏,讶然睁眼:“云简哥哥?”
宁云简将那团雪躯拥入怀中,脑袋埋在她肩窝里,闷声应了一句。
崔幼柠疑惑道:“你不想要么?”
宁云简眉心狠狠跳了两跳,气得低头咬她一口:“别说话。”
崔幼柠才不理:“不是说那样会好受些么?为何不试试?”
“你身子还没好。”
“可你很疼。”崔幼柠纤手抓住他腰间玉带,红着脸小声道,“你克制些便好了,试一回就停下。”
宁云简默了须臾,艰难开口:“朕做不到。”
她不知晓她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让人难以自持,也不知晓他此刻身躯内的欲念翻涌得有多厉害,就如巨洪般根本无法控制。
只一回怎么够?他届时又如何能停得下来?
崔幼柠一怔:“那你就硬扛着么?”
“嗯。”宁云简神色平静,“都已忍了近两年,再扛些时日也无事。”
如被匕首划了一刀,崔幼柠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她静了几息,轻轻道:“我想到了别的法子,虽及不上行房事,但或许也能叫你好受些。你要试试么?”
在宁云简愣怔间,崔幼柠已然动了。
须臾后,宁云简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
他一张如玉俊颜染上薄怒,将崔幼柠的手从自己衣袍中拔出来:“这是谁教你的?”
崔幼柠被他吼得娇小身子抖了一下,瑟缩道:“没……没人教。”
“胡说!”宁云简攥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一紧,咬牙切齿,“若不是习过多次,你的动作怎会那般熟练?”
只几下,就让他如登云端。
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是不是裴文予?”
宁云简又气又难过,好不容易减轻了五分的绞痛霎时又恢复成十分,声音颤抖得不似从他口中发出的:“裴文予手腕痛的时候,你也如方才那般帮他缓痛过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没有!”崔幼柠连忙解释,再顾不上许多,将实话一一道出,“是……是我父亲请的花魁教我的。前年表兄的暗探回京禀报,说你的双目已然复明,父亲便命我再……再害你一次。担心你不肯再接纳我,父亲便让花魁授我魅惑男人之术。方才那个法子便是其中一样。”
提起旧事,崔幼柠羞愧得低下头去,可她却不知宁云简此刻已无心为他过去遭受的背叛难过。
宁云简寒声道:“你父亲竟让你学这种东西?”
崔幼柠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宁云简胸口剧烈起伏,若非那是她的生父,他定要亲手将其杀了。
他又想到一事,黑沉着脸追问:“那你当初拿什么练手?”
崔幼柠小心翼翼觑他一眼:“用……用角先生。”
角先生?她一个未出阁的名门贵女竟还知道角先生?!
宁云简气得几欲呕血,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她不是拿真的那物习练。他双手捧着崔幼柠的脑袋轻晃几下:“今日之后你给朕把脑子里学的那些东西都忘了!听到没有!”
崔幼柠忙不迭地点头,尔后看着他惨白的面容,声音一轻:“那今日呢?”
宁云简心绪还未平复下来,一时没明白她话中之意:“什么?”
崔幼柠一双杏眸清澈得仿若山间清泉:“云简哥哥今日想试试么?”
宁云简额间青筋狠狠跳了跳,薄唇微张,正要拒绝,却听崔幼柠继续说道:“我没碰过别人,只碰你。”
他一怔,抬眼看去,只见面前之人如一只媚而不自知的妖,明明说着最勾魂摄魄的话,语气却天真单纯:“我想让你舒服些。”
崔幼柠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成了一道道在他耳边炸开的惊雷,劈得他脑子混沌,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