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信息归纳总结能力绝佳,擅长察言观色吹嘘逢迎,厨艺一流,牌技二流。”
“你……你你你的爱好?”
“爱好单调,也就是周末喜欢来几圈麻将,连娱乐场合都很少去呢——高秘书长,你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屡施青目的?”
高秘书长没敢说话。高良惊恐万状的瞧了他一眼,又挪过头来:“人——人生目标?”
“皇室秘书长——我开玩笑的,高先生的位置还是不敢肖想的……马马虎虎也就是个御书房的高级助理?”
林简话音刚落,只听啪嗒一声,高良松掉了手上的拐杖,软软瘫倒在地,竟是被吓得晕了过去。高大冠心底一凛,刚想冲上去把人扶起,却见林简神色不动,左袖轻拂。一阵微风飘过,高良啊的一声,悠悠醒转了过来。
“七个已经问了六个,可别半途i而废啊高良先生。”林简悠然提醒:“我说过,你应该不想知道那个后果的。”
高良脸色煞白,却终究是不敢违背林简的警告。他扶着拐杖摇摇晃晃立起,瞪着林简惊骇惶惑:“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简单。”林简不假思索:“先抱着高秘书长大腿升到常务次官,再等着东宫登基。太子即位后一定会扶持自己人,只要巴结得好,进御书房应该不成问题。之后再徐徐图之吧。”
他说的还是高良的隐秘。
高良蠕动嘴唇,最终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呆呆地瞧着林简,脸上全是恍惚之色。林简却不再理会他,他转过头来扫过剩下的八人,语气和蔼:“下一个?”
八个人齐齐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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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巨响,走廊里最后一块窗户终告报销。苏洛弯腰拾起几块大的碎玻璃,走过来递给了盘坐在地的林简。林简接过玻璃,对着月光细细打量,嘴角带着笑意:“苏总很果决啊,我还以为你会纠结该不该砸窗户。说起来这是皇室的财产吧?”
“医院的窗户都是特殊设计。”苏洛好像根本没听出林简的调侃:“从正面冲击很难破碎,但专门留有应力点,只要敲击的方位正确即可轻松打破。这是为了紧急逃生考虑,一般的医生都会掌握。”
“所以说你觉得这是就紧急状况,可以直接打碎玻璃?”林简若有所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伸手拈起一块碎玻璃,打量片刻后撩起袖子,顺手就划破了腕口。
他这动作行云流水轻松写意,就好像是把脉问诊一样的自然而然。苏洛还没反应过来,林简的手腕已经鲜血淋漓。他大脑一空,身不由己的便冲了出去:“你在干什么?!”
“血祭咯。南疆的法术一般都要点血啊肉的。”林简头也不回,甩手便扔出了那块玻璃,他手腕上血珠淋漓而下,皮肤却是一片光滑完整,哪里还有什么破损。苏洛猛地刹住了脚步,霎时间觉得怒火上头:“你在搞什么鬼?”
“降头术的特殊效果啦。”林简完全没想到苏洛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他迟疑片刻,语气里难得有点心虚:“南蛮的有些巫师还要断发纹身,刺破周身肌肤呢。这种巫术的法效确实有点惊悚……”
苏洛冷冷看着他,没说一句话。
林简只好悄悄放下手里第二块碎片,转头讨好一笑:“……所以说苏总啊,下次遇到这种巫蛊之术一定要谨慎,这种法术的是最诡异恐怖的了,论吓人一般的道术是拍马也赶不上——不过这种法术的条件很苛刻,必须要在施术者身上放点东西才行……”
“我去准备红线。”苏洛生硬打断他的话,“别把自己搞出岔子来。”
他转身走向了阴影处,再未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巫蛊之术本就起源于南方,从屈原的诗歌里就可以窥见一斑。南方自古有强烈的泛灵传统,以为草木山川无不有奇鬼精灵,借之可以施展邪术。不过据太平广记载,巫蛊之术很容易就会暴露行藏(比如在隋猫鬼事件中,之所以施术者能被迅速查获,照书中记载就是因为术者召唤鬼魂时要把自己的尊姓大名乃至生辰八字写在符箓上给猫鬼当抵押——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所以迅速被淘汰掉了,人们开始转向威力较小但隐秘度大大提高的道术。又据太平广记,则天皇帝时官方就可能用过法术诅咒皇帝的政敌。当时有个京官,在一月之间全家得怪病死了个精光,这倒不足为奇,奇的是一年之内,这个京官的七大姑八大姨,只要跟他有点血缘关系的都照同样的死法死了个遍。最后有好事人统计,发现这人父党母党五服内的亲戚一个也没活下来,等于被诛了九族。
另外,朱温篡唐时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当时朱温与世家门阀多有不谐,彼此欲致对方于死地。最后朱温脑子一热,先是把高门大族的杰出人士全填了黄河(彼辈清流,宜赴之浊流!),然后剩下的也要斩草除根。据野史(好像也是太平广记?),就有某个道士给朱温献了法术(也有说是坟里起出来的),可以让世家贵族们活着的早早病死,死了的不得安生,生的儿子女儿全部早夭,保证让他们断子绝孙男盗女娼,永生永世翻不了身。
所以道术是政治斗争的捷径,妥妥的。
第68章 理智清醒
“姓名?”
“原名韩广美,现名韩广琳——改了之后听起来倒有些像男人的名字了,这就是改名的原因吧?”
“我——你的特长?”
“记忆力绝佳,写作能力优异。高先生可以酌情分配一些文书工作,不会让你失望的。”
“职……职业?”
“宫廷政治顾问,主要负责医疗安全等领域,明年将升任卫生部秘书——前途一片光明呐,恭喜。”
林简面前的苍白女子抽噎了一声,面上可是毫无喜色。她眼泪模糊的瞄了林简一眼,声音抖得像在抽羊癫疯:“你你你你的——爱好?”
林简的语气很愉快:“烹饪,逛街,收集名人轶事——特别是当前政治人物的绯闻,稍有洁癖。”
韩广琳摇晃得更厉害了,她胆战心惊的瞥了高大冠一眼,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下一句:“你——”
林简忽然抬起他的左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韩广琳立刻住了嘴,脸上露出一股又释然又惶恐的神色。林简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韩顾问,你接下来是不是想拿什么出生年月日之类的糊弄过去啊?”
韩广琳的脸刷的一片惨白。
“没关系呐,韩小姐。现在在座——啊不,在站的诸位也都是你这个想法。高良先生是措不及防,仓促之间把自己的私密抖了个精光,可真是狼狈极了。现在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当然也就要有所防备。搞个不好,接下来恐怕就全是‘你在哪一年出生的’,‘你在哪个月出生的’、‘你是什么血型了’……我说得没错吧诸位?”
没人敢说话。走廊里只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林简也浑不在意,他悠然一笑,眼睛滴溜溜扫过低头不语的九个人:“当然,照着原来的规矩,问这些也不成问题,我也能一一解答。可现在我的心里也着实有些发急……不如这样吧,诸位每人提的问题,不许与上一人重复。如何?”
还是没人敢说话,良久后高大冠咳嗽了一声:“林先生说得也有道理……”他看了一眼韩广琳,“事出非常,你就姑且从权了吧?”
韩广琳的身体抖了一抖。却听人群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高先生,在病房时你就说事出从权,说见到这位林先生就会有办法,到现在又有个什么办法?我实在是愚钝,不知道这么把隐私抖出来又算个什么办法?”
骤听此语,高大冠不由得便是一愣,他寻声望去,却见说话的竟是一个面目普通的青年。在高大冠的印象里,这个叫石原的年轻人向来是因循保守决不肯当出头鸟的性格,不料今天竟敢当众回驳他的劝告,说得话还这么不客气。高大冠心下惊异,转眼看去,却见众人脸上大有赞同之色。他心头一跳,立马咽下了喉咙里的呵斥之词,转头看向林简。
林简白衣散发,端坐在碎玻璃中,一点也没有迟疑之色,他瞄了一眼石原,怃然而笑:“这位是石先生?”
石原竟也不慌张,他点点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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