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又与他说了两句,便侧身和嬿央说了句回吧,手也再次伸出,明晃晃握住了他的手。
是,他这一举动是有些小心思,他是要骆肇知道,他和嬿央已经成亲十年,如今他人依旧别对她生出任何妄想!
骆肇看没看明白他不知道,祁长晏这会儿只淡淡摩挲紧了嬿央的手心。
骆肇站在原地未动。
原地未动的身影里,目光在看着祁长晏,还有他牵着嬿央的手。看着看着,神色忽而一硬,扯着神情似笑非笑。
心想十几年来,姓祁的还是一如既往,占有欲从未削减过。
心里意味不明的呵呵了一声。
一声冷哼才过,他身后的下属见他许久不动,上前来提醒一声,“将军,您还得去陛下那。”
骆肇点头,也往前走。
半个时辰后,从天子那边出来,骆肇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一早,天才亮不久,他已到队伍中点兵。
冬狩,不仅仅只是狩猎活动。这几天也是古往今来必须的练兵时间,隆冬里的寒气操练体魄,天然猎场里的围猎射箭则锻造士卒们的本事。
最为关键的是,陛下要从小小冬狩中,看看他所率王土之下,保家卫国的士卒们的能力。
所以冬狩,于武将最为马虎不得。除此之外,冬狩之时文臣也会参与,不止文臣,甚至女眷们也会参与。
因此正如昨日说得,嬿央今日是也会来猎场这边的,她一早跟着祁长晏一起过了来。
二人是乘马车来的,因为猎场这边离得行宫有一段距离。
马车上,祁长晏握着嬿央的手,垂眸,交代:“别逞强,到时能猎便猎,猎不到便只当暖暖身子。”
嬿央失笑,“这话你已经说了三遍了。”
祁长晏勾唇,单手拥了她进怀,说:“那可记住了?”
“记住了啊。”嬿央拍拍他冰凉的另一只手。
拍了,又觉得冷,说:“怎么这么冰?”
祁长晏笑笑,先伸手抓了她缩回去的手腕,才说:“天气冷,手自然也冷。”
嬿央自然知道这个理。
知道,但继续躲他的手,又哼声轻笑起来,“你的手好冰,快别碰我的手了。”
祁长晏显然未听进去,手还是朝她探。
嬿央瞄他一眼,但瞄他一眼时,又笑了。因为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怕冷呢?刚刚也只似乎是闹一闹她罢了,这会儿男人已把那只冰冰冷冷的手放至炭炉边暖起来。
后来是过了一会儿,待暖了才又揽了她,嬿央不由自主,也往他怀中偎了偎。
一偎之时,唇畔边微暖,是他亲了她,嬿央眼神微扬,嘴角则微勾,抬了眸瞧他。祁长晏这时低低一笑,暖和的手掌摩挲摩挲她有些凉了的耳朵,“那些士卒围狩抵达之前,记得先找出地方暖着。”
嬿央弯弯眼睛,“嗯。”
祁长晏低头又亲她一下。
也是这时,马车停了,外面传来许冀的声音,“二爷,夫人,到了。”
“嗯。”
“走吧。”这句就是祁长晏对着嬿央说得了。
“好。”
夫妻两来得不早不晚,这边已经有了多半的人。又一会儿,天子銮驾恰至,所有人恭迎。
天子摆手,随后一番贺词,又于正北处开祀,所有人出发狩猎。
文臣们骑马进山,武将有进山者,也有依地势而行者,今日冬狩,各凭本事。
在所有狩猎者都出发后,嬿央等人跟随天子队伍,前往另一处,那处是今日狩猎的终点,也是另一个祭祀的终点。
半下午时分,所有狩猎者归时,都会前往那边,那时也是嬿央等女眷出场的时候,同样的,也是检验这些士卒们能力的一环。
今日狩猎只是他们其中的一项,更难的一方面是,在规模众大的翻山越岭后,要驱赶还活着且身体健壮的猎物赶至那边,随后,在嬿央等女眷狩猎过后,由专人查兵卒损失和精神面貌,还有猎物以及活物多少,以及,女眷们在围猎中谁猎的被选中成了祀品,综合考量之下,以定高下。
……
中午,嬿央和其他女眷随着天子队伍已经到达地方,这时在暂作休整。
午后之时,离女眷狩猎前一个时辰,环枝跑进帐里来,和嬿央说:“夫人,奴看有些夫人去靶场练手去了,您要不要也去练练?”
嬿央想了想,她确实许久不曾碰箭了,上一回好像还是前一次来冬猎充数的时候。
嬿央道好。
在靶场练了有两刻钟找了找手感,嬿央的准头倒还不错,二十射里竟也有一半中了。
环枝在一边高兴,“还道您许久不碰要手生了呢。”
嬿央也笑:“是啊。”
又道:“你找人再要些箭,我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