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吃饭时,不止祁长晏吃了,他说让她陪他用些,也的确让嬿央时不时也吃了些。
这一顿饭心情不错,因为从月初她走了后就一直是他一个人用饭,今日终于不是他一人坐于膳桌边。
甚至饭后洗漱过,眼神一眯,祁长晏望向嬿央,夫妻两人闲话时,他还就吃饭这个问题问了问:“这两天在路上,吃得什么?”
问了还不止,嬿央正想拿杯子喝口茶时,他顺手伸了臂,先把杯子取了过来,给她。
取了过来后,嬿央弯眼,又心说过会儿再和他说这事,这会儿嘴巴里渴,她先喝口茶。
所以她先倒茶,不过稍过一会儿后她还是没能喝上茶,因为祁长晏因为她未答,倒似没耐心似的,把她拉了过去。
拉了过去,知他并不是没耐心,倒更像他只是因为两人时隔几日未见,这时习惯性把她拉在身边。
他这时看着她的眼睛,无形中,则似乎浓烈许多。
说实话,几日分隔,嬿央也不是毫无所动,所以此时已经忍不住轻轻笑了,也松了手里的杯子,终于说起他刚才问的,“昨日晚上在客栈用的客栈里的吃食,今日中午用的糕点和一些饼子。”
但她说了,他却不出意外不像是认真在听的模样,一切都好像本来他这一问便只是一个引子而已,此时嬿央在男人的眼睛里,腰上只骤然一紧。
随后一抬眸时,再见已是他仅仅一低眸里已经显现出的其他情绪,似乎其中一些是暴露的露骨。
嬿央不知不觉嘴角弯了一丝,随后在心知肚明之时,更是男人再次垂眸之时,不知怎的是她先往上吻了下他的唇。
她这一下自己出乎意料,男人也似没有想到,所以唇上她亲了时,祁长晏微顿。
不过也只是那么片刻的顿,几乎几息都未到,他的手臂已经霎那紧了,喉头一动,也早已反客为主。
……
门外,时辰已经极晚,环枝却忽然听到二爷淡淡一声,让她去备热水。
环枝领命,快速离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二爷,水备好了。”
“嗯。”
但这趟去浴房不止祁长晏去,他把嬿央也拽去了。
再之后,两人又同时再出来。
此时两人的头发都各自湿了些,祁长晏摸摸嬿央一头乌发,到了屋里就把她揽着枕在他膝上,说给她擦发。
嬿央心觉这样还不够慢的呢,今晚得到什么时辰才睡?但一看他压着她的肩,又已经取了干净的布来,心中不知为何意思又一改,嘴上是笑了句好。
或许也是喜欢他这时突如其来的兴致。
两人便一个擦着发,一个则卧躺于男人膝上,躺着躺着,嬿央不知不觉在他怀中已经睡着。
后来她又醒了,因为觉得颊边一暖,她还感觉他又摩挲了下她眼睛,似乎在确定她是否睡着了。
摩挲之时,她也正好睁眼。
于是见他扬了眼神,笑问:“刚刚是睡了?”
嬿央点头。
点头时想,他知她睡了却又把她弄醒了?刚刚若非脸上一暖,她是还能继续睡的,但脑中这个念头还未能完全成个形时,是男人轻哂一下,又忽而觉得他摩挲一下她的头发,又拍拍她,沉声一句,“睡吧。”
这几息间察觉出,刚刚弄醒她也并非他本意,嬿央笑笑,往他怀里窝了窝。
……
祁长晏次日回来的便比昨日要早些了,且这天,也是张颅在受了父亲来信痛斥一顿,又再三强调让他和赌场断个干净时,两人头一次再见面。
张颅当时看到信上内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事肯定是祁长晏给祖父透露的,这才导致祖父给父亲去信,狠骂了他一顿。可后来他一再追查,查到的却不是姓祁的头上。
是另一个和他很不对付的人身上。
张颅于是又不确定了,但不确定之下,再面对祁长晏脸也有点黑,甚至直接摆了个冷脸。
祁长晏淡淡看他一眼,一个漠然,视而不见,继续命人驾车往前走。
张颅未上前阻拦,只在祁长晏的马车驶离之时,憋闷皱眉。
他身边的小厮不由得看了他两眼,“老爷……”
张颅瞥他。
小厮又噤声了。
但他没再继续说,张颅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劝他心宽些,忍一忍。因为这回祖父因为他暗中竟掺合赌场经营,大怒之下派了几个人来看着他,他这些日子最好安分些。
但也是清楚知道,张颅这会儿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神情阴一会儿又晴一会儿。
祁长晏这边,他则问了许冀一声,“张颅和庆家赌坊还有来往?”
许冀:“自从张老大人遣人来郡城后,这段时间下来张颅已不得不和赌场撇清,为此……”
“据说是损失了不少钱财。”
当然不是庆家赌坊有那个胆敢让张颅因此受损,而是张颅的祖父,把张颅大部分钱财调走了。
对方虽退了,但在张家的影响却依旧很大。
也可以想见,张颅最近的日子不怎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