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度见陆森要回楼去,想冲上去叫住他,只是刚走前两步,便看到个天蓝色长衫的俊朗男子挡在自己面前。
“非请勿近。”展昭双手抱剑,缓缓说道:“此乃仙家重地,契丹人请回。”
萧度微微皱眉,他长得高大,要比展昭还高出半个头。
而且他也是辽国的将门之子,从小习武,也征战过沙场,不敢说以一敌百,但至少也是在人群中出入自如的高手。
但面对着展昭,他却有种相当相当不舒服的感觉。
这就是沙场武人和江湖侠客的区别了。
单打独斗,或者三五人混战,自然是侠客较强。
但要是在沙场上,侠客拍马也赶不上武人的杀戮效率。
武艺的侧重点不同。
“你挺厉害的。”萧度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展昭,然后笑问道:“是陆真人门下走狗?”
这话在宋人耳里听着是侮辱之言,但在契丹人看来,却是很正常的。
因为他们本身就习惯自称是‘某某门下走狗’,用以指待是某人下属。
展昭对契丹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对方的意思,微笑道:“非走狗,乃友人。”
陆森此时也转身,说道:“展捕头是我挚友,这位朋友你说话客气点。”
“陆真人愿意和某交谈了?”萧度双手抱拳笑道:“我们北人向来耿直,不像你们南人如此弯弯绕绕的,如果刚才说话得罪了两位,我道歉。”
说罢,他身体微微下弯,然后又说道:“这次我是带着诚意而来,想与陆真人谈谈。”
对方话说得大气诚恳,落落大方,要是换个人,说不定就一笑泯恩仇了。
但陆森却说道:“你这人挺有意思,把自己伪装成不拘小节的汉子,说了错话便想用这种手段混过去,有意思吗?”
这名为萧度的契丹人一愣,然后双手抱拳说道:“我们北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我这人最讨厌地域的刻板印象了。”陆森冷冷地说道:“看你穿着官服,估计是使节,我就不信了,你一个使节会不了解我们宋人的言谈举止,风俗忌讳!”
契丹人依旧一脸发愣的样子。
陆林见状懒得理他,然后说道:“雄飞,我们进来再谈,此人装疯卖傻,不必理他。”
展昭笑了下,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这萧度在栅栏外等了会,然后走前几步,伸手摸了摸栅栏的上方。
“果然有层看不见的东西隔着外界,这真人应该是有真本事的。”萧度轻笑了声,转身离开。
他要在汴京城待挺长一段时间来,即使现在无法和陆森交谈,以后也总会有机会的。
等萧度走后没多久,展昭提着果篮和一瓶蜂蜜也离开了。
回到家中,展昭便让管家关门,然后他在后院,疯狂地练着自家的剑法。
几乎是全力修炼的那种,内力像不要‘钱’般的挥洒而出,他身旁三丈内,气流纵横,一道道剑气随着武艺招式,四面八方散开,嗖嗖作响。
如此练了半个时辰后,展昭突然力竭,勉强用剑却着地面,一步步往回走。
他此时的经脉已经损伤,在疯狂的压榨之下,变得很是脆弱。
展昭将身体挪回到桌子前,拿起玉蜂浆,轻轻地抿了口,然后他便感觉到经脉的损伤已经被修补后,并且经脉似乎被稍稍拓宽了些。
“果然如此。”
展昭喜不自禁。
北侠欧阳春能突破自身极限,实力大幅度增长,定是和玉蜂浆有关。
而在高手的眼里,对方为什么能在战斗中越来越强,也是能想得个明明白白的。
对于江湖人来说,变强的方式就是那么几种,只要活用排除法,那么玉蜂浆的真正用途,就能被猜出来了。
一口蜂蜜下肚,展昭又变得生龙活虎了,他再次走到场地中央,再次全力练起了自家的武艺。
他相信,只要半个月,自己能再次摸到北侠欧阳春的背影。
展昭的事情按下暂且不谈,陆森一天后,终于知道了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他这种咸鱼都知道了,那么全城的百姓自然也知道了。
当下整个大宋愤怒起来,这契丹人出尔反尔,真不要脸。
但随后便是感觉到无奈和耻辱。
自己这边眼看就要打趴西夏了,没有想到,契丹人居然横插一脚进来,而且还发出这等威胁,没有几个人不觉得离奇愤怒。
陆森知道这事后,只是呵呵了声。
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这就觉得耻辱了?要是让他们知道靖康之难,估计朝堂上有骨气的文臣,十之八九得撞柱而死。
他是打算暂时躲进小楼成一统,毕竟现在离靖康之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还有改变的机会。
朝堂上则在为要不要撤军的事情,吵翻了天。
主战派,自然是说要打下去的,他们认为契丹人现在并不算强,估计是没有办法突破种家防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