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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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啊!”

这大半夜的光是他一个人也抄不完啊!

他自己的还好,可胡七后日是要用上的,这会儿可好了,将好友的书都给毁了,除非他能一夜之间长出柳三头六臂,不然绝不可能抄完。

这大半夜的,人人都睡了,上哪找人帮他抄书去。

门外的那些护院倒是可以用银子利诱一下,可他们也不识字啊。

指头一下一下地敲打在桌面上,清冷的雪夜里唯一一间点着烛火的小院子里发出笃笃笃的响声。小郎君的影子在灯影下晃啊晃,书页哗啦啦地作响,墨水糊成一团的字丑得像狗爬,让他忍不住想起了那个人。

等等.....

夜半不睡,识字,还有可能会帮他的人....可不就是住在隔壁小院子的李三姑娘么?

***

李姒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她的后背,她双腿酸软却不敢停下,因为后头的人在不停的追赶着她。

这是一个奇妙的梦。

梦中她看着看着便变成了故事中的人,而这个故事刚好讲到女主与男主相遇的那一日。

经过她这几日的记录,她可算是弄清楚了这本书的名字,这是一本虐恋情深的书,名字也相当狗血,就叫什么恶魔皇子爱上我之类的,不过它的出版名倒是文艺,叫红笺。

她闭上眼睛,将剧情重新梳理了一遍。

“李姒初啊李姒初,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别人穿书都是将剧情背的滚瓜烂熟的,你倒好,胎穿也就算了,在这里活了七年才想起你是个穿书的,还是记不清内容的那种穿书,这不是夭寿吗这。”

她蔫蔫的,像打了霜的白菜一样,在床上打了个滚,一下一下地用脚够那悬挂在床尾的小铃铛,窗外的风雪很大,窗内却暖风和和,黄铜风铃叮当作响。

这是一个十分狗血的骨科故事。

女主龚羽墨是一个受尽宠爱的小公主,心地善良脾气温软,看到小猫小狗都会上去抱一抱。小公主不知人间疾苦,以为这世上人人都与她一般幸运,直到某日她路遇冷宫,遇到了她名义上的哥哥,也就是男主七皇子,她才晓得原来这世上并不是人人都与她一般幸运。

有人虽生于皇家,却不如不生在这宫中。

二人在冷宫相遇相知相识,小公主心疼他,于是得了空便来看他,初时他嫌她烦,每次来都要她快点走,可几次之后他便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面上装不在意,心里早就软成了一碗糖。

目前的进展就到这里了。

看开头是甜的,但是那都是假象,毕竟“虐恋情深”这四个字就差没用宋体二号字标出来放在封面了,白底红字写着的标语,后封的作者推荐,还有同班同学嗷嗷乱哭的态度,都无一不在告诉她:

——这是be,还是骗上读者两斤眼泪的那种be。

李姒初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故事里会是个什么角色,反正她知道的是她一直都没有出场,估计是个路人甲炮灰之类的吧,那样再好不过了,她一点也不想掺和到这种故事里头去。目前她认识的人中出场的就是她大姊一个人,还是一个匆匆一撇的路人罢了。像她大姊这样的宠妃都只有这两句的剧情,那她绝对是个路人没跑了吧。

一想到这个她就开心了不少,反正只要不让她和男女主扯上关系就万事大吉。

“不过该记的还是得记啊,唉,我要是能早点想起整本书的剧情就好了,这样很多东西都可以避免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托住脸颊,秀气的眉头紧紧皱起,“也不知是福是祸,我虽知道自己是穿书的,可除了这点之外我啥都不记得,也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唉也不知道我死之后那边的爹娘怎么样了,希望他们好好的吧。”

往好的方面想,她这回穿到一个千金大小姐身上,虽然骨子弱了点,身子差了点,但也不算太糟糕,起码也还是能跑能跳,若是她一个不留神穿到什么末世书了,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她定了定心神,在书上摁了一吓印子,准备熄灭灯火时,忽地看见窗外人影闪动,她眸光狠狠一缩,下意识想到了那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贴着窗户小心的听。

笃,笃,笃。

这是小石子敲打窗户的声音。石子敲的很轻,来人力气应当不算太大。

她在心里头对自己鼓了鼓劲,默念了声三二一,猛地推开了窗户。

风雪肆虐般地奔涌而至,而这其中夹杂的还有一个银装素裹的小郎君。

他坐在墙上冲她招手,长长地睫毛扑闪扑闪的,浅浅的酒窝埋在风雪里,藏在小郎君毛绒绒的斗篷下。

“阿初初!我来找你玩儿!”

第8章 、抄书

李姒初关上了窗子。

她不仅关上了窗户,她还顺便堵上了门,然后棉被一盖油灯一熄灭从此世界与她毫无瓜葛,只留下一个被冻成雪人的可怜虫在门外使劲敲打门窗。

“你放我进来!我真是来找你玩的!”

“真的真的,我还给你带了好东西。”

小郎君三步并作两步蹦跶蹦跶地跳下了墙,摔在墙角松软的草垛子上,他从里头爬起来,拍了拍衣袖,一边小声嚷嚷着一边向那唯一的还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李姒初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他说什么都不应。

这种横冲直撞的小混账,她才不想搭理,就算,就算他救了自己又怎么样,反正人情都还回去了,两人现在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她又不欠他的什么,说不见就是不见。

小姑娘慢腾腾走到窗前,又将它关得严实了些。

“喂,喂,李四,你不能这样子,你快开门,冻死我了。”

“冻死你你就回家去,大半夜的爬什么墙。”她低声嘟嚷了一句,却不让他听到。小姑娘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卷成小小的一个球。

窗外的敲击成愈发虚弱,丫鬟们打鼾的声音此起彼伏,她抱着暖烘烘的汤婆子,合上眼睛想要睡觉,却怎么也定不下心来。

石子敲击纸窗的风声太闹,闹得她心一抽一抽的,说不上来的心虚。

白季梓敲了一会儿窗都没见那人有什么动静,心想罢了罢了,大不了他自个儿和胡七说一声,道个歉就完事了。就是,就是胡七他和自己是不同的,他出身寒门,读书是他唯一的出路,若是他知道自己坏了他的笔记,他一定会很生气的吧......

他最后狠狠在窗框上拍了一下,正准备离去时,只觉袖子一重,一扭头,便见一双小手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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