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董眠眠晶亮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惊异的神色,扶在门把上的纤细五指甚至有轻微地发抖——1224,她的生日……是巧合吗?
现在的情形变得相当古怪。一个对她而言还算陌生的蛇精病boy,把她的生日设置为自己工作间的密码,并且这个工作间似乎还十分私密,不允许其它人入内……
脑子里无数疑云萦绕不断,她吸一口气呼一口气,纤细白皙的指尖在密码锁上按下了1224这个数字。果然,咔哒一声,门的密码锁……开了。
董眠眠提步走进去。
这个房间的装修风格很奇怪,四面墙壁的外壁似乎都是一种不知何种材料的金属,在苍白明亮的冷光下反射出道道银白。这种墙壁令原本就很大的空间显得更加开阔,视觉的延展性很强,但是冷冷冰冰。
一张金属质地的办公桌放置在距离房门一段距离的左侧,她压着步子谨慎地朝前走,一个拐角之后,被遮挡的视角完完全全呈现在眼前。
黑色沙发椅上坐着一个人,体格十分的高大,背对着她,从眠眠的角度只能看见一道笔挺的黑色背影。
她穿着软底鞋,尽管脚步声已经足够轻微,却仍旧轻而易举被对方觉察。很快,沙发椅上的男人回过头,冷毅英俊的侧颜被白光笼罩,看向她,目光清冷漠然。
“……”这种冷淡却又专注的眼神,看得她相当尴尬。清了清嗓子,董眠眠试着朝他挤出一个笑容,僵硬地招了招手:“……嗨。”
陆简苍淡淡嗯了一声,淡漠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审度了一遍。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双黑眸中掠过一丝淡淡的不悦,然后扫一眼对面的沙发,“坐。”
尽管不大情愿,她还是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了下来。
整个房间里十分安静,静到眠眠甚至能听见自己刻意控制了的呼吸声。她垂眸看着地面,注意到那大片银色金属上有淡淡的浮雕纹路,仔细看才发现是两个英文字母“e”和“o”,下方是一个鹰形的徽章,应该是eo的标志。
这种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抬眼朝前方偷瞄了几眼,看见陆简苍正低着头,清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看上去十分的忙碌而专注。
“稍等。”他眼也不抬道。
“……哦。”
所以……把她叫进来就是为了让她看着他办公吗……有病吗otz……
她囧。
干坐了会儿,董眠眠觉得又无语又无聊,视线微转往身后的方向随意看了一眼,却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一副巨大的丹青画像,挂在背后的墙壁上。正对着那张金属办公桌,那个男人抬头就能看见的位置。
中国风的丹青挂在这样一个工作室,怎么看都格格不入。不过这并不是董眠眠诧异的重点。
重点是,画上的年轻女孩儿扎着马尾,中长直发,笑容温婉——怎么那么像,她高中时候的样……子……
第25章 chapter 25
丹青不是照片,容貌五官不够写实。然而这副丹青却是十分精致的,一看就是出自大师手笔。画上的女孩儿很年轻,眉眼间青涩而又朝气蓬勃,神韵十足,浅浅一抹笑容挂在唇角,有种濯清涟而不妖的美态。
中国风长袖连衣裙,米白为底的小碎花绑带绣花鞋,肤色欺霜赛雪,无疑是个美人。
眠眠的嘴角已经抽得快癫痫了,俏生生的脸蛋上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这种穿衣打扮她再熟悉不过。由于董氏佛具行做的是和中国传统文化息息相关的生意,所以她的衣柜里,十件衣服有八件都是这种风格。
又是巧合吗?
退一万步说,如果这幅画上的人真的是她……那就太特么天雷滚滚了。陆简苍竟然把她的画像挂在工作间,正对他办公桌的位置——什么情况?难道是她的威名太过如雷贯耳,以至于这位国际友人把她的画挂在宅子里辟邪?
卧槽,不知道什么叫肖像权?把她当钟馗吗:)。
董眠眠抖了抖脸皮,僵硬着脖颈,将脑袋一寸一寸地转了回去。整个空间开阔的工作室没有一点声音,窗外的月色像清澈的流水,缓慢淌过墨一般的夜色流进室内,她调整着慌乱的心跳和呼吸,微微抬眼。
清淡的白色灯光静静笼罩一切,那抹笔挺料峭的身影坐在金属办公桌的后方,黑眸低垂,浑身上下都是沉稳威严的清冷气息。他的视线漠然地注视着前方的电脑屏幕,反射出的淡淡光线,落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之上。
眠眠抿了抿唇。
他在工作,看上去极其的安静并且专注。她心里很纠结,那种好奇又惊诧的情绪在她的脑海里翻江倒海,她想自己有充分的理由进行一次义正言辞的质问,然而敌我双方气场悬殊太大,她……略怂==。
正犹豫着怎么出声,对面沙发椅上的男人却先她一步开口,平稳微冷的嗓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你坐立不安。”音调平缓,是一个陈述句。
白色灯光下,他微微抬起的脸庞俊美而冷硬,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淡淡落在她身上,“不舒服?”
不知是不是错觉,董眠眠竟然从这轻描淡写的三个字里,听出了那么一丝温和关切的意味。她心头微微一沉,忽然觉得蜜汁尴尬。沉默了须臾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道:“那个……陆先生,后面那幅画……”
不对……为什么是这副弱鸡的语气,卧槽,说好的质问呢!
眠眠扶额,连忙打住,清了清嗓子,小腰杆儿挺得笔直笔直,重新沉着嗓子来了一遍:“陆先生,我是说——你把我的画像挂这里干什么?问过我了吗?征求过我同意吗?”
董眠眠说完之后有点后悔。她琢磨着自己应该走到陆简苍面前去说,因为那儿有张桌子,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一番话如果拍着桌子说,肯定相当有气势……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思索着,随之,她看见陆简苍的视线重新落回了电脑屏幕,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低沉清冷的嗓音淡淡传来,“不喜欢挂在这里?那就挂回卧室。”
“……”你这什么理解能力,她是这个意思吗?吗!
这副淡漠的语气听得眠眠差点儿吐血,她捏了捏眉心,安慰自己这不仅是一个蛇精病,还是一个美国蛇精病,理解能力十分的美利坚,身为一个礼仪之邦的友好群众,她应该原谅,应该包容。
给自己进行了一番心理辅导之后,董眠眠握了握白皙的小拳头,耐着性子继续道:“陆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为什么会有我的画像,又为什么要把我的画像挂您家里?”有病吗?吃药啊。
或许是这回的表述更加清楚,又或许是这回的语气比之前更加凶神恶煞,办公桌后的黑衣男人,抬起了头,清冷锐利的视线直视她。
“……”眠眠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却又不甘示弱,于是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直勾勾地与他对视。
片刻的死寂,须臾之后,她看见他薄唇徐徐弯起一道弧线。
那个男人,竟然……轻轻笑了?
董眠眠心头一沉,在她疑惑并且诧异的眼神注视下,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微动,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脚步声清晰,沉稳,有力,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她忽然很紧张,只觉周围的空气都有点凝固,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身上穿着笔挺的黑色制服,没有戴军帽,黑色短发疏离得一丝不苟。麦色的皮肤映照在白光下,看上去十分的硬朗沉稳。和她的记忆中一样,五官深邃冷厉,眉眼清冷,气质冷漠迫人,却又和她的记忆有丝丝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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