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大结局最终章(1 / 2)
裴靖东看了郝贝好一会儿,才含糊不清的低声道:“就是离婚那个事儿……”
“什么?你给我清楚!”郝贝拧着眉十分诧异吼问出声,离婚的事儿骗她了?这是什么意思?
裴靖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被人训三孙子似的骂着的一天,但他却紧紧的箍住怀中女人的纤腰,生怕她一个生气,又把自己推开,讨好般的一股脑儿就全倒了出来:“就是我们离婚的事情也是假的,复婚那天的离婚证是假的。”
“你再说一次!”郝贝的声音又高了一些,这么说他们还是夫妻?复婚那天的离婚证是假的,她就说那天裴靖东就太奇怪了点,原来跟这儿等着她呢是吧!看她火急火燎的很好玩是吗?
原来,那天不是郝贝看错,就在郝贝提出要和裴靖东谈谈并说出那番话时,裴靖东便明白了郝贝的意思了。这姑娘爱他,但却又有着非一般的责任心,不能扔着父母亲不管,所以他就不能去干拖她后腿的事儿,却又不敢放手,其实真要不拖她的后腿,真就离了婚,放她自由,让她不再束手缚脚的就好了,但他偏偏又不敢真的放手,怕万一放手了,这姑娘再为了方公道的事儿跟方桦真的结婚,那还不得把他自己给酸死的,所以出来时就借接电话的功夫,让一个影子里面的队友,这是郝贝并没有见过的一个队友去帮自己做了本假的离婚证,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交到他手里,当然,民政局里面也都是打点好了的。
所以郝贝当天看到的有人把手伸进裴靖东的口袋里这个事儿是一点也没有看错的,那是裴靖东和队友的暗号,约好的,事情办成了呢,就放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糖,要是没有办成,那就是放一颗薄荷糖。
裴靖东原原本本的就把这个事儿给郝贝说了一遍。
后来,裴靖东就反复的在想如果那时候是真的离婚了会如何?然而,这世上的事儿,从来就没有如果,只有一个结果。而结果也就一个——是他自讨苦吃!
郝贝听的快气疯了,爬起来,拿着枕头就砸他、打他……好一通的闹腾。而裴靖东则像个小可怜一样,让欺负的惨兮兮的也不敢吱声说一个不字,被欺负的时候又在想,哎,还是听话点理智点的郝贝好啊!
你说他这人是不是贱皮子,人家听话理智时,你不满意,现在不理智了,你又不满意,到底是想哪样?不过秉持着打是亲骂是爱的理念,裴靖东就更加坚定了要达成郝贝所愿的决心了,而这也正是郝贝设想的那样。
事情都沟通好了,裴靖东也就不再恋床,满心欢喜的去挑战这项任务去了,走前还依依不舍的交待着郝贝,最近他可能不能过来陪她,要郝贝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各种无下限恩爱的狂乱秀着。
裴靖东是绝对想不到,他前脚才刚走,郝贝马上就起床坐到电脑前开始忙了起来,呼小筠给她的那些照片和视频,她还没有确认过真伪的。
一个多小时后,郝贝瘫坐在电脑前,愁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这视频和照片全是真的,没有经过任何ps过的,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的确存在,并且也的确是得了怪病,或者说是被方公道给当成了工具在使用着……
砰的一声,郝贝直接抄起键盘就砸了,太可气也太可恨了!她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弟唯一的孩子再被方公道祸害,原本就已经对不起郝爸爸郝妈妈和郝嘉宝了,不能再连他们唯一的根苗都救不了的!
还别说,裴靖东办事儿真不含糊的,说是找方柳帮忙,就真的去找方柳帮忙了,这几天陪着方柳的时间是多,但从方柳那儿也真的确认了那个孩子的情况,就听呼小筠忽悠人呢,根本就不是个男孩,是个女孩子名叫方菲,还真就是呼小筠肚子里剖出来的那个孩子。
这个女孩子是用特殊的奶制品养出来的,并且因为在母体时有过受药的经历,故而天生与他人不同,血是粉色的,而这些粉色的血每隔两天会被抽走两管子,做成圣菜,这是方公道招待重要客人时,或者会有客人花大价格去买,这东西美容养气血的,据说是比那些往脸上打的肉毒杆菌的效果都要好的。
郝贝听罢后,身体慢慢僵硬,一种侵入骨髓的阴冷渐渐渗透进身体,站都站不稳了的节奏。裴靖东赶紧抱住她下滑的身子,可是没用,郝贝还是一个劲儿的在发抖发颤……她想不明白那样小的孩子,怎么能被这样残忍的对待呢?要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没出生时就弄死了呢!
裴靖东也是拧着眉头,不知道该劝些什么才好。方公道的变态已经超出所有人的意料,这个就是肯定的,而且他很善于钻法律的灰色地带,名下的所有产业,都没有他自己的名字,就算是有证据,那些证据也是薄弱的站不住脚的,更加的不足以把方公道给绳之以法的。
所以,裴靖东也只能这样说:“别担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把方菲给求出来的。”但是他这样的保证,听在郝贝的耳朵里就没有一点点的可信度,尽全力去救,那要没救出来呢?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按方柳所说方菲既然那么重要的一个物品,以方公道的变态样,怎么可能把方菲交出来呢?
“郝贝,你听话啊,别让我担心,这事儿我和秦叔都在努力,很快我们就会有机会见到方菲的,你就乖乖的行吗?”裴靖东在过来之前是先见过秦立国的,秦立国就跟他说过郝贝的状态,这姑娘不眠不休的监视对方的电视,压根就拿熬夜当家常便饭,然后吃喝上面还是那样白米饭白粥白牛奶,一点营养都达不到,整个人现在就瘦的有点吓人,原先颧骨不是那样的突出,现在却瘦的颧骨都是突出来,眼晴更加显得大了,眼窝深陷,整个人的情况就是糟糕透了。
“恩,我相信你们,我什么也不能做,我只能在家呆着,我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做点什么?”郝贝慌乱的说着,不能这样下去,要做点什么,可是她能做点什么呢?
裴靖东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郝贝在他的怀里,兀然感到腹部有硬硬的东西抵住她,伸手去摸,就摸到一把冰冷坚硬的金属制品,“这是什么?”她问。
别想歪了,这不是别的,是裴靖东的配枪,今天是从一个操练场直接过来的,太着急见到她,所以连衣服和装备都没收起来,就这么被郝贝给摸着了。裴靖东倒是没有多想,以为是硌着郝贝了呢,故而把枪掏了出来扔在床头柜上,又开口劝着郝贝,劝人的话无非就是老生常谈,不要去想那些事情,我们会给你处理的好好的,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把你自己养好就可以了……
但郝贝这会儿的心思就完全没有在裴靖东说的话上,而是转移到裴靖东的那把手枪上,打断裴靖东的话带着期待的小声音问:“我可以摸一下它吗?”
裴靖东一愣,看着郝贝那炯亮的眼眸,点了下头。
郝贝小心翼翼的跪在床上,捧着那把黑色的手枪,左看右看,居然是喜欢极了的模样,惊喜的跟裴靖东说:“我这还是第一次摸到真枪呢,要是我也有一把这样的枪就好了,这个好用吗?”
裴靖东嘴角抽了抽,怎么说呢,好用么?这个不是好用不好用的事儿好吗?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用过这枪,只当装饰就好,因为每次用到时,便是身处在战斗中,战斗中不管输赢都是有流血有牺牲的……所以这个玩意并不是个好东西,他伸手把枪放远一点,把郝贝给抱回怀里,不太想让她去接触这些东西。
“哎,小气,不就看一下而已……”郝贝恋恋不舍的移开眼,心底有个想法渐渐的成形,所以就格外的温顺,今在很听话,跟裴靖东一起下楼吃的饭,吃饭的时候,不再只吃那些白色的,吃了一些菜,尽管吃的都是素菜,但这足以让家里人欣慰的了。
吃过饭,郝贝就认真的跟秦立国和宁馨表达歉意,“爸,宁馨,这些时间对不起你们,是我不好,让你们为我担心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会振作起来的,方菲的事情我都听他说了,我没有什么大的能耐,只能把自己照顾好,这样你们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去救方菲……”
这一席话说的秦立国是甚感欣慰,就连裴靖东笑的都合不拢嘴,大有抢了秦立国这个父亲的位置之意,更是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倒是宁馨狐疑的看着郝贝,心底有种隐隐的不安——以宁馨的了解,郝贝不是那样容易想得开的人,这次怎么会没钻牛角尖呢?
不过这次,郝贝的变化还真是让宁馨吃惊的,那么不喜欢运动的人,居然在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就穿好一身运动衣,出去晨练去了,但是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秦立国的作息跟裴靖东的差不多,五点准时起床,一天的起点是从晨练开始的,人家这是习惯了,跑起来没有一点的压力,到郝贝这里就惨了,跑没一段距离,就一阵的腿软,喘气都喘不过来了,这身体从去年受伤过后,就直没有养过来的,明显就不行的……
“贝贝啊,跑不动就走走路也好,你刚开始跑,不能这么下大力气,腿会疼的。”秦立国也是规劝着,这也是听宁馨说了对郝贝的一些想法,宁馨是怕郝贝会乱想别的,所以提前跟秦立国打了个招呼,让秦立国有个心里准备的。
这条强身健体的路,郝贝也就试了两天,就完全的放弃了,跑完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溺水了一样,气儿快要喘不过来了,更别说她太急躁又不能静下心来,那效果就更别提了,压根就别想有效果好吗?
里的岳不群在习武多年后,为了光复华山为了能得到上乘的武功称霸武林而走上旁门左道,那怕是自宫也甘愿为之。其实人都是这样,当正经的方法行不通的时候,就会想要走捷径,郝贝也不例外,送小瑜去学校之后,就在学校边上的玩具店里逛了起来。
学校门口的玩具店里,都是普通的玩具,当郝贝提出有没有仿真的适合男孩子玩的手枪的时候,玩具店老板就说了:“真要仿真的那种,得去专业的那种店的。”属于发烧友店铺,一般不会经营在闹市的,刚好玩具店的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子,对这个很有兴趣,知道有几家,便推荐郝贝去更专业的店里,最后郝贝在这里买了种玩具,打了车往店主推荐的那家店里去了。
这是一家真人cs户外店,到的时候,正好今天有开局的场子,郝贝便加入到了里面,这个游戏电脑版的她很早就会玩,不过没有玩过真人的,玩了一把之后才发现这跟电脑上的感觉完全就不同,真的需要体力跟反应能力特别多,不是电脑上你两只手操作着键盘鼠标就可以的事情,需要学的东西简直就太多了,但这个明显比强身健体那条路能快上许多的。
郝贝跟这店家老板聊过,老板以前是个专业射击运动员,老板就跟郝贝说了射击其实不难学,特别是性格内向心思敏感的人最容易成为神枪手,只要有机会多练习一下,能集中注意力,反应再快点,就不是难事儿了,并且这个学了之后,那怕你拿把仿真枪,有时候也能唬唬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没准还能自保的。
郝贝的心思便是活跃了起来,从老板这儿买两三把的仿真枪,老板讲了可以打到天上的飞鸟,你想吧,绝对能把人打伤的,要不然怎么叫仿真枪呢,其实这东西是属于违禁品的,但这些都比不过郝贝那腾升起来的小心思。买了这么一大堆的玩具枪提着就回去了,刚好第二天是周六,下午接了裴瑾瑜就直接回了裴雅那儿。
裴瑾瑜对这些兴趣不太大,但看郝贝一脸欣喜的想一起玩的模样,也就跟着一起玩,裴瑾瑜和裴黎曦以前都跟展翼去过真正的射击场,是摸过真枪的,那动作那技术,一看就甩了郝贝几条街的,郝贝连个正确的拿枪的姿势都不会的。
因为裴黎曦喜欢枪支的原因,裴瑾瑜也算是耳闻目睹的,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的,郝贝边听边点头,记下动作要领,可是当真正去实践的时候就惨了,别说活动着的天上的飞鸟了,就是放在桌子上的靶子她都打不中的,越是急越是不得要领,不知道打偏过多少次了,自己也是气得眼都红了,砰砰砰砰一枪枪的开,都打偏了,别说中红心了,就是连边边上都没有中一过发的。
“妈妈,要不我们换别的吧。”裴瑾瑜提议着,他都不想打击郝贝了,实在是太菜了。
事实证明,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当给了你一扇门的时候肯定就会给你关上一扇窗,郝贝在运动方面就真的没有任何天份不说,还很丢分的那种。
郝贝没说放弃,只是把玩具枪扔下,让小瑜去做作业,而她则在院子里坐着拿出手机开始百度射击技巧,搜出来的五花八门怎么说的都有,她一点点的去看,其中有一个比较专业的就说了,找一个好的教练,或者神枪手,他们会告诉你一些他们曾经的经验或技巧,这样算是一个捷径吧。
郝贝看得激动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这么一个人,她身边不乏会用枪的人,裴靖东、秦立国、苏莫晓、宁馨……可是她找谁呢?可是要愁死她的了……
裴雅陪小一宁在花圃处玩儿,一宁还是在玩土,不知道泥土怎么就那么好玩了,天天玩,还玩的那么乐呵,不过今天就那么倒霉的有小鸟在一宁的头顶飞过,一坨鸟屎就落在小娃儿的仰起的脸蛋上,小娃儿还不知道这是何物,只当是下雨了滴脸上了呢,喊着裴雅问:“奶奶,下雨,鸟鸟下雨……”
裴雅笑的合不拢嘴,这小丫头真就太好玩了,你现在要告诉她这下的不是雨是糖,估计她都能伸出舌头去舔舔是不是糖呢。
本来玩的好好的,花圃上方,小鸟儿,蝴蝶儿,蜻蜓儿都在乱飞,一番热闹的气象,像是喜人。但院子里有颗小桔子树破坏了这份喜悦,树高不过两米左右,一宁玩的太疯了,抱着小桔子树就摇啊摇的摇起来了,一直摇的上面的小鸟儿都飞走,还一个劲儿的在摇,有落叶落下,小丫头就笑的呵呵的,却不知危险也在慢慢的向她靠近……
那是裴雅要进屋给小丫头弄点水来喝的时候,刚走没两步就听到小丫头欢呼着:“小小鸟,小小鸟……”
别看裴雅有失忆症,可是眼神特别的好使,一回头就看到一宁指的那个小小鸟,居然是一只像蜻蜓那般大小的马蜂,裴雅的海里便是一闪而过,居然有关于这个大胡蜂的种种习性,雌蜂的身上会有一根长长的针,在遇到攻击和不友善的干扰时,会群起攻击,可以致人出现过敏反应和毒性反应,最严重的可以导致死亡……脑海里过了一遍这个东西之后,就有点着急,一时也没有想好应对措施,正好就在刚才郝贝和小瑜玩射击放靶子的那个桌上,桌子上还放着郝贝没用上的两把仿真枪……
说是迟那时快,郝贝也注意到了,看到一宁的头顶有一只大马蜂时,就叫了一声:“一宁不许动!”飞快的往一宁跟前跑,那一幕吓得郝贝腿软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回神的,事后想起来她还是一阵阵的后怕,仿真的小圆豆子弹几乎就擦着她的脸颊过去的,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举着枪的裴雅。
那一刻,郝贝竟然觉得这样的裴雅才是真正的裴雅,她的脸上是一种并不常见的冷静到可怕的肃穆神色,就连眼晴都是轻眯着一条缝,眼神也是犀利而无情的,就像是——像电视小说里形容的那种杀手的冷酷眼神,可这明显就不对,裴雅是谁啊,学画画的裴雅啊,手里的武器只能是画笔,怎么可能会是枪,还杀手,呵,这不科学的!
“啊!”裴雅惊叫一声,手中的枪扔在了地上,手抱着头,呜咽着便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小姨!你怎么了?”郝贝也顾不得其它,一手抄起一宁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到了裴雅身边,蹲下来赶紧去看裴雅关着急的问着。
就在这时,砰——院门被人从外面撞开,就见一阵风似有人冲进来,是江穆,什么也没问一把推开郝贝抱起了裴雅就往屋里行去。
郝贝被推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听到楼上传来裴雅痛苦的哭喊声,大部分就是哀嚎头很疼……小瑜和一宁都让吓坏了,一直陪着郝贝在客厅里呆着,没敢离开。
约摸过了半小时左右,江穆才从楼上下来,看了一眼郝贝语气冰冷地道:“你跟我到院子里说说是怎么会事儿?”
怎么会事儿?这让郝贝怎么说,如果不是院子里没有别人的话,郝贝真不会相信那一枪是裴雅开的,就在她带孩子们进客厅的之前,还去看过那只让子弹射中的大黄蜂,是直接打中头部的呢,简直就是比神枪手还神枪手的呀,可这不应该啊……
郝贝也是晕呼呼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江穆蹙着眉交待着郝贝:“这个事情,谁也不要告诉,包括裴靖东都不要说,明白吗?”
“为什么?”郝贝抬头反问,为什么不能说。
江穆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投过来,唇角上扬,一抹极淡的讥讽的笑容提醒着郝贝:“还是你想告诉所有人,让他们都知道你想学习射击,郝贝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是对这个有兴趣?还是别有目的的?”
郝贝倒抽口冷气,还别说真让江穆给捏住七寸了的,便点头答应道:“好,我不会说出去的。”
走到客厅处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头问了江穆一个问题:“我不认为你是为了我好才不让我说出去,所以,江叔叔,我要做的事情,也希望你对我爸还有裴靖东保密,不然的话,我也会告诉他们我的发现……”
江穆眼神犀利的凝视着郝贝,他就算是退了下来,但长久在那个位置上坐着的人,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面容,特别是现在又冷了一张脸,如果是和他熟识的人,都知道这是江穆生气的征兆,十个熟人有九个都得生出股惧意的,但郝贝却不畏惧,反倒还迎上了江穆的视线,空气中似有火花在飞溅,你来我往,最终居然还是江穆败下阵来了……
“好,一言为定!”
“成交。”
俩人达成协议,江穆回屋上楼去陪裴雅,郝贝则带着孩子们回隔壁自己家里,并告诉小瑜以后离江穆远一点,而另一边江穆也在跟裴雅说:“以后离郝贝远一点,这姑娘是个危险分子。”
裴雅对江穆说不上言听计从,但到底是最熟悉的人,又是枕边人,听的自然是多一点的,江穆跟裴雅就说了,裴靖东跟郝贝都离婚了,就不是你外甥媳妇了,你整天跟这姑娘在一起,耽误你外甥媳妇找新对像的,裴雅明明是要听江穆的话,离郝贝远一点的,但郝贝第二天却是找上门来的时候,裴雅就把江穆的叮嘱给扔脑门后去了。
郝贝昨天是想了一个晚上,对于裴雅能一枪就打中大黄蜂的事儿还是有点耿耿于怀,为了弄明白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郝贝便又找来了。
“小姨,咱们玩这个吧。”郝贝说着,把东西摆在桌子上,是苹果,看谁能打中红心,这是她看了一个晚上理论的东西,枪法比昨天要好一些的,但也只限于能擦到苹果皮,或者没有偏的太远而已。
裴雅拿着枪在手的时候,还掂了掂说了句很专业的话,她说:“分量不够。”
郝贝一惊,急忙问:“小姨你以前玩过这个吗?”昨天晚上才找到这方面的资料,就说这个枪仿真的再仿真也不可能是真的,因为差别就在分量上,所以专业人士拿到枪的第一时间便是掂下份量,或者扳机子弹上膛之类的,行家出手,一试便知有没有……裴雅现在的表现在郝贝的眼里赫然就是个行家。
裴雅也是一愣,无力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应该是玩过的吧。”说罢拿起仿真枪,没用郝贝指导,直接换子弹上膛,砰的一声打出去,她的身子站的直直的,不像是郝贝,开枪时身子总是会往后稍倾了一点,那是仿真枪的后挫劲导致的,而那枚小小的圆球子弹,也没像郝贝打的那样偏,反倒正好打在苹果的正中间处,镶嵌在其中……
郝贝这一天都跟裴雅在一起,都在玩这个仿真枪,为了试验裴雅的枪法到底有多准的时候,郝贝还往半空中扔过苹果,但她扔的这个明显就是没力气,还是裴雅自己抬手一掷一个苹果就被抛到半空中,郝贝目测肯定比自己扔的要高一倍多,最起码得有两层楼还高的距离呢……
“小姨,你力气可真大。”郝贝感慨着。
裴雅也是一愣,是啊,自己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呢,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干过活的人呢……这个事儿不能想,一想她就头疼的。
郝贝这天跟裴雅在一起,可没少学东西的,裴雅说她开枪的时候,眼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目标物,摒弃了一切杂念的,比如说你要打中这个苹果,你的眼晴里没有其它东西,只有一个苹果……心无杂念这样才能切中目标。
裴雅说没一会儿头又疼了起来,这好像已经成常态了,就经常的头疼,郝贝也就不敢多问了,但是看着裴雅的眼神总是那样怪怪的,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再加上和江穆之间的约定,郝贝也就不去想这个事儿了。
不过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的,郝贝现在是对裴雅膜拜死了,当然好奇心也是满当当的。
这天回家吃过饭后她就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上楼捣鼓电脑上的东西,反倒是在楼下陪着秦立国看电视。
秦立国是个标准的军人,连电视看的都是军事频道,正在播国外一个什么小国家遭遇恐怖袭击,国内的军队大力镇压,战况惨烈,他看得眉头蹙的紧紧的,这样的新闻播出来没有一点正面效果,反倒会引起百姓的恐慌而增加战乱,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播出这样的新闻,还好这是国外的新闻,不是国内的……
郝贝就在这儿等啊等啊,终于等到秦立国看完了一则新闻后才好一副聊天的架式坐在秦立国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爸,裴雅阿姨出国前,你们就认识了吗?”
秦立国也没多想别的,就以为郝贝是随便问问的呢,便如实的回答了:“没啊,裴雅大学都在国外念的,是最早一批出国潮时走出去的。”
郝贝狐疑的看着秦立国追问:“你确定是这样子吗?那为什么你第一次见裴雅阿姨时很熟悉的样子,还有……”叨叨的说起来时完全就把跟江穆的约定扔脑门后了。
秦立国伸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最近因为方公道的事情越来越明朗化,真是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偏偏郝贝这会儿还来添乱,打听谁不好,打听裴雅,这不是找事的吗?故而赶紧打断她还没有问出口的疑惑命令道:“贝贝呀,爸不求你能帮着我点什么了,你跟裴靖东就这么腻腻歪歪的,我也不说什么了,就求你别再给我添乱了行吗?”说罢,他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一双凛洌深沉的眸子定定的凝视着郝贝,又追了一句:“贝贝,听见我的话了吗?以后离裴雅远一点。”
“听到了。”郝贝低眉顺眼的答着,却低下了头,眼底一串串问号飘过,只要看到她的眼晴就该知道她刚才的回答是多么敷衍的态度了,但秦立国这会儿已经踩着步子离开客厅回书房去了,这人几乎在家的时间,呆在书房的时间比卧室的时间都多,也不知道书房是有什么秘密一样的。
郝贝看着关上的书房门,撇了撇嘴才上楼去。
另一边,书房里,秦立国在书桌前已经坐了有些时间了,桌上放着的是最新的作战计划,每一个细节都是要讨论的,你以为他就盯着方公道这一个案子的了,每天的大小事物,真是忙的人都像是陀螺似的,加班更是常态,今天却无法静下心来去看这些文件,想到郝贝刚才说的话,就止不住的一阵心烦——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在这一点上,秦立国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只是江穆这人……
想到裴雅的现状,秦立国就难免忧心郝贝这丫头,有些预防针,还真是该提前打,要不怎么叫预防针呢。这么想了之后,便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过去,这是一个专线电话,通过声讯频道加密传输的,绝对安全,一般只是单线联系,像秦立国也只能联系到一些人,而一些人能联系到他,就是为了确保通话不被窃取,并且对通话时间也是有限制的。
“是我,秦立国。”等对方一接通,秦立国便自报家门。
“恩,知道,有事找我?”对方如是的说着。
楼上,郝贝在电脑前捣鼓一个新玩意,她弄了一款新的声波监控软件,可以监控到周围十米之内的声波,并会对声波加以分析,分成男女声的类别,还有各类相同频率的声波会被软件记录在内,看着纷杂,但经过软件一分析,过滤出去一些不是她关注的内容之后,余下的就简单明了许多。这个软件是有距离限制,越是距离近的,越是收集的全……
软件是郝贝刚做出来的,还在测试阶段,你说她运气好也罢,瞎猫撞上死老鼠也行,正巧就在测试的时候把自己家的这点范围之内的声波都给收集了起来,因为是刚做出来的软件,而且她用的设备都是自己捣鼓出来非专业的,所以检测出来的也是断断续续的,但有几个关键词还是被软件给记录了起来,这是郝贝给软件设置的参数,被提到三次以上的人名会被软件标红记出来,并且重点标出,还不能做到真正的听到声音,但是软件会根据声波的振动频率,自由组合出一些可能会出现的词组出来供主人筛选。
这不,现在电脑上出现的词组中就有一百多个,什么好背,好贝,耗辈……还有郝贝自己的名字也出现在其中。另外一组出现频率最多的是一个裴字,其它的就比较杂乱了。虽然是郝贝自己开发的软件,但这么多杂乱的东西出现,还是让她很是头大,就这些东西,又是琢磨了一个多小时,才分析出来软件测试出来的就是一个呸呸——裴裴!
裴裴=裴雅!郝贝,裴雅!
郝贝看着纸上自己写下的这一行字,久久没能回神,软件上有记录下来这个测试的是距离此处多少米的地方,而此时软件上显示的就是距离此处19米一个标记,郝贝可以很肯定的说就没有出自家门的范围之内。
宁馨今天没回来,屋子里现在就只有她跟秦立国两个人,距离约19米之处,郝贝呵呵一笑,动手删除掉电脑上的记录,把一切刚刚清零的时候,房门就被人在外面大力的拍着,并且传来秦立国气急败坏的声音来。
“贝贝,郝贝,你给你开门!”门板被拍的‘!’的响着,郝贝有些心虚的把电脑一关,又飞快的跑过去把床上的被子弄乱了一点,这才汲拉着拖鞋,揉着眼晴一副被吵醒的模样拉开了房门,打着哈欠问:“爸,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秦立国那眼晴多尖啊啊,只消往屋内扫了一眼,视线定格在郝贝电脑桌前那个转椅上,因为她起来的急,就是这会儿转椅还在轻微的转动着呢,就这秦立国要还能看不出来,那就奇了怪了的,一个箭步越过郝贝,就走到郝贝的电脑桌前,伸手一摸那已经被关上的电脑,果真热热的。
话说这个是郝贝所没有想到的,毕竟她再强,也不可能强过国家安全部门的一些防御措施的,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她就算是有天赋那也是个业余选手呢。秦立国都要气疯了的,你知道刚才正在通话中的时候被提示被窃听了,自己这边的动作也是够快的,马上就找出了侵入信号源的地址,就是在秦立国自己家里,这要不是知道郝贝这方面的能力的话,肯定以为秦立国被人给利用或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叛变了呢,这个事儿就可大可小,好在很快确定了方位,就是郝贝的房间。
郝贝就是想破天也没有想到自己成了螳螂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自以为是捕到猎物了,但却也被对方给记录了下来,包括她在做的事情,说到这个,秦立国也是一阵脑袋疼,他极力的护着郝贝,就不想让她参与到这么危险的任务之中,可是郝贝却钻空了心思就往这边上靠着呢,早知道这样,他还做那些无畏功干嘛呢!
秦立国就这么黑着一张脸的把郝贝的电脑给没收了,一句训人的话也没有讲过,只是那样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郝贝就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着急的追在走廊上去解释,“爸,我没干坏事,真的,你相信我啊,我就是测试了下新弄出来的软件,然后……”
然后什么的,秦立国并不听她去说,径直就吓了楼,刚下楼,那边就有人敲门,秦立国在里面给开了电子锁,不肖两分钟便有两三个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赫然就是吴哲,一脸惊喜的神色看着郝贝,挤眉弄眼的很是欢喜的样子,偏偏郝贝这会儿是一点心情也没有的,她就是……哎……
吴哲真是佩服死郝贝了,这姑娘也太神了,话说刚才的事情,要是换一个人,可能就察觉不出来什么,就那么一点点的杂音进来,他就发现了,得亏于自己的火眼金睛了,本来只是怀疑但一查,还真是疑到正点上了,按着他来说,国安那群所谓的专业的技术部门都太过于传统了,只守不攻那行啊,按吴哲的心思就该来点像郝贝这样的创新型人才,只攻不守这样的配合起来,肯定能打一场胜利的信息化战争。
所以吴哲这会儿是自动请命来秦立国家里执行任务的,所谓的任务就是把郝贝的这个电脑给带走,并在秦立国的家里安装最新的防御系统,确保不被敌人所利用窃听或监控。
郝贝的脑子很好使,这是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因为脑子好使让她的脑子里充塞了很多的东西,打个比方来说,读书时数学考试中不管是应用题还是分析题,肯定就不只有一种解法,参考答案上的正确答案肯定就是最简便的那一种,但是你要细看过郝贝上学时候的卷子就知道,这姑娘从来没有一题是用最简便的解法,往往一道题,别人三五步就做出来,她就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半页纸,所以那会儿陆铭炜就点着她的额头说过,小小年纪为什么要想那么复杂呢?
可不就是想的复杂了,因为想的多,所以很多时候,该记住,该警惕的东西,她就最容易就给忽略掉了,因为脑子就没有这个停下来去细细的琢磨这件事的机会。马上就被新鲜的东西给吸引了,比如说刚才还在为自己软件测试来的裴雅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在琢磨是个什么意思,这会儿却又把心思挪到吴哲这三个人在家里布这些的用意上了。
瞧吧,这注意力就是这么容易被分散的一个人。
秦立国的那张脸冷着就一直没有回暧过,一直到其它两个人布防好了之后离开,他才冷冷的丢给郝贝一句:“你的电脑现在给吴哲用,你先前做的事情,也由吴哲来操作,你可以有不同意见,但是禁止你再操作跟电脑有关的一切东西。”
“为什么?”郝贝不服气的嚷嚷着,凭什么啊,她不是太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那怕是电脑也是私人物品,再说了那里面有她好多东西的呢。
吴哲适时的开口圆着场道:“嫂子,你放心,我不会动不该动的东西,我是专业的,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能有这个机会,吴哲不知道心里多美着呢,可是不能得罪了郝贝的,他太喜欢这姑娘了,喜欢她的这门手艺啊。
郝贝根本就是甩都不甩吴哲一眼的,就追着秦立国要个答案,秦立国给的答案也是干脆利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不是我们系统内部人员,做这机密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你会不会作它用的,再说你以前也不是没有干过这个事情,以前还有一个陆铭炜给你背黑锅,现在呢,你想找谁来背这个黑锅,是找我来背吗?”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的,可秦立国这话简直就是在打郝贝的脸,打的郝贝往后倒退了一步,不可思议的低问着:“爸,你不相信我?”
秦立国冷哼一声道:“哼,是你不听我话!”气得头都疼了,跟她说了不让和裴雅走太近,可她就是不听,那就别怪他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儿了。
“听话听话,你们怎么总是让我听话,我还不够听话吗?”郝贝也让气哭了,飞快的跑上楼就把门给甩上了,这会儿又委屈上了,就特别的容易转移心思,把裴雅的事情给扔脑门后了。
不过郝贝这姑娘虽然心思转移的快了点,但是对于那些她坚持的事儿,往往是很执着的,就比如学习射击这个事儿,就真的上心了。自己拿着仿真枪这么去学着也不是会事儿啊,就找到秦佑安了,秦佑安对郝贝那是真没话说,陪吃陪喝陪玩的,可是郝贝要摸枪这玩意,秦佑安是不同意的,怕郝贝干什么冲动的事儿了,并且把这个事儿捅到秦立国那儿去了。
秦立国就知道郝贝消停不了,你看这不又来事儿了,当天回到家就跟郝贝说了:“你收拾下东西,明天有人来接你。”
郝贝一惊,接她干嘛去啊,便赶紧的问:“要去哪儿啊?”
秦立国就说了,送她去军校读点书,借读的,不是想练枪么?你去哪儿慢慢学,总是有人教的。
这把郝贝给气红了眼:“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去?”
两父女这就吵吵了起来,郝贝是个经不得激的人,被秦立国三两句话的事儿,就套出了本意,只见她哭着吼道:“我就是要学,我要学会了一枪去杀了方公道去!”
秦立国气得脸都黑的跟锅底一样,指着郝贝大骂:“就你,井底之蛙啊你,你开枪杀人,你吃别人的枪子儿还差不多,郝贝啊郝贝,你就不能消停一点么?你就不能考虑一下你妈妈还在方公道的手里么?你就不能忍一忍吗?那郝家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你要报仇,好,就算你长本事,一夜之间变成神枪手,可你又能杀得了方公道吗?那方公道又岂是你能近得了身的,就算你能杀得了他,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妈妈,还可能有很多和你妈妈一样的被方公道囚禁着那些人们,他们都会成为方公道的陪葬,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秦立国一口气就把这么些话全说出来了,真是的怕极了郝贝会冲动,所以在秦佑安把郝贝要学枪法的事情告诉他之后,他一想就想明白了,故而赶紧的找了所学校,全封闭的那种,打算把郝贝送进去好好的熏陶熏陶,让她明白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义,有时候做事情真的就不能只考虑个人的那点点感受,要顾全大局,而郝贝从来就没有顾全过大局,这一点秦立国是一直瞧不上的,但却耐不住这是小柔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女儿,所以打心底里喜欢着。然而如果郝贝要破坏他的计划威胁到小柔的生命安全,秦立国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其实别说是郝贝想要破坏,就是组织上要是有这个命令,秦立国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的,没办法,是人都有底线,而小柔的生活命安全就是他秦立国的底线,坚持了那么多年的大义,他不想再坚持了。
当然了,这是秦立国的想法,不代表郝贝能认同,丁柔是生她的母亲没错,可那也只是医学上的母亲,从来没有养过她的生母和郝爸爸、郝妈妈还有郝小宝比起来,轻重几乎不用去比的。
“爸,我再叫你一声爸,你就凭着一张照片就认定了丁柔还活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她早就死了呢,假如这只是方公道的另一个阴谋了呢?你看看到现在死了多少人了啊,养了我二十多年的父母啊,就这么死了,还有那么小的孩子,就天天被抽血,要是你女儿你忍心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郝家人,我怎么活到现在?是不是也会想方菲一样成为工具!”
两个人就这个事情,吵的那是不可开交,就为这事儿郝贝还挨了秦立国一巴掌,这一巴掌秦立国可没少下力气的,一巴掌下去,郝贝的半边脸都起了五指印,火辣辣的疼着,捂着脸郝贝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其实秦立国打完也就后悔了,可是当时真就是火了,你是小柔生的女儿怎么能说小柔死了这样的话呢?秦立国听得了任何人劝他说丁柔可能早就死了,但就是听不得郝贝说这样的话,郝贝是小柔生的女儿,为什么就不能像他一样的坚信小柔还活着呢?他们应该是小柔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如果连最亲的人都放弃了的话,那么小柔也许真就像别人说的那样,早就死去了……
郝贝捂着脸呜呜呜的哭着跑了出去,外面正在下雨,秦立国往前走了一步,心底也是闷闷的痛着,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还是那些数据怎么变,他始终坚信一点——郝贝是他的女儿,这个直觉从秦汀语还姓秦的时候,他见到郝贝就腾升起来的好感开始的,所以如何瓦解方公道这个犯罪团伙,不光是为了小柔,也是为了郝贝啊!
“领导,外面在下雨,我去追她?”吴哲有些担忧的看着大开着的客厅门问了一句,说着就打算起身,却让秦立国一个刀子眼甩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做好你的本职工作,追女孩这样的事不该在工作之中进行。”
吴哲被批的这个汗哒哒的啊,表过他是躺着也中枪好么?他没这个意思的,就是看外面下着雨的了!
秦立国的眼晴轻眯着,看着外面的成线的水滴哗哗的下,实在糟心极了,但却又别无它法,整体来说秦汀语那时候很听话,最起码是表面听话,从来不会当面顶撞你,所以那时候并没有出现过什么青春期叛逆期之类的,秦立国到现在都记得,自己有时候也会觉得冷落了女儿,所以特意的买过一些如何当一个好爸爸这样的书,其中就看到过说青春期是每一个孩子的叛逆期顶撞家长是常用的事儿,书上就详细的说了这个时候父母应该如何如何的做,时间太久都有点不记得那些个方法了,但有一点秦立国却可以肯定——郝贝这丫头啊,就是后成长,青春期比别人晚一些,让他体验了一把当青春期少女父亲的感觉。
心里酸酸瑟瑟的,看着外面的雨就越来越心焦,最终还是不情愿的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是打给裴靖东的,没办法,现在人家俩人感情好,自己这儿采用武力唱了白脸,总得有一个唱红脸的人,这没有母亲在家里唱红脸,只能找裴靖东充当红脸这个角色了。
裴靖东接到电话时还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休息,这几天都是以值班为借口摆脱方柳的,刚要睡,就接到秦立国的电话,一个打挺坐了起来。
“你现在在单位吗?”
“是,秦叔出什么事了?”裴靖东蹙着眉头,讲着电话下了床,蹬上鞋子,肩膀夹着手机,弯腰把鞋带系好就往外走。
“郝贝跟我吵架,跑出去了,这会外面下雨,估摸着最多跑到办公楼下面,你带她在你那里休息一晚上,好好的劝劝她,她想自己杀掉方公道,被我给打了!”秦立国尽量简略的说了一下他跟郝贝吵架的原因,就是想让裴靖东明白是个什么事儿,千万别跟他一样再把郝贝给训了什么的,不是让裴靖东训,只是让他劝哄一下,毕竟打骂的多了,孩子的逆反心理就更强了。
“什么?你打她了?你凭什么打她!你怎么能打她!”裴靖东的声音倏地就拔高了,那凶神恶煞的质问语气就像是凌厉的冰刀一般,透过电波传到秦立国那边。
“我怎么就不能打她了,她要做的事情就不对,再说了,我是她爸,打她一下能怎么了?”这把秦立国都给气白了眼的,这是质问他的吗?这是他女儿,他打一下怎么了?还轮得着别人来教训吗?再者说了,郝贝现在的心态不对,他要是不阻止,那真要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去把方公道做了,可能整个事情就这么断了,这样真的好吗?
理是这么个理,但听在裴靖东的耳朵里,就是千万个指责秦立国的念头都生起来了,埋怨着:“就算她是你女儿,你也不能打她,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儿,都是结了婚的,有老公的人了,你怎么能打她,你要是生气你来打我就成,你打她,你居然敢打她!”裴靖东这会儿已经是蹬蹬蹬的三步并了两步在下楼梯了,但还是在跟秦立国理论着呢。
秦立国也让气乐呵了,反问道:“照你这么说,明知道她要做的事情是错的,你也不会阻止她,这就是你对她的爱?”
裴靖东让问的一怔,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却一直就是这样做的,不管郝贝做的是对是错,除了男女设防问题上的其它问题,他好像从来都没觉得郝贝做错了,对待郝贝的心情就像是精心的在娇养着的一个宝贝儿,不管是对是错,不管别人如何在说,他都觉得她是好的。
“如果她要杀一个人,我就是她的刀。”说完这句话,裴靖东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因为已经看到在大雨中奔跑的郝贝了。
郝贝心里就特别的难受,雨水密密麻麻的打在脸上,打湿了发,更湿的是那颗被秦立国伤了的心,为什么就因为一个丁柔,就因为丁柔是她的生母,就要牺牲掉养父母一家呢?为什么就不能想想她的感受,你不知道她有多么的自责,如果不是一心扑在生母丁柔的事件上,那天,她也不会心急的没跟小宝说话的机会,如果给了小宝说话的机会,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她总是这么去想,却又知道,没有如果,只有结果,结果就是小宝死了,郝爸爸和郝妈妈也死了,是她害死了这些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家人早早的就去了……甚至她还不能完成郝妈妈最后的嘱托……
裴靖东一个快步上前,就把郝贝给拽到了怀里,气得眼都红了,一把抄起她,粗鲁的抗在肩头就往楼道里走去,到了楼道里没下雨了,也不顾她的挣扎把就这么一路抗着她到了办公室,一进休息室,就把她给扔在床上,没等郝贝反应过来呢,就被蓝色的被褥罩了顶,黑压压的一片,被子里带着男人特有的气息,这让郝贝隐约有点心安,也就不挣扎了,安心的窝在黑压丈夫的被窝里,让那点点暧意慢慢的腐蚀她的身心……
裴靖东是没功夫搭理郝贝,先去浴室把热水打开,等满室都是热气的时候,才走出来,把被子一掀,就动手去剥郝贝身上的湿衣服,真就没功夫想别的,但郝贝却想多了,觉得这人真是禽兽,她还刚被她爸打了呢,怎么会有心情亲热呢,所以就挣扎的特别厉害,还泣声的埋怨着:“裴靖东,我都被我爸打了,你还这样对我,你就不能让我伤心会儿吗?”
裴靖东白了她一眼,语气不怎么好的哼道:“哼,我要是你爸,我也得揍你的!”你自己什么样的身体你不知道吗?简直就纸片子一样的了,还敢下着大雨的往外跑,还想不想好好的活着了,还想不想一起活到老了?
郝贝让气红了眼,刚收住的金豆子又开始往下涌,一颗颗的盈满了双睛,一滴滴的打在脸颊上,灼的肌肤*辣的疼着,幽怨的眼神就这么凝着裴靖东,满腹的委屈没处诉,又被他这样说,心都疼了,撇撇嘴,放声大哭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伸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哭闹了起来。
“呜呜呜……那你揍啊你揍啊,打死我我就不用去想那么多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我恨不得我自己去死,可是我又胆小的不敢去死,我怕我死了你们会伤心,我怕我死了小瑜和小曦又会没有妈妈,呜呜呜……我更怕我死了到了地底下也不敢见我爸我妈,还有我弟,呜呜呜……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是我该有多好,我就全还给他们了,我本来就欠着他们的,现在欠着的又是三条命啊,三条!”
裴靖东就这么任她捶打着发泄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没有停顿的,而郝贝只顾着诉苦就更没发现自己早就让人剥的没一片遮身之物了,直到男人粗粝的大掌握住她的细腰把她给抱起来时,她才惊觉自己居然让脱光了,脸上又是一阵*辣的,和刚才被打时的热又是不同的,灼烫的整颗心都颤抖了,脚指尖儿都羞红了一样的卷缩在一起。
裴靖东则没想别的,这会儿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脱的光溜溜的,他的脑子里想的也只是这半边脸怕是要肿了,这是办公室没有可以做饭的地方,煮鸡蛋消肿这事儿就别想了,那总得想办法把这脸上的肿给她消了的,不然明天半边脸都得肿了不说,连眼晴也得肿了……就这么抱了人进去,把她往淋浴下一塞,自己就要出去。
淋浴的水对于刚淋过雨水的郝贝来说,真就是太热了,刚唉着水身子就打了个战栗,激的她就跟着裴靖东的脚步往外走了一步,可刚走这一步就裴靖东就回头,一脸黑的看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的低吼出声:“给我站那里冲着不许动!”他还得去给她弄点祛寒的东西去,要不然肯定就不会让她一个人洗的。
郝贝让她吼的一吓了一跳,那样的眼神太过凶狠,她只能乖乖的又站在淋浴下面,就那么似怨似嗔的看着那黑面神一样高大的男人。雾气袅袅间,她如玉似雪般的纤体成了他眼中最迷人的山水画……男人的双眼危险的一眯,刚才没功夫去看的现在都看到了,迷了眼入了髓,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沸腾了起来,喉咙滚动着吞咽着口水发出响亮的咕咚声,就像是遭遇了龙旋风一样,脚和手都不受控制的要往那漩涡的中心去了,但脑子却格外的清晰,告诉他小不忍则乱大谋,得把重要的事儿办了再来办她。
郝贝也让吓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男人那样的眼神她太过熟悉了,虽然有点羞涩,但她的心却微微的颤抖着有点发烧了,这个时候的身心都需要他的伪籍,但却又矜持的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轻轻的闭上了双眼,任热水冲刷而过,默默的等着他的到来。然而……一秒两秒,心里数到五时,却听到一声咔嚓的关门音,脸儿更好,身儿更抖,想着下一秒他会扑上来对她做那些最羞涩的事儿,但下一秒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依旧是温热的热水,空气间好像还少了一味什么东西,隐隐的让她不安,匆忙的睁开一双美眸,着急的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被关上的,冷冰冰的门板,满腔的热情就像是被一盆冰水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一样,冷到心间去了。
你以为裴靖东就好受了,关上门时,自己靠在门板上有三秒钟就没有动一下的,就跟刚跑完三十公里负重越野似的,喘着粗气儿低头看自己,暗骂太禽兽,平复了下心绪才走到外面的办公室里,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抬头看着墙壁上的时钟,都晚上十一点了。
展翼就是个苦逼的,才刚睡着就被裴靖东给叫醒了,还没听太真切,追问了一句:“哥,你是让我洗好了姜,切好了给你送办公室吗?你是感冒了吗?”
裴靖东挂上电话时,坐在办公桌前就没有动的,估算着展翼过来的时间,想了想,不放心的又进了休息室,轻敲了下浴室的门跟郝贝说:“你快点洗了出来,我让展翼送了姜过来,一会给你煮水喝,我先把被子给换了。”
说罢就把床上湿了的被子给扯到地上去,再从柜子里抱出干净的被褥补上,这才走出去,顺带把休息室的门给带上了。
郝贝听到裴靖东说话了,脸红的不得了,那颗冷下去的心又回暧了,你看她这人多善变吧,本来都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的,扔她一个人在这儿洗,还是不是男人了啊,现在听到男人说的话,又是一阵的脸红心跳,这才是真男人,知道关心她疼她爱她,可是……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很久,又被心底一下小人儿给镇压了。
展翼动作很快,主要是因为以为是裴靖东淋了雨了呢,提着家里的医药箱和几块洗干净切好的姜就过来了,这里虽然不能做饭,但是煮个茶还是可以的,穿着雨衣风风火火的就过来了,连温度计都是提前拿在手里的,就怕裴靖东病了,真就再没有比他更有爱的兄弟了。
推门的时候就嚷嚷着:“哥,这么大的雨,你没事出去跑什么啊……”然后就看到裴靖东一身军装的衫衣西裤端坐在办公桌后,脸上身上没一淋雨的痕迹,正在这时,郝贝也刚刚从浴室出来,裹了军绿色的浴巾赤着脚往外走,听到外面的声间一愣,小步跑着到了床上,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那展翼也不是真傻啊,这动静肯定就是听到了,一脸坏笑的看着裴靖东,哦哦了两声,眼神暧昧的冲裴靖东挤挤眼,乖乖的把东西给放下调侃了一句:“哥,那个零点么,我就回去了,*一刻值千金,你放心,我不会给我嫂子说的哟……”
裴靖东抬头,飞了展翼一记刀子眼,等他出去了,才快速的起身,先到门口把门给咔的一声从里面给反锁了,这才走到茶几处,把姜茶给煮上,又在药箱里翻了翻,找了两片感冒药扣出来,又倒了水,端着去推休息室的门,推开就看到床上那鸵鸟似的把自己缩在被子里的郝贝,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带笑的弧度,心情极爽的往前走,扯开被子把她抱出来,带笑的看她羞红的脸说:“先吃两片感冒药,一会再喝点姜茶。”
郝贝是最讨厌吃药的了,因为小时候总是大灾小祸不断的,所以药也没少吃,所以长大后能不吃药的,她从来就不吃药,但就这破身体,就像裴靖东想的样似的,纸片子一样,今天淋了雨,要是不吃药,明天准得感冒了,感冒了事儿倒不大,但就怕发烧,这个可痛苦死个人的了,故而乖乖的把药给吞了下去,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可见这吃药真就是太痛苦了。
“乖宝贝儿真听话,先睡会儿,等茶好了,你再喝。”裴靖东奖赏似的亲了她额头一记,把她往被窝里放,自己半起身,就要出去看看茶好了没有的,但是这女人就那样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神瞅着他,水汪汪的大眼里满当当的全是依赖,这真是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裴靖东的大男人心思,没忍住一低头就去亲她的小嘴角,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情,热烈的回吻着他,让他肆无忌惮的亲她,吮她……交换着彼此的味道,可待更进一步时,郝贝却伸手推开了他,嘟囔着:“还没喝姜茶呢?”
裴靖东一个醒神,心底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记,状似不经意的问了句:“要不咱不喝了,老公给暧暧……”
“好啊好啊,老公给暧暧,比什么都管用。”讨好的去抱着男人,一脸的贼笑,那点儿小心思都写在脸上呢,就等着裴靖东这句话呢,姜茶什么的难喝的要死,喝完整个人从嘴巴辣到心坎上,那滋味可痛苦了呢,她才不想喝呢,再说了都吃过药了,就算是感冒也没事的了。
不曾想人家裴靖东早看出她的心思了,故意那么说不过是逗她玩儿罢了,大掌捏在她的小pp上,咬着她的耳垂子低语着:“跟我玩儿呢是吧,等着收拾你的。”说罢就起了身,一刻也不停留的往外走去,时间就想是算好了一样的,煮茶的水壶刚好发出蜂鸣音,裴靖东摇头失笑,这个时间卡的可是刚刚好呢,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刚刚好可以让他有时间让茶再闷一会儿,他把自己的大杯子洗一下,就够用了。
休息室里的郝贝脸红的都恨不得去撞墙了,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丢脸,所以当裴靖东进来时,她就死活也不起来,最后还是裴靖东一口一口的给喂进去的,这一晚上自然是少不了的恩爱缠绵。
当一切*罢,郝贝那张小脸儿红的都快滴血了,全身懒洋洋的,柔弱无骨的趴在男人的身上,支着小胳膊拿眼去瞪他,“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就这样说呗。”裴靖东也是一脸的餍足的神色,伸手抚着女人光滑的脊背,伸手扯了下被子,就算是大汗淋漓过,也怕她会再生出病端来的,爱怜的拉下她抱在怀里,才轻喃着叮嘱:“别刚出点汗,你就爬出来散风,明天生病了就有得你受的了。”
郝贝的眼中一热,有些不忍,但却还是说了出来,她说:“裴靖东,你帮帮我吧,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要是不杀了方公道,我就得痛苦死,或者你帮我把方菲给弄出来,两条你选一条,你帮我啊,一定要帮我。”
裴靖东的眼眸一暗,不知道是他太敏感还是怎么了,总觉得郝贝变了,就像现在这样的话,以前的郝贝是不会说出来的,从什么时候变了呢?好像就是在郝家人死去之后,郝贝就这样了,好像不是以前那个郝贝了,变得只会为了她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真让裴靖东这样说吧,好像又有点站不住脚,毕竟上次去找方柳的事情,也是他自己主动提起,并不是郝贝先说出来的。只是现在却一点也没有冤枉的就是郝贝说出来去让他帮忙去杀方公道这样的话,这让裴靖东心里莫名的不舒服,爱一个人是这样的爱吗?爱一个人不应该是像他一样,知道她想杀人,他就给她去当刀,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但她却是把他给推了出去当刀,自己愿意给她当刀使是一会事儿,她把自己当刀那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郝贝又抓着他的肩膀恳求着:“我想学习射击,可是找谁都没用,你教我好吗?我自己一个人去解决这些事情,你教我行吗?”
不得不说恋爱中的人智商都是负的,别管男人女人是个人都一样的为负智商,就像裴靖东一样,平时多精明的啊,这会儿愣是没有看明白郝贝看穿了他。
没错,郝贝看穿了裴靖东的心思,毕竟是睡在一起的两个人,对彼此的了解都是到了骨子里的去了,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是什么,就像刚才裴靖东的怔愣,看在郝贝的眼里就是这男人起了疑心了,要不然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呢,男人的心思能看透,女人的心思你不见得就真的能看透的了的。
“好,我教你,你别急,这个事儿不是你急就能行的,方公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阻击的,别说你不行,就是我自己都不敢说能行这种大话的。”裴靖东哄着劝着,就是想先把郝贝给稳下来的,可他却又不是敷衍郝贝才说这样的话的,让郝贝学学射击,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儿,实际上他早就想让郝贝好好的学一些防身的功夫,这样最起码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能有点自保的能力,至于杀人这会事儿,他相信郝贝的善良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的,另一方面,方公道真就不是郝贝想像的那么简单,别说自己了,就是方桦在方公道的身边那么多年,不也才弄明白方公道有替身这么会事儿么?
方公道可是个狡猾极了的人,包括平日在方家,你看方家戒备森严,出入都不让带器械的吧,但就算这样,也是有替身的,上次在苏家挖地的时候,就可见不一般了,谁不敢保证方公道的替身是谁,开枪打死的有可能就是你最在意的人都说不准……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影子方面一直没有动静,就是怕错杀了自己人。
也不知道是吃的药管用了,还是喝的那些辣呼呼的姜茶管用了,郝贝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的,居然没有一点点感冒的痕迹。
雨过天晴,小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郝贝在裴靖东的休息室里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就出去了。刚好裴靖东从食堂打饭上来,俩人窝在茶几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就吃了起来,裴靖东边吃还边叮嘱着郝贝:“一会上班了,你去秦叔办公室,给认个错,不管怎么说你昨晚太冲动了,秦叔叔后半夜还打电话来问你怎么样了,可见这一晚上也没睡好的……”
经过了时间的冷却,郝贝其实也能理解秦立国了,因为立场不同,有分歧就是肯定的了,不过她的心里还是不太舒服,埋怨着为什么秦立国就不能像裴靖东一样的理解她呢,殊不知,这爱与爱之间还是不同的呢,一个是你的男人无条件的爱你,一个是你的父亲,爱的前提也是不能让你出任何差错。
八点半上班,秦立国一般八点之前就进办公室了,裴靖东这边跟楼下的门卫打过招呼了,只要秦立国一进办公楼就通知他,这边电话一响接起来,知道秦立国上来了,就招手让郝贝过来,给她拉了几下衣服,衣服还是昨晚上那套,放在空调下面吹了一个晚上给吹干的,不敢给她收拾的太精神,怕秦立国看到再生气,只是整了她的头发,便带着出去了。
秦立国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到裴靖东和郝贝在那儿站着呢,而且裴靖东在训郝贝,没走到跟前就能听得到这小子训人训的有多假,明显就是做给他看的。
“你说说你吧,怎么能一生气就跑,让秦叔担心你一晚上的啊……”
“行了,别跟我这儿演戏了!”秦立国没好气的说着,狠剜了一眼裴靖东,说不吃味是假的,这是他闺女啊,他骂得这么狠,那怕知道是做给自己看的,秦立国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开了门让人进来,就开始赶裴靖东去上班。
“你去上你的班去,别没事往我这儿跑。”就这么把人就给这么赶走了,裴靖东也吃上味了,你看吧,以前就是秦汀语还姓秦的时候秦叔也不这样对他的啊,现在你就看吧,但吃味归吃味,心里却是抹了蜜一样的甜,恶人让他来做,只要对郝贝好,别说让他当个恶人了,就是当只魔鬼他都不带犹豫的。
另一边办公室的门关上后,秦立国才问了郝贝一句:“还疼吗?”眼晴就是盯着郝贝那半边被自己打的脸看着的,问的肯定也就是这个。
郝贝摇头回话:“不疼了。”要说起来裴靖东对郝贝那也真是下了心思的,昨晚上一晚上那手就没停的拿着热毛巾给覆,覆完了之后就用了点按摩油去揉,这会儿脸上的红肿早就让揉下去了,非但如此,那半边脸也让滋润的光滑细嫩的如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得到这个答案,秦立国叹了口气,才指着进门就放在衣帽架跟前的保温桶,不自在的跟郝贝说:“那里面还有早点。”
郝贝是真没多想,反射性的就回了一句:“我吃过早点了。”
秦立国瞪了她一眼:“食堂里的饭菜会比家里的好吃吗?”
郝贝脸上一红,赶紧小跑着过去,这哪里是还有点早点啊,打开保温饭桶看着里面有小菜,还有花卷还有小米粥一看就是秦立国的手笔,昨晚生的那点气哟,这会儿就全部烟消云散了,把饭菜在小桌上摆好,才跟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的秦立国说:“爸,过来吃饭了。”
秦立国没理她,主要是觉得老脸上挂不住,你看一你一生气就跑出去,跑出去还是让裴家的小子给劝好了,这让他心里不舒服。
郝贝走过去乖乖的认错道:“爸,我错了,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爸……”撒娇卖乖的说劝着说着,一直到缠得秦立国没辄,看看时间都八点十分了,再不吃早点的话就真吃到上班的时候了,他可从来不会这样的,便也随了郝贝的意走过去坐下来一起又吃了点。
吃饭时也是郝贝一个劲的在讨好卖乖的,秦立国一般就不怎么说话,吃饭就吃饭,一顿饭吃的郝贝心都有点发毛了,她爸这是还生她气呢,她现在可真就这一个爸爸了,郝爸爸郝妈妈都没服,她想哭时,委屈时可就这一个地儿可诉的了,可是这个爸还生气了,这让她有点发傻,眼泪丝丝的,异常委屈……
秦立国不是没有看出来,只是这人就习惯了这样板着一张脸,平时也这样的,但平时没吵过架,郝贝没这么敏感,这会儿和就是郝贝太敏感了,但你让秦立国说点什么软和的话吧,他也就犯轴的说不出来。
就在郝贝眼泪都快出来的时候,秦立国拿起桌上刚才一直在翻着的文件,走到郝贝跟前,出声道:“给你。”
郝贝接了过来,傻愣愣地发问:“什么?”
秦立国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自己坐那儿看去,一个小时的时间,看不完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郝贝疑惑的翻开一页,就看到上面赫然写着一行黑字加粗的标题——影子007号任务详情,下面就是这个案子的全部资料,厚厚的几个文件夹都是秦立国筛选出来可以给郝贝看,但就算是筛选出来的这也是违规的,却也没办法,他只会用这一种方式告诉郝贝,他是怎么做的,不想让郝贝乱来。
“爸,一个小时我看不完的啊!”郝贝嘟囔着,眼晴都没有离开这份文件的,秦立国看着墙上的时钟,可不管郝贝能不能看完,他的本意绝对就不是想让郝贝参与这起事件,而是想让郝贝对这个事件有所了解,这份资料是秦立国所能调来的关于影子在方公道这个事件上最全的资料了。
一个小时有六十分钟呢,郝贝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了半摞子的资料,粗略的看,根本就不敢去细看,但就这么粗略的一看却也看出了不少的重点来,影子队体历来的女姓领导者,就只有裴静一人,但裴静只在刚接手之后便去世了,后来接任裴静的便是郝政国,但郝政国和丁柔又在一场海难中过世,这是他们一直认定,并在二十多年后才攻破这俩人死亡真相的事件,而后的领导者一直就是呼弘济,呼弘济没有受到任何方面的攻击,本来该要怀疑的,但秦立国在上面圈上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呼弘济绝对不会跟方公道狼狈为奸,甚至还在其中周旋了很多年,得到不少的情报,但最终也是毁在了这件事上。
还有一小半没看完,资料便被秦立国给收走了,郝贝能记住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可以说资料一合上,她的脑子就一阵的空白,好像有很多东西,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过一样的。
“好了,你该回去好好的休息了,我这边还有个会,这份东西,出了这个办公室,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过。”秦立国说罢,走到办公桌前的碎纸机处,就把这些文件,连同郝贝没有看完的全都给塞了进去,碎完了还不算完,直接在办公室里点了火把这些烧成了灰,才算作罢。
郝贝眼看着那些她看过和没看过的就成了灰,心里别提有多揪了,但却也明白,这是秦立国能做的最自私的事情了,影子队伍中可能还有很多像是丁柔一样的被方公道给囚禁起来的人,而这一切的目的除了方公道一个劲的研发出一系列反人类的遗传医学之外,其它的就毫无痕迹,所以想要制服方公道,那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不过郝贝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是让所有人忽视了的,她在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脑海里猛然就出现方公道跳进棺材的中那一幕,简直就是跳梁小丑!可是就算是跳梁小丑也会有它的目的的啊,小丑的目的就是逗人发笑,但那天的方公道的目的显然就不是逗人发笑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郝贝有点摸不着头脑,进了家门,没一会儿换了身衣服就又出门了,家里有个吴哲在啊,她一进去就被吴哲问东问西的,都是问她那个软件的事儿,给她烦的不行,所以又出来了。
站在门口,习惯性的往右边看了一眼,那是裴雅家的方向,可是秦立国说了让她离裴雅远一点,而且她现在有自己想做的事儿了,也就没有时间陪着裴雅玩了,故而抬脚往反方向行去了。
却不知,就在她在犹豫的时候,一边停着的车子上,李秘书也是频频的抹汗,这是江穆的命令不许郝贝接近裴雅一步,就让李秘书全天候的在这儿守着,看到郝贝要进裴雅家,李秘书肯定就是要来拦的,而且江穆还放了狠话,要是连郝贝都拦不住的话,这李秘书也是可以下岗了的呢,故而看到郝贝没去裴雅家,李秘书暗自庆幸的都想挂串鞭炮庆祝一下的了。
郝贝在这里除了自家人之外,也就跟苏家最熟悉,所以出了大院就打车奔着苏家去了,这几天没来看苏爷爷,她都觉得有点想苏爷爷了呢,当然她是不会承认,她这也是想到从苏爷爷这里打听一些事情的了。
郝贝到苏家的时候,苏爷爷正在院子中的花圃前忙活着,地上全是被拔的花苗,郝贝远远的就看到了,大步走过去就问:“苏爷爷,你怎么把这些全拔了,到了移苗的时候吗?”
“啥子,移苗?这玩意还用移苗?”苏爷爷诧异的问着,这把郝贝给问懵了,这是草莓苗,本来都是成拢的种的,但苏爷爷那会说在这里育了苗给移到大的花盆里去种成那种可以观赏又能吃的那种,而且现在这苗儿就有点小,这个时候移苗,就连郝贝这个从来不懂的人也知道肯定一移就死了的。
“爷爷,这是草莓啊,你不是说……”郝贝就把先前苏爷爷撒种子时说的话给重复了一遍,心里也有点不踏实,这苏爷爷是不是脑了不好使了啊,这些全是他之前说的话,你瞅他现在听着,怎么满脸不屑的神色呢?
“呵呵,那一会把这些给种过去就行了,这玩意长的快着呢,我瞅着这苗子太密了,怕都长成细脖子的,才给剔了的……”苏爷爷说着话,又低头拔了一颗,真是蛋疼的紧哟,你说就种个草莓还那么多讲究,这玩意在他家那块儿就是一拢一拢的种,土干了再浇了水就成了,可是刚才听丫头说的,先前还打算用牛奶去灌溉,哎哟个喂,这得是多浪费多奢侈的种法啊,真比种什么名贵的兰花都要娇贵了呢。
郝贝在苏爷爷这里一待就是大半天,一直到下午裴靖东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才告别了苏爷爷往外走去了,中午的时候给裴靖东去过一个电话就是问他什么时候带她去学射击这个事儿的,所以裴靖东知道她在苏爷爷家里的,特意就过来接她了。
上了车就跟裴靖东叨叨着,就说苏爷爷真是年纪大了,好多事儿都不记得了,特别是那个草莓的种法的事儿,早先不是那样说的啊,可现在就不那样种了,本来她还很期待牛奶灌溉出来的草莓吃着什么味儿呢,这下没得盼了。
裴靖东打着哈哈应付着,红灯的时候又特意的看了郝贝好几眼,确定这姑娘没有在装时,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默默的在心底给苏爷爷上了一柱香的。
裴靖东教郝贝射击也是真心实意的教,并且教的很详细,连各类枪支的类型都有给她讲,郝贝也是认真的听,但走没走心就不知道了,只是在这天晚上的时候,没忍住,跑到操场上望着黑压压的天空给莫扬去了一通电话。
挂上电话郝贝回到家里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莫扬告诉她说方公道一直在往海上的方向努力着,跟意大利这边的狄龙有密切的合作关系,最近莫扬他们这群人就帮着在太平洋公海一带下了许多潜水艇似乎是要找什么东西。
莫扬不提郝贝还没有想到,莫扬一提郝贝又想到方公道跳进那口红木棺材里的场景,是的,必定是要找什么东西的。不然也不可能是那样急切的神情,这个事儿似乎也不是无迹可寻的,她之前就被盗走过很多东西,包括那年在南华,她家的房子着火,郝妈妈都告诉她东西被人翻找过来,唯一让她藏起来的就只有一样说是她亲生父母留给她的一件信物——那颗珍珠。
这个事儿她没有给任何人说过,首饰盒里也没有出现过那颗珍珠,其实没有人知道,爷爷早把那四颗珍珠给了她,而她更是把那四颗白色的珍珠给染成了七彩琉璃珠,就这么扔在她的首饰盒内一堆的珠子中间,为这个,她在外面的夜市摊上还买过不少这样大小的珠子做饰品的。
每天拉开抽屉都能看到那一串琉璃彩珠子,就连宁馨也是开过郝贝的抽屉,都从未往那一大串七彩的珠子上放一米米点眼神的,可见这个伪装是相当成功的。当时爷爷告诉她,这珠子是奶奶家的,就是留给她的,给了她就是她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多值钱的东西,只是意义不同,她也怕自己弄丢了,才给这么弄了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有用到的一天。
七彩琉璃珠,总计十四颗,十颗是真正的琉璃珠,其它四颗,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哪四颗,这是用一种化学原料给裹成的,唯有用浓肥皂水过后,才能显出原来的面貌的。郝贝伸手解开绳子顶头的活扣,取下一颗珠子进了卫生间,洗手池里放了小半池的水和一颗红色的珠子,手不停的冲洗着肥皂,水慢慢变成浑浊的乳白色,再慢慢地变成了红色。
等郝贝再出来时,脖颈间赫然就有一颗白色的珍珠挂在上面,珍珠的个头真的就不小,并且闪闪发着光,要是放在火上那么一烤的话,肯定能看到里面的一个傅字。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几乎在郝贝戴上这颗珍珠的时候,这颗珍珠就被人盯上了,这是从国外传出来的消息,说四颗珍珠在国内出现过,那国内这边方公道不可能不得到消息,跟郝贝的猜测没差太多,黑市上掀起了一串珍珠热潮,珍珠的行情,特别是顶级珍珠的行情渐长,原先出售一百万左右的,这会儿都涨到一百五十万,就这还供不就当应求呢。
郝贝的这颗珍珠在脖子上并没有带很久,不过一天的功夫,就被人给抢了,那是从呼小筠家里走出来之后,就被抢了,一点意外也没有,郝贝没争没夺就站在那儿让人给抢了。
画面回放:郝贝这天早上特意选了一件跟这颗珍珠很相配的白色v领短袖,穿上之后就把这个珍珠项链给露了出来。下楼的时候宁馨还特意的看了一眼,只是说了句很漂亮,其它的也没发现哪点儿不对劲的,倒是秦立国还特意看了一眼郝贝脖子上的项链,视线在那颗珍珠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就移开了。
郝贝吃过饭就打车去了呼小筠家。
呼小筠最近过的别提有多惨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你知道柳晴晴那边就是那样的吊着她,不给句痛快的话,给钱,现在是再多的钱也不行了,就要郝贝最重要的东西,可郝贝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又没个准话,你让呼小筠怎么办?以前还天天看着方菲的照片,现在是连张照片也没有的了,自己都经常的问她自己,是不是方家的人就是骗她的啊?根本就没有这个孩子的,再说了那孩子长那么漂亮就能确定就是她生出来的女儿吗?会不会是胡弄她的。
这么想着心里就各种的不舒服,最后对这事儿也就不是那么的上心了,她这儿不上心了,倒是柳晴晴那边上心了,给呼小筠来了个电话,说要是郝贝过来的话一定要通知她,就是在郝贝来之前的时候给呼小筠打的电话,就好像算准了郝贝会过来一样的。
这不,郝贝刚来,才进屋,郝贝就给柳晴晴发了消息过去,约好的暗号,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就陪着郝贝说话了,说的还是方菲的事情。
其实呼小筠都不知道这孩子叫方菲,自己还给起了个名字叫郝泽瑞,这会儿听郝贝一讲,很是激动,这么说就肯定是她的孩子了,真是她的孩子,你就是要她的命她都能舍的。
“姐,求你了,我求你了,你救救我的女儿好不好,你知道我从小就父不疼母不爱的,我的梦想就是生一个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好好的养大的。”呼小筠是直接就给郝贝跪下了,就一个劲儿的说这个救孩子的事儿,真是脸不要命不要都没事儿,生了女儿就像是第二个她自己一样,无论付出多少,她都要把自己的女儿给救出来好好的抚养成人。
郝贝今天过来就是走个过场的,东西拿出来了,总得找只手送出去,她就是想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方公道想要的,这个就是有点冒险,却又不得不这么做,她必须先确定了方公道要的东西之后才能拿出下一步的行动目标出来。
所以在刚走出呼小筠的家的时候就被一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给抢了脖子的项链,项链就是一个很细的银链子,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被抢走时,郝贝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回神,这一幕就像是曾经经历过的一样。
在郝贝小时候,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她记得读小学时,放学都会遇上一些高年级的孩子抢她的书包,所以那时候她一般都不带课本回家,因为带了课本回家,路上可能会被抢,那时候她经常的丢东西……开始是抢她书包,后来就遇上一些孩子,穿着校服,却不是她们学校的,就来搜她的身,就这样的似乎有一年的时间才消停的。
现在郝贝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就有人试图从她的身上拿走一些什么东西了,可是你说她身上的东西,有什么是值钱的呢?小时候她家穷的跟什么似的,别说值钱的了,连零花钱都没多少,那时候都是郝爸爸每天给她个一毛五分的当零花钱的,想到这儿又是一阵阵的揪心的疼,又想到死去的郝爸爸和郝妈妈了,心中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裴靖东赶过来的时候,郝贝的项链已经被抢了,站在那儿一个人发傻呢,裴靖东大步的走过去,抱了郝贝在怀里然后才问着:“刚才那摩托车没撞到你吧?”他半小时前给郝贝打电话要去接她的,约好的今天去射击场的,可郝贝让他晚一点到这个地方来接,这个地儿还是裴靖东给郝贝找到的,你说能不明白郝贝是来找谁的吗?所以就赶紧驱车赶了过来,可是没想到刚一来就看到那么惊险的的一幕,那摩托车明显就是冲着郝贝去的,动作极快的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就冲着郝贝去了,当时把裴靖东给看得恨不得飞过去,幸好只是抢了东西人没事儿。
郝贝在裴靖东的怀里安静的呆着,就像是让吓傻了,完全的呆愣住,没有了任何的反应,一直到裴靖东把她给塞进车里,她才悠悠的吁了一口气,终于是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会事儿。
裴靖东看着郝贝不对劲,可是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你问她是不是吓着了,她乖巧的点点头,你告诉她不要怕,她也是温顺的点着头,就那样的平静,可就这样的平静就是太不对劲了,怕也得有个怕样,可郝贝的样子,让裴靖东更觉得害怕一些。
到了射击场的时候裴靖东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一些,你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就算是昨天,郝贝也不是这样的态度的,那个时候的郝贝多积极啊,就像是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学生一样,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你,当时裴靖东还在想,就别说是让她学了这个能自保了,就是光看她这样的眼神自己也是醉了的,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郝贝平静的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就那样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连你抱着她,对她做的一些亲昵的小动作,她都平静的视若不见。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裴靖东松开她的手,无奈的问着。
“我……”
郝贝也知道自己今天这个样子不对劲,就像是她当年高考的时候一样,别人都紧张,她却不紧张,因为她已经预知到了结果,她肯定就是能考上的。现在也是这样,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方公道的目标就是那几颗珍珠,但这珍珠,郝贝记得当时爷爷说的,总的是有十二颗,其中六颗是被国家给收缴了的,还有一颗是在她这儿找到的,其余的三颗是爷爷回购回来的,这加起来也只有十颗,还有两颗珍珠完全就没有任何下落的,那么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可以设想这些珍珠另有用处。
这不禁让她想到了那个在南华老家丢了的奇怪的古铜色小匣子,那个小匣子,她相信应该就在方公道的手里的。
这会儿满脑子就是那几颗珍珠的去向,还有她手中的四颗今天被抢走了一颗,就只有三颗了,这珍珠上如果真的大有文章的话,那么自己只有这三颗珍珠真的好吗?
“郝贝,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话是不能告诉我的吗?”裴靖东扶住明显走神了的郝贝着急的问着,眉头都皱的紧紧的。
郝贝这心里头真是乱的一团麻了,又被裴靖东这么逼问着,真是有点装不下去的节奏了,伪装不下去了那就装晕吧,可装晕也是个技术活啊,她不在行,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着他的唇,闭上眼就啃了上去,不管不顾的啃上去,就怕他再问什么,射击场里一个场地就是你们的私人空间,这种地方轻易不会有服务员过来的,一场射击场里的激情热在必行,却又被理智给打断,这地方不可能没有监控的,肯定就不行……
出来时,裴靖东也是让惹得火急火燎的,倒是郝贝平静的可以,低着头戳自己的手指玩,不敢去看男人那灼热的眼神,裴靖东趁着红灯的时候,捏着郝贝的小手把玩着,状似不经意的说着:“郝贝啊,我把你当我老婆,可真就是我亲老婆,你说我是你亲老公吗?”
郝贝心房一震,猛然抬头去看他,人家却没等她回话,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正好绿灯,裴靖东一踩油门,专心开门,留下郝贝暗自揣测是怎么会事儿,很久之后郝贝还在想这天的事儿,绿灯亮了,他要开车,自然会放开她的手,当然这个是后话,且不细表,先说眼下。
两天后,当裴靖东看到出现在郝贝身边的弗瑞德时,看向郝贝时,剑一般地浓眉一眯,眼光深沉,抿了唇并不去问弗瑞德的出现是为什么,倒是郝贝心虚的解释了两句。
“是莫扬……”往莫扬身上推,说是莫扬知道她被抢了的事儿,怕不安全,所以让弗瑞德回国保护她的。这个说词一听就假,莫扬怎么就那么快知道她被抢了的事儿,再说了她就是被抢了需要人保护当他是死人吗?还是当秦佑安的人都是摆设啊!就那天要不是郝贝刻意的甩开秦佑安派给她的保镖的话,她能被抢吗?
“是么?那怎么着,射击还要去学吗?”裴靖东没什么好语气的问着,眼晴就一直盯着跟在郝贝身边的弗瑞德没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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