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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渣被逼考科举 第187节(第2 / 2页)

刑部的张侍郎拱手道:“明相,段尚书在快要下衙时,说是要提覃万丰上堂问话,下官并未被召去,听到明相来找,只能先行离开,不知段尚书究竟要问何话。”

明相眼里寒意直冒,轻轻点了下头,“知道了。我找你们来,就是说覃万丰之事。呵呵,问话,让他说吧,多说一些,以后就不能说了!”

济升亲自领着亲信守在左右,直守到夜半时分,众人才从屋里出来,坐上马车从偏门出去,无声无息驶入了夜色中。

刑部。

覃万丰胡子拉碴,从没日没夜的牢狱里出来,虽是夜里,看着提着灯笼站在门口的段尚书,闻着雨水的气息,他还是百感交集。

终究是老了,再也不复以前,年轻时在牢里关上大半年,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这次才关上几日,还好吃好喝,他总以为过了大半辈子,心急如焚。

覃万丰拱手见礼,道:“段尚书,许久未见,劳你亲自前来,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段尚书淡淡道:“走吧,下雨了,冷得很,去公堂上说话。”

覃万丰应是,他并未上枷锁,段尚书也未要差役狱卒押送他前往,只与两个随从走在前。

覃万丰愣了下,随之哂笑,在刑部的地盘,段尚书就是单枪匹马,也敢来提审他。

春雨在氤氲的灯光中飘洒,落了覃万丰满头满脸,他抬手随意抹了把脸,见前面段尚书停了下来,见礼之后,将灯笼放再避雨的墙脚,与两个随从避到了一边去,留下一个举着油纸伞的青衫俊美郎君,矗立在巷子中央。

郎君一双长入鬓的眉毛微扬,一双如此时春雨朦胧夜里的双眸,上下打量着他,微微颔首道:“覃万丰,我是程子安。”

覃万丰已经大致猜到了眼前是何人,听到程子安自报家门之后,还是心头一紧,忙俯身见礼。

程子安唔了声,道:“覃万丰,我是来告诉你,你的家人老小,已全部押解进京。”

燕州府是他的老巢,有与他同一条线上的蚂蚱叶二东家在镇守,却也没能守住。

雨落在油纸伞上,滴滴答答,直像落在了覃万丰的心上,浇得他的心像是浸入了寒冰之中。

程子安声音不高不低,平静地道:“若你活着,供出你背后之人,我保证能按律审问,覃氏无关的妇孺弱小,会不被牵连进去。你若是敢死,你家人族人,有一个都算一个,全都活不了!”

说完之后,程子安并未等他的回应,举着伞施施然离去。

地面上的水,在灯笼昏沉的灯光下,泛着冰凉的光。

程子安步伐稳稳,青衫衣摆闪动,很快就没入了雨夜中。

活不得,死不得。

覃万丰立在雨中,周身寒冷刺骨,许久都不能动弹。

作者有话说:

第178章 178 一百七十八章

◎无◎

段尚书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 对呆呆的覃万丰道:“走吧。”

覃万丰拖着沉重的步伐,随着段尚书前去了公堂,被随意问了几句话之后, 被送回了牢狱。

一来一回, 覃万丰的衣衫,早已湿透。

狱中本就阴森潮湿, 覃万丰此时嘴唇都白了, 狱卒得了他的银钱, 很是好心送来了馒头热水,在地上多添了些干稻草。

覃万丰吃完热水馒头,蜷缩在干稻草里,总算好过了些。

此时夜色已深,牢狱里一片黑暗, 只有高墙通风的缝隙,有风不时在呜咽盘旋。

覃万丰靠在墙上,睁眼凝望着眼前的黑暗,脑子里乱到极点。

程子安果真如传闻中的厉害, 他半句废话都没有,却足够令人胆寒。

段尚书将他唤去, 等于是白走了一趟, 覃万丰并不感到意外。

这一趟,主要是扰乱视线,牢狱里他重金收买的人, 段尚书与程子安他们, 定是一清二楚。

而他们并未见动作, 大周从上到下, 从官到胥吏, 伸手已经成了司空见惯。

牢狱里要清理,估计从牢头到狱卒,都要全部换过。

不知过了多久,牢狱的尽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覃万丰抬起头望去,眼前从一片漆黑,渐渐有了光亮。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覃万丰眼前也看得更加清楚。换过值的新狱卒,一声不吭锁匙,打开了牢狱的门。

门吱呀被推开,狱卒退下,裹着桐油雨衣的沉默男子走了进来,在覃万丰身前站定,掀开了挡住脸的衣襟。

覃万丰眼珠凝固住,叫了声明相,活动着僵硬的手脚,准备起身见礼。

明相手压了压,道:“你坐着吧。”

覃万丰起了一半,无力跌坐在了地上,捶着腿苦笑道:“明相见谅,老了,身子骨再也不复年轻时的硬朗,这牢里呆了些时日,就已经不行啦!”

明相面无表情,并没有寒暄的意思,道:“你的家人老小,已经被京畿营抓住,押解进京受审。我若是没记错,你最小的孙儿,刚刚才满月不久吧?”

覃万丰想起小孙孙,心如刀绞,轻点了几下,道:“是,十九郎刚满月,我离开燕州府的时候,还唤乳母抱来我逗了逗,他还对我笑了。”

牢里阴冷潮湿,年幼的他,如何能吃得消。

覃万丰是难得的聪明人,手腕头脑都不缺,明相点到即止,唔了声,道:“除了十九郎,你至亲的妇孺老幼,共计五十八人。漕帮的势力大得令朝廷心生忌惮,虽欲除掉,却不那么容易。除掉你覃氏,就容易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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