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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渣被逼考科举 第107节(第1 / 2页)

“没呢。”程子安摇摇头,笑着道:“我看到快下雨,想到了护城河。其他几人,可有传消息回来?”

章郎中忙将收到的折子,递给程子安:“只有两三封。”

程子安打开看了下,笑道:“又是这些,浪费笔墨纸张。”

章郎中叹了口气,道:“做事不难,难的是有肯真正做事之人。”

程子安笑道:“章郎中倒也不必这般灰心丧气,你看这间值房里,至少我们两人,都是肯真正做事之人。”

章郎中忙谦虚道:“不敢不敢,下官不敢与程侍郎相比。”

程子安看了眼天色,道:“章郎中请随我来。”

章郎中放下手上的事情,随着程子安来到了他的值房。

程子安从抽屉里,拿出他前些时日,窝在水部做出的计划,道:“章郎中,这些你拿回去好生研究。”

章郎中打开看了下去,越看越激动。

程子安微笑着道:“章郎中,这是我打算对水部,乃至整个工部的改革。我以后不知还会不会在水部,甚至工部。这件事,希望交由到你手上,由你去继续完成。”

章郎中猛地抬头看向他,整个人都如遭雷击,颤声道:“程侍郎,你,你.....”

程子安神色淡定,道:“不做不错,做多错多。做事并不容易,我以前并不想读书考科举,一是因为我着实不喜读书,书读得不太好,诗词歌赋一塌糊涂。二是做事难,需要提着脑袋去做。官员中有人味,良心的,实在南寻呐!身居高位,不能带来荣华富贵,甚至可能身陷囹吾。还不如逍遥度日,难得糊涂一辈子。”

章郎中的嘴唇与手都颤抖着,几乎没老泪纵横。

程子安道:“大周要真正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只靠着太平安稳,远远不够。技艺的进步,让粮食增产,让水患不再危害至深,让桥梁坚固,兵器锋利不可摧,战场上,不再用人命尸首堆砌,赢得一场胜仗。只有匠人们,能推动这一切。他们不该被轻视,书中自有黄金屋,颜如玉,千钟粟,这些不该只给读经史,写锦绣文章的文人。”

他躬身深深一礼,道:“章郎中,此事,就拜托你了!”

章郎中死命握着那本厚厚的册子,老泪模糊了视线,躬身回礼,郑重应是。

程子安没再多言,转身离开值房,前去找了吴尚书,与他商议了许久。

离开吴尚书的值房,外面已经大雨倾盆。

程子安回去值房拿出自己的斗笠,蓑衣,木屐穿戴好,前去了膳房。

这些时日忙碌,他已经许久没去膳房用饭,走到夹道里,他手撑着斗笠抬头看去,石榴花不知何时已经凋谢,几个青色的石榴果,挂在了枝头。

“程哥!程哥!”

身后熟悉的喊声传来,程子安看去,辛寄年打着一把油纸伞,提着衣衫下摆跑在前面,施二远远缀在他后面。

辛寄年来到京城半年,他抽条长高了许多,不再与以前一样胖,身上的肥肉,变成了壮实。

程子安太忙,与他见得不多。辛寄年热情不减,与以前那样,见面总是程哥长,程哥短叫个不停。

辛寄年跑到了他面前,身上大红锦衫已经被雨打湿,变成了暗红。他全然不顾,只抬手抹去了脸上的雨水,抱怨道:“程哥真是,搬家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一通好找。还是二表哥带我来衙门,我才能见到程哥一面。”

程子安笑道:“既然来了,走,我请你去膳房吃饭。”

辛寄年脚步未动,拉住他道:“程哥,等等二表哥。”

程子安就停了下来,等着施二走近。

油纸伞在瓢泼大雨中,半点都不管用,施二身上也被淋湿了大半。

走近了,施二看着程子安的装扮,慢吞吞道:“我早就跟你说了,程侍郎如今再也不是以前明州府的那个穷小子,你看,他穿戴得很好,周身都干燥着呢。”

程子安不理会施二的话中有话,转身就要往前走。

辛寄年神色纠结,在考虑要不要跟上。施二推了他一把,他一个不察,踉跄扑到了程子安的身后,手上的油纸伞也掉在了地上。

程子安转过身看去,将油纸伞捡起来递过去,道:“辛寄年,走路小心些。”

辛寄年没有伸手去接,就那么站在雨中,望着程子安,道:“程哥,小姑姑同我哭过,听说姑父在府里没去上值,要丢掉差使了,说不定,还会被罢官,阖府上下被抄家流放。程哥管着此事,程哥,求你看在与我同窗一场的份上,你可能告诉我,此事究竟可否当真?”

与太大,辛寄年要不断抹着脸上的雨水,他整个人都惶恐不安,看上去好似巨浪中翻滚的小舟。

施二油纸伞偏了,伞骨的水,哗啦啦流在他肩膀上,他也全然不顾,一瞬不瞬盯着程子安,期盼着他的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103 一百零三章

◎无◎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历历在目。

程子安讨厌自己的记忆力太好,辛寄年对他的友情是真,九成真。

清水村乃至大周百姓的苦难, 亦是真, 十成真。

历朝历代的太平盛世,记载的, 全是当时的人口到达了多少, 国库的赋税, 达到了多少。

眼下的大周,也可以称作太平盛世。

程子安想笑,面对着百姓们的深重苦难,他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永安侯府的老祖宗,当年是太.祖的亲兵, 在大周太.祖时期封侯,世袭罔替。到了眼下的景元十八年,大周开国一百二十七年,已经传到了第六代侯爵。这百年间, 当年世袭罔替的王珏府邸,统共还剩下五家。”

雨声隆隆, 辛寄年不断抹着脸上的水, 只听到程子安在细数永安侯府的过往,没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如今不比以前,他叫程子安程哥, 总不自觉小心翼翼, 哪怕听不懂, 也不敢出言打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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