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求什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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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承熄坐在那边忍不住笑,他是真的忍不住。

路知遥无视那边的诸君,只道,“解君环,不要在我面前装清高,我知你是杀手,一个很合格的杀手,可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

解君环浑不在意,权当听不到一个丞相千金如何冷嘲热讽。

路知遥道:可知去上官府的舞姬有多少?

解君环答,“不知。”她的话不多,惜字如金。

路知遥保持微笑,“你是不是对我有敌意?”

解君环否认:“无!”她还是那般冷漠随性。

夜承熄兴趣盎然起来,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路知遥看向未来夫君,示意他不要在此三心二意一心两用。

夜承熄假装拿了茶水喝一口,他的意思是你继续,我不打扰。

路知遥道:“之前去上官府的舞姬,十个中有九个死了,剩下一个跑回来通风报信也死了,你知为何?”

解君环答:“你杀了她!”她的答案很简洁,一点儿面子不留。

路知遥承认,“你知道什么叫不成功便成仁吗!”

解君环反驳,“俗话说的兔死狐悲?”

路知遥:“……”

夜承熄被气笑了,他问,“君儿,你这般直言不讳是在说我假装怜悯?”

解君环道:“强者不需要同情,也不该藏着怜悯。”

夜承熄默然,她这话太伶俐,点头了显得他矫尾厉角,否决了显得他浞訾栗斯。

想来不仅是自己无法改变她一丝一毫,连同为女子的丞相大小姐也奈何不了这冷漠杀手分毫。

夜承熄挥手让人下去,他想和未来太子妃商议些事。

解君环听话,离开了大堂,径直走向寄居之地。

新来的负责侍奉在解君环左右的小定子,他小跑跟上来问,“阿姐,你何苦夹在太子和未来太子妃当中受屈?”

“我没有,你为何有这样的说法?”解君环难得问。

小定子道,“都说丞相府的千金,人称女诸葛,天生聪灵蕙质,她曾建议其父进言陛下,主张抗击进犯中州边城的西鲁军,且提出让上官长公子出山领兵退敌,还呈上二三良策解了君臣僵局,如此说来,太子在乎她无可厚非。”

解君环沉默,她所知,当今皇上宗显帝,大赞丞相府千金才识过人机敏聪慧,乃太子妃不二人选,于是她毛遂自荐自告奋勇来到太子身边,说是心甘情愿为之赴蹈汤火,欲除他心中之忧忧所思,并与他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这般,丞相千金入主太子府,与太子同进同出,如影随从。

小定子突然改口道,“可我不这么认为,她哪是什么人中女诸葛,实不过是鸠集凤池卖李钻核,明明是阿姐用命去扭转危如累卵之东宫,她震慑了心怀鬼胎逼之人,那些口蜜腹剑两面三刀见风使舵者悉数投靠太子,然后路知遥从天而降,她把不属于的功劳抢走。”

甚者因为解君环的存在,夜承熄还被皇上皇后苛责,责其玩物丧志不务正业,险些错失路家之女这般天资绝伦之人。

帝后一番话,一箭三雕,即教导了伐功矜能之太子,亦夸耀了德才兼备丞相之女,还把太子捡来的女杀手当成了人都不配的物件折损一通。

然后喜欢听墙角嚼舌根的奴才们口耳相传,最后都被传言成了是解君环的罪过,所有人都瞧不起她,都鄙薄与她,说她为了活着勾引太子鸠占鹊巢,还想谋害太子妃。

小定子此前与道听途说的小人理论,他想问问太子为何不作任何解释?

然解君环阻止了,她说寄人篱下,不想死就闭嘴。

然后小定子不敢再意气用事,只是越发讨厌太子妃。

那女人自入住太子府,太子便如丢了魂似的,片刻不与她分开,府中所有人都认为路家千金必是太子府未来女主人,而解君环,充其不过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听说她来自勾栏院。

小定子为此和路家女侍从打架。

甚者有一次,解君环出去做任务,她为了完成太子交给的任务命悬一线九死一生,而太子故意纵容路知遥的人投毒,事后查到是路小姐的侍女所为,他却宣称未查到任何证据,而且故作深情的向受伤深重的解君环承诺,“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日功成,天下为聘。”

小定子越想越气,越气越看不清前路,然后一头撞在柱子上。

解君环伸手挡住问,“在想什么?”

小定子撇撇嘴,他摸摸撞在姐姐手心里的额头道,“我替你不值。”

解君环笑,她不轻易笑,不过面对捡来的少年,她难得露出笑容。

小定子是解君环从路边捡来。

当时去做任务,她在荒郊野外闲游,孤身坐在山崖上,她拿着树叶吹曲子,曲子缭绕在山崖间,拂过了灌木草丛。

而小定子便在这个时候苏醒,他浑身是伤,听到山上传来悦耳的声音,他即刻爬起来,伸出带血的手,极力从茂密草丛里爬出,一点一点的爬上康庄大道,甚至是爬向那传出曲声的地方。

他想活着,不管是敌人还是可能救自己于生死的好人,他都要爬过去求助,所以从崎岖山路上走下来的解君环看到了扒在草丛里半死不活的人。

他浑身是血,一只手鲜血淋漓。

解君环看着好一会儿,想从他身边走过,可他伸出手哀求,“救我。”

他声音嘶哑,也不知是被伤了喉咙还是喊得太用力导致,只觉得伸来的手绷得紧。

解君环警惕起来,她不想多管闲事,以往的无数悲剧告诉她多管闲事死得早,而她想活着。

所以绕开走,可少年还在喃喃求,他道,“求求你,别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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