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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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虽然她是个‘小姐’,但是在我心里,我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感情在,否则我也不会让她知道我平时藏钱的地方。虽然我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她干的,但是这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我还是觉得有些伤心,毕竟在某些时候,我对她是动了真感情的。”

许力说到这儿,忽然变了一副模样,面目狰狞地说道:“难怪人家都说,婊子无情,我还天真地以为花姐跟别的‘小姐’不一样,哪里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她这是把我当猪养,等养肥了一刀杀。她这招简直太狠了,一点情面都不留,我辛辛苦苦一整年,她个x养的一次性给老子偷完了,我肯定不愿意。我当时就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把钱给我吐出来,她说钱已经花了,可以给我打个欠条慢慢还,要不就是掐死她,她也没有钱还。”

“我上了一次当,怎么可能再上第二次?她这老树枯柴的模样,在公园里三十块钱一次都没人愿意搞,四万块?她卖三年也不可能还上。她明显是在敷衍我,我当时实在忍不住怒火,抓起核桃锤子,就往她头上砸了几下,可没想到,我下手过重,把她给活活砸死了。”

“等缓过劲来,我害怕极了,可仔细一想,我平时和花姐都是暗地里联系,而且她也告诉过我,她在云汐市也没有亲戚朋友,所以我就抱着侥幸心理,认为只要把尸体给处理掉,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

“你是怎么想到要分尸的?”明哥张口问道。

“我一开始没想过要分尸,但是花姐实在是太胖,我根本扛不动,而且我明目张胆地扛着尸体出去怕被人看见,所以我就想把尸体剁成尸块,装在袋子里好运一些。”

“嗯,接着说。”

“我拿着平时切菜用的刀把花姐的尸体给剁成了小块,接着放进了我装干核桃的编织袋中。我之前下乡卖核桃时,曾经经过一座石拱桥,那里的河水已经干了,平时也没人去,我打算把尸体扔在那里。确定好地点后,我挑着两个编织袋出了门。”

“你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带吃的?”明哥提醒了一句。

许力十分惊愕地看着明哥:“你们连这个都知道?”

“有还是没有?”明哥敲了敲桌子,示意他拐入正题。

“有,有,有。”许力连连点头,“肢解尸体太费体力,出门的时候我觉得有些饿了,就把头天的馕带了几块在身上,接着就趁夜上路了,到石桥时还有一块没吃完,我本想带回来的,可是琢磨着有些不吉利,就扔进桥洞里了。”

根据许力的口供,所有的细节一一得到印证,这一场看似无解的抛尸案,总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答案。

1赛脸,东北和安徽方言,通常用来指小孩子出于顽皮而纠缠着别人闹着玩又不听制止的行为,或用来批评不知趣的大人。

2立体鞋印:人走在松软的客体上,足部会下沉,这样的鞋印除了会留下鞋底印记以外,还会留下鞋帮痕迹,我们称之为立体鞋印。

第七案 公路杀手

晚饭刚过,大圩村的一对中年夫妇坐在堂屋内愁云满面。

“咱们村的地是不是都收完了?”男人捏着烟卷问道。

“都收得差不多了。”女人边剥着花生仁边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今年有没有什么动静呢?”

“暂时还没有。”女人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两人这话匣子刚打开,一个戴着红袖章的老年男子推门弓着腰走了进来。

“都在家吗?”

“呦,主任来啦。”女人放下手中的活,八面玲珑地起身相迎,男人却不以为意,依旧坐在板凳上抽着闷烟。

村主任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了堂屋内,找了一张长条板凳坐下:“我今天来就一件事,早上已经在村里的大喇叭里广播过了,按照上头的指示,我必须要把这个事情挨家挨户地传达到位,所以我特意再亲自跑一趟。”

“这一家家的要跑到啥时候?主任吃了没?要不然我去给你炒俩菜、温壶小酒,你和我们家建林喝两盅?”女人赔着笑说道。

村主任听言微微一笑,接着用余光瞥了瞥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他这才发现,男人从他进门到现在都没正眼瞧过他。作为站在村中权力巅峰的人,这让他很没有面子。他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地回道:“桂荣,你就别忙活了,我看建林也没心思跟我喝酒。”

女人哪里看不出来村主任的变化,略带埋怨地走到男人身旁用胳膊捣了捣:“主任问你话呢,你怎么跟个木头疙瘩似的?”

男人依旧有些不悦,在女人的劝说下这才转身正视村主任。

“怎么,对我有意见?”村主任见男人没有给他递烟的意思,自己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根软趴趴的红梅香烟。

村主任刚想点火,女人慌忙从桌子上抽了一根递了过去:“主任抽这个,建林从外地带回来的好烟,十几块一包呢。”

“乖乖,看来这建林在外地挣到钱了,抽这么好的?”

“他平时哪里舍得抽这个?这不农忙的时候带回来给村里人尝尝鲜。来来来,主任,我给你点上。”女人啪嗒一声按动了打火机。

村主任虽然对男人一肚子怨气,但是对女人的招待还是相当满意,他笑眯眯地把自己的烟卷收回烟盒,从女人手中接过那支印着“金盛”字样的烟卷叼在口中。女人见状,把火苗送到烟卷跟前,村主任稍一吸气把烟卷点燃了。

村主任惬意地深吸一口,跷起二郎腿:“咱们言归正传,今年按照乡里的指示,禁止焚烧秸秆,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男人头一横:“我就一大老粗,保护环境关我屁事。”他这一张口,差点把村主任顶到南墙上。

“哎,我说陈建林,你是不是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有本事你烧个试试?村头的横幅都挂了,谁敢烧,拘留十五天,罚款三千!”村主任涨红着脸,指着男人气急败坏地喊道。

“主任,我们家建林刚从外地回来,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您别上火。”女人赶忙上前劝说男人,“你怎么属炮仗的,一点就炸,快给主任赔个不是。”

男人丝毫不买女人的账,而是起身说道:“主任,你也是庄稼人,这秸秆都烧了半辈子了,你说不让烧就不让烧?不让我烧,行,你找人把地里的秸秆给我拉走。”

“你想得倒美,谁家不是自己解决,就你家特殊?”村主任胡子都快气歪了。

女人看实在劝不动这两个二性头1,一屁股坐在门框上不再言语。

男人不依不饶:“不是我们家搞特殊,是我们家本来就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我常年在外打工,孩子在县城上学,家里就桂荣一个人,她不光要下地干活,还要照顾几个老的。我们厂老板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最迟后天一早回去,你说说,十几亩地,指望我和桂荣怎么弄?”男人一肚子苦水。

“谁家不是这个情况?怎么弄?慢慢弄!”

“主任,咱们说话可是要摸摸良心,村里像我这么大的,哪家不是姊妹弟兄一大家子?当初就因为我家里穷,老娘只养活了我一个。别人家活干不完,兄弟姊妹们还能帮衬帮衬,你说我们家指望谁?现在桂荣身体还不好,不能干重活,地里的秸秆要不清理掉,我来年还种不种地了?我这一大家子吃什么?”

男人越说越来劲,这番话让村主任也哑口无言,因为他说的确实是客观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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