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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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哥停下笔,开始分析道:“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死者常年卧床不起,而且村里也没有人跟她接近,她的关系网几乎是零。刚才小龙分析得很细致,其中有一个细节:死者的儿子张庆生和嫌疑人曾一同离开过案发现场。这就不排除嫌疑人很有可能跟张庆生熟识。我们在勘查现场时发现室内的抽屉里有物品丢失,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死者丢失的物品不值钱,但对嫌疑人却很重要?如果是这样的话,嫌疑人行窃被发现,就有杀人灭口的动机。”

明哥分析得合情合理,我们都没有反驳。

“所以,我们下一步的工作要分三步走。首先,继续追查死者儿子张庆生的下落;其次,全面调查张庆生的关系网;最后,调查七年前拐卖张庆生的人贩子是否还在服刑。叶茜,你回头联系徐大队,让他尽快落实。”

“明白。”

可能谁也没想到在案发现场条件如此有限的情况下,我可以分析出指向性的结论,有了它,破案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负责侦破案件的刑警队员得到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在我们中午开饭前,所有的调查任务全部完成。

“冷主任。”

“摸出情况来了?”

“有了!”

“快说来听听。”

叶茜并没有翻开她手中的笔记本,而是选择了直接口述,可想而知,调查结果可能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火车站、汽车站、轮渡码头,所有可能出行的公共交通场所,我们在案发后第一时间就张贴了大量的寻人启事,到目前为止,张庆生依旧没有任何下落。”

听到这个消息,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我心头涌起。李芳已经被杀,现在张庆生下落不明,我们最担心的就是他也遭遇了不测。虽然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这种猜测,但谁都没有说出口,因为我们都还想抱那么一丝希望。

明哥眉头紧锁,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叶茜没有停顿,接着说:“当年拐卖张庆生的人叫贾兵,我们也联系到了当年的办案民警,贾兵确实因拐卖儿童罪终审被判处了五年有期徒刑。”

“也就是说他现在还在服刑?”我忍不住问出了声。

叶茜还没开口,可她脸上挂满的愁容已经给了我答案,她继续说:“就算是贾兵在监狱中表现良好,也不可能提前两年被释放,除非有重大立功表现。而重大立功表现无外乎检举揭发同伙或者他人等,可当年他是单人单案,嫌疑人就他一个人,根本不存在这种情况。而且他的办案民警很肯定地告诉我们,贾兵的四肢健全,不存在小龙说的左脚拇指残疾的情况。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刑满释放人员都需要持释放证明在规定时间内到辖区派出所落户,贾兵的户藉派出所我们也去查了,他目前没有去落户。”

“唉!按照这么说,贾兵基本可以排除。”我有些失望。

“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结果?”明哥接着问。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个希望。”叶茜这一句话,让我们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张庆生的关系网很简单,他这几年基本上都是以在外捡破烂为主要经济来源,镇上的黄氏废品收购站是他这些年出售废品的唯一地方,我们怀疑废品收购站的老板可能会知道一些情况。”

“刑警队有没有对这个老板做初期的询问?”

“暂时还没有!”

“走!”明哥没有耽误一秒钟,转身朝楼下走去。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时间真的耽误不起,能多抢一秒钟,张庆生就有生的可能。这一点在我们所有人心里已经达成了共识,胖磊一路拉着警报朝目的地飞速驶去。

没过多久,我们的勘查车停在了一个略显破旧的院门前,院子的围墙上象征性地装着一道摇摇欲坠的红色双开铁门。如果大家观察足够仔细,就会发现农村院子的大门颜色大多是红色,其实这里面有些说道。一来,这是民俗,红色可以辟邪挡煞;这二来,红色也预示着日子红红火火。很多人深信,用红色的大门会给人带来好运,所以,红色的大门在经济欠发达地区相当普遍。

红色大门的两边,一左一右用铁钉钉着两块木板,木板上用红色油漆歪歪扭扭地写着两行大字:“废品收购”“正在营业”。

大门没有上锁,随着门被推开,一只黄狗冲我们汪汪汪狂吠起来。

“谁啊?”院子正当中一间平房内,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询问声。

“是黄月娥吧,我们是公安局的!”

“啥?公安局的?你们是来检查的?”屋内的声音略显担忧。

废品收购站在公安局被列入“特种行业”的范畴,因为这一行业一旦监管不力,就会成为犯罪分子销赃的“天堂”,尤为突出的就是盗窃电缆、井盖等,此类案件要想堵住源头,必须从废品收购业下手。所以这种场所会被辖区派出所单独列出,不定时地对其检查和管理。

“不是,我们是市局的,有些问题想找你问问。”明哥掏出警官证举在半空中。

“市局的?”听我们这么一说,黄月娥放松了警惕,从屋子里探出头来。

明哥应了一声,收起了证件。

黄月娥一看我们都是生面孔,又试探性地问了问:“你们真的不是检查的?”

“大姐,检查至少要穿制服吧,您就别磨磨叽叽的了,出来我们简单地问个事情就走。”

胖磊的这句话仿佛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那好,那好,想问啥进屋问!”

因为案件紧迫,我们五人一头扎进了那间黑乎乎的房屋内。

明哥一进屋便自己找了个板凳坐下来,快速地从包中掏出笔和纸准备记录。

“警官,你们想问啥?”黄月娥看我们这阵势,担心地问道。

“张庆生你认识不认识?”

“张庆生?”

“男孩,虚岁七岁,天天在你这里卖废品。”

“家住张圩村?”

“对!”

“他怎么了?”黄月娥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起身,担心地问道。

“你很关心他?”

“警官,他到底怎么了?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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