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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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笙接过去,去浴室穿上。回来的时候,江淮易的神色还是有些不自然,打开了电视作掩饰。宾馆能收到的电视台很少,两个人躺一块儿看完了一档黄金时段内地综艺,明笙已经昏昏欲睡了。

她闭着眼埋头在他臂弯里,呼吸清浅。

江淮易低头一看:“你不会要睡了吧?”

“嗯……”

放平时他绝对让她睡了。但这是她生日前夜,还有一个多小时就是她生日了,哪有人连自己的生日零点都不守?江淮易纠结了半晌,还是决定弄醒她:“等会儿再睡。我陪你熬到零点,好不好?”

“真的很困了。”明笙还闭着眼,嗓音疲倦。

江淮易对着她的眼皮轻轻吹气,几乎在撒娇:“就坚持一会儿……”

她没动静。

最终,他放弃了,失落地去帮她关床头灯:“那你睡吧。”

明笙忽然捉住了他的手,“别关灯。”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似乎觉得光线太强,适应了好一会儿。而后翻身过来,眸色幽然地看着他:“给我准备礼物了吗?”

那是肯定的啊……

明笙呵笑一声,用手指把散在额前的长发往后梳。也许她不自知,她发丝凌乱的模样很妩媚,笑的时候更甚。江淮易被她压着的身体僵了僵,顾左右道:“重头戏都取消了,其实也没剩下什么。蛋糕明天吃也行,你累就睡吧。”

“那不行啊……”她半边唇角浅浅勾着,拇指调笑地摸了下他耷拉的嘴角,“有人不高兴啊。”

这种守着零点吹蜡烛的形式主义,也只有他这个心理年龄的人才会遵守。可是她很看不得他失望,甚至觉得有人一丝不苟地为她准备这些形式主义,也很温馨。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往后兴许都不会再有。

明笙睡眼朦胧地看着他,纤细的手臂伸到他颈后,把他轻轻压下来,接了个吻。吮咂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分外响亮,江淮易都没注意到她是怎么解开他的扣子的,回过神来的时候,纽扣只剩硕果仅存的三粒。

他翻身搂住她,暗哑的声音嗡然响在她耳畔:“你早说可以这样啊……”

“为什么不能?”

他哼了声:“这是你生日,又不是我的。”

明笙的身体在他身下笑得轻轻颤动。

江淮易愤懑地抽掉她腰间的系带。白色纯棉浴袍散落在她身体两旁,像一个打开的茧,明笙嘴角依然在笑,然而思绪却已然飘去远处。陆雅琴的声音一遍遍在她耳边回荡——“阿笙,你怎么会这么可怕?”

可是赴火而亡,是飞蛾的天性。

江淮易的吻落在她眉心,不满道:“想谁呢?”

“没想谁。”

他手掌在她后腰轻掐,嗔怨,“不老实。”

明笙齿间嘶地一痛,意味不明地笑,“你这样还真挺对我姑姑的胃口。她就老爱掐我。”

“你小时候也这么不乖?”

“乖得很。”她像个任人摆布的布娃娃,歪着脑袋说,“你是不是觉得是个人都应该对自己好?亲人就更应该了。只有在闯祸的时候才需要受惩戒。”

他困惑:“不是吗?”

“当然不是。”她竟然笑了声,“在我这里,打骂体罚是家常便饭,对我不好是应该的。”

江淮易愣了愣,与她对视一眼,好像不能相信有人会被这样对待。半晌,他复又埋头下去,吻她的心口,微笑:“没关系。以后有我了。我来对你好。”

她的胸口忽然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他的动作笨拙又温柔,细致地熨帖她心里的每一处不甘,让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珍贵。

明笙努力地回忆自己接近他的初衷,出于一种好奇,窥伺……到后来变成扭曲的心理,明知他和陆雅琴可能的关系,却放任他的接近。因她想要有一个血浓于水的人,视她如珍宝。

这是一种补偿。

即使他对她的爱意从来不属于亲情,而她对他的,也渐渐变了味道。

她一直维系着艰难的平衡。然而就在这个夜晚,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失控了。

唯一的理智只足够她摸出床头柜里的东西,用嘴撕开。他动作急切,先前忍耐了太久,这个插曲并没有耽搁他多少时间,便没身而入。明笙轻哼一声,五指没入他发茬刺手的短发,像摸着一只刺猬。为什么偏偏是他,收起满身锋利,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该怎么祷告?

——“天上的父,

愿你赐下平安喜乐的源泉,如鹿渴慕溪水;

愿国度权柄荣耀全属于你,直到永远……”

夏夜温燥,男人的喘息声环绕在她耳边,两具身躯的湿汗黏在一块儿,每一次接近都带有不甘于分离的轻响。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会永远属于他,不然为何贴合这样轻易而紧密,离分却会有皮肤撕下贴纸时的痛响。

她的意识渐渐昏沉。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世界仿佛只剩下一艘飘摇的船。她在风浪间,不由自主地抱着他,抚过他凸起的脊椎,和微凹的腰窝,汲取他身上温和的体香,和炙热的情潮。仿佛只有这样,才足以在天地间安身立命。

——“阿笙,你怎么会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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