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槿匆匆跑进来:“找到密道入口了吗?”
“没有,真的有密道吗?床榻都掀了还是没找到,密道不应该建得方便逃命吗?”光找密道就找半天,哪还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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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槿觉得她说得有理,太后身边有暗卫在,要劫走她也不容易,但是咸宁宫并没有看到半个暗卫,也没有他们打斗的痕迹,说明他们一定是发现事情不对直接带着太后逃了。
现在宫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她就随心所欲吧,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回来。
沈蔓低吟一声,她有些坚持不住了。好在太后宫里的人不算多,发疯的宫女都在外面,没进到寝殿,她瘫坐在地上。
“等等,你不能在这里生,我们还是得出宫。”
“你……你说不生就不生……吗?”沈蔓跟暗卫没法沟通,无力吐糟。
子槿只好抱着她往外狂奔:“我只能赌太后对主子的宠爱,密道一定是主子以前的画室。”
福王殿下在太后宫中有一间画室,小时候他就喜欢躲在里面画太后,祖孙俩把那间画室当成两人嬉戏的地方。那间画室在咸宁宫深处,十分清幽,临河而建,夏日十分凉爽,盛夏之时,他们长时间在里面纳凉。
幸亏那里偏僻,子槿纵身上树,没几下就跑到那里,果然看到博古架后明显有人移动的痕迹。
“密道!”沈蔓虽然阵痛难忍,还是看到了墙上的痕迹。
“走!”子槿二话不说,抱着她直接跑进密道。
萧元河带着卫娴被几个暗卫直接从高耸的城墙边扔过去,他轻轻落地,卫娴身上背着小包袱,紧紧抱住他的腰,与他一同落地。
太阳已经西斜,靠近城门的地方有捕快和京兆府的衙役死死挡在门边,不让那些恐惧的人跑出城。担心这些疯子一跑出去,天下都完蛋了。
但是,很快,也有捕快中了招,发了疯,这次的疯病比上次鸿文馆的还严重得多,赵笙笛急得焦头烂额,就算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也抓不住。
他衣衫凌乱,官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头发也乱糟糟的。
萧元河揪住他时,他还以为是疯子,下意识握拳狂揍。
“是我,城里是怎么回事?”萧元河把他拽进小暗巷。
“殿下!”他大吃一惊,“你怎么在这?”
“长话短说,我刚到京城,怎么突然有这么多人得病?”
赵笙笛靠在墙上,重重喘了口气,“昨天宋嫔的宫女突然发疯,撕咬了宫中不少内侍和宫女,有人趁乱救走了三皇子妃和四皇子妃,还有张紫娆。”
“我不觉得谢淙对三皇子妃这么深情,还冒险救她出去。”萧元河望着皇宫的方向。
城外皇觉寺,诵经声沉稳温和,所有人都跪在大殿中为先太子诵经,几个雪白胡子的和尚领头,声音洪亮,听了令人心生宁静,可是谢梧却心神不宁,他抬头望向前面,没有看到陛下和三皇子,明明他们刚才还在。
奇怪的是没有人觉得看出不妥,大堂里的皇族依旧在诵经,转头看大堂外,大臣们也是如此,就连卫国公都低着头,跪在阶下。
诵经七日,大家想必都累了。
谢梧觉得自己的腿都麻木没知觉了。七天来每日只有一餐素斋饭,日夜诵经,就连武将都有些吃不消,更不用说那些本就虚弱的文官。
他悄悄往大堂外挪,眼看就要挪到门边,后腰被人摁住。
“别动。”清河王次子的声音传来。
因为清河王世子大婚,这次皇觉寺诵经来清河只来了个二公子。所有宗室子弟皆着白色长衫,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白色背影,只有前面跪着的几位老王爷身着玄衣。
“你们想干什么?”谢梧大吃一惊,后肘猛地一抬,直接把清河王府的二公子掀翻在地,转身就跑。
动静使得大家纷纷转头,有些人起身聚在一起,有些人尊皇命还是跪在原地。
卫国公与武威王对视一眼,打算静观其变。
谢梧一路狂奔,在回廊东躲西藏,身后有金吾卫追过来,他手脚并用,直接爬上屋顶躲在上面。
皇觉寺是皇家寺庙,建在山谷之中,占地广阔,佛殿众多,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要往哪边跑,正着急忧虑的时候,底下传来声音。
“父皇,你不如就此传位于我,我自然会去解决宫里的麻烦。”三皇子的声音清淡,带着一股冷漠感,半点感情都没有。
谢梧大吃一惊,悄悄揭开瓦片往下望,只见殿内一阵凌乱,东西都被掀翻在地,皇帝坐在地上,似乎极力忍受着什么。春福和冬福倒在地上,而秋福正在案边磨墨。
“而且,我会帮父皇找到解药,你也不想自己这模样被人看见吧?”谢淙蹲在他面前,手里展开一张空白的圣旨,更远一点的地方,张紫娆捧着玉玺站着。
午后的殿堂变得阴森,窗边的竹帘子拉了下来,半点光都没透出来,谢梧担心揭开的瓦片漏光进去,整个人贴在屋顶,把缺口遮得严严实实。
心里又惊又怒。谢淙居然明晃晃夺位,甚至还要弑父。
怎么办?要怎么阻止?
谢梧担心不已。
“逆子!朕只后悔当初送你去清河。”
“父皇不是一直想以身替大皇兄吃苦吗?现在滋味如何?只要你写下传位召书,我答应你,不动所有兄弟,不会重蹈先帝覆辙,也会延续现在的盛世光景。”
“你休想!”
“那你就在百官面前发狂吧。”
谢淙淡然起身,拿着空白圣旨走到书案边,“你写,父皇的字迹你最清楚。”
“是,殿下。”秋福恭恭敬敬就声音。
“你什么时候投靠了老三?”景和帝喘着粗气坐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