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正与何将军围截北上的叛军。”接到信的萧以镜将信鸽都带了来,现在他们只有两只信鸽,其中一只还是卫娴的。@无限好文,尽在
不过她的那只被她投喂过度,长得白白胖胖的,一双小眼睛十分灵活,很讨她喜欢。
她高兴地抚了抚信鸽的毛毛,喂它吃粟米,一边看信。
薄薄的信纸上是刚劲有力的字迹,写着他们之间使用的暗号,就算信被截了别人也看不懂。
确认是他的笔迹,且他没受伤之后,她脸上漾出微笑。
“形势好转了,就是缺少粮食,以鉴弄来了几条船,快安排人赶紧把粮仓里的军粮秘密送过去。”
“太好了!”萧保宁兴奋握拳。
最近他一直守在杨府,也想出去干一番事业,“这次王妃就派我出去吧。”
一脸祈求,他是几个侍卫中年纪最小的,比卫娴年纪还小,卫娴在他面前底气最足,“你还是留下吧。”
“为什么呀?”要是王爷在,肯定是让他去!
萧保宁委屈巴巴地蹲在回廊边,眼睁睁看着萧以镜兴高采烈地带人出门。
卫娴朝他勾了勾手指,等他起身走到近前,她才压低声音,“现在有件大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大事?”他眼睛一亮。
王妃的鬼主意比王爷的还多呢!
“你之前不是打听到哪家趁乱打砸杨家的铺子吗?现在趁乱把他们的粮食抢过来,送进粮仓。”
打仗需要的粮食是很多的,与其让这些世家吃得满脑肥肠,还不如运到战场上,将士们吃饱有力守护家园。
“王妃,您真狡猾。”萧保宁与萧以镜性格相似,都属于那种唯恐天下不大乱的疯子,如果不是被萧元河带在身边,或许就会变成无恶不作的凶徒。
他们天赋高,人又聪明,学什么都快,因为幼年的不幸遭遇,总对富户世家有一种仇视心态,最不怕的就是世家大族,时不时就找他们麻烦,还会看心情杀死那些人。
现在让他们去抢世家高门的粮食,就像是用利剑指向养肥的羔羊,卫娴心里也没谱,总担心他们兴奋过度,“只抢粮食,不要伤及无辜。”
“王妃是担心我们把他们灭门吗?”萧以镜呲牙一笑,“那些人哪有无辜的。”
萧保宁拽着他就走,远远传来大笑,“王妃看我们立功就好了。”
卫娴追过去,只见两人身影在墙边一闪就不见了,人都没带几个。既担心他们有危险,又担心他们把扬州城里的世家搞没了,他们可是萧元河的属下,他们所做的就是代表萧元河,代表福王府,万一被人参一本到京里,那就不好收拾了。
八只猫猫滚过来,在她脚边玩耍,她却没空陪它们玩,在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她决定把被烧毁的画重新画出来,还有把各地的府志也整理出来,用防火防水的箱子装好,忙碌得很。
杨府的女眷也都来帮忙,仆从们找来木材做箱子,还涂上厚厚的漆料,庭院里摆满各种木箱。
还有兵械匠人忙着整理府中兵器,调整弓弦。
白天忙碌,夜晚睡觉时,对萧元河的思念像泉水涌出,常常无法入睡,吃好喝好长出来的肉肉又消失不见了。
这天夜里,她刚洗好澡,钻进被子,就听到窗外有轻微的响动,但是没听到守夜的尽圆的动静。她心中一紧,从枕头底下把匕首握在手上,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
窗外那道人影很高大,被屋里的灯火映在墙上,只见他轻手轻脚推了推门,没推开,又反回窗边。
卫娴紧张得心脏跳到嗓子眼,紧紧握住匕首,后悔没把窗栓死。黑影从窗户爬进来,隔着床帐,卫娴紧张地随着黑影移动,结果发现黑影轻手轻脚走到衣柜边,打开柜门。
卫娴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那个衣柜里装的都是他们的寝衣,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摆在窗边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反而更贵重些,里面有她平时玩的金珠。
到底是来偷什么的?
卫娴小心翼翼撩开床帐一角,看到那人的背影,顿时愣住了,缓了一会猛然掀开帐子扑过去抱住。
“怎么现在才回来?”卫娴捶打他,眼眶发红。
被抱住时,萧元河手上还拿着一件黑色丝制寝衣,身上的盔甲血迹斑斑,没戴头盔,脖子缠着白布条。
“你受伤了?让我看看伤哪了?”卫娴放开他,上下打量,甚至解开他的甲衣。
“我没事,一点小伤。”萧元河伸着手任由她替他卸甲,“刚好进城有事就回来看看你。”
收到她安排人随着军粮运过去的衣裳,他就再也忍不住了,偷偷溜出来,又遇到她派人去抢粮,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想见她的心跳动得更加剧烈,连夜跑回来,本想换件衣裳看她一眼就走,结果她是醒着的,没睡着。
“很快我们就能回京城了。”他牵着她的手坐到屏风边的椅子上,“叛军首领已经被斩首,正送往京城,剩下的只是负隅顽抗。”
“嗯,我们坐马车回京城。”卫娴替他重新抱扎,看到他脖子上狰狞的伤口,伤心得直掉泪,“这伤怎么来的?”@无限好文,尽在
再上面一点就会切到大血管了。
他身上每一道伤口都让她伤心不已。
“我与叛军头子大战三百回合,他的长枪划伤的。”萧元河语气轻松,声音却有些沙哑,像是很久没喝水的人,声音干得冒烟。
战场上的凶险又怎么会是像他说的这般轻松呢?
卫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着,泪滴落在他刚换好的寝衣上。
“别哭,我好好的。”萧元河用拇指指腹替她拭去眼泪。
卫娴紧紧抱住他,哭得稀哩哗啦,萧元河却很高兴她为自己流泪。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是她心里重要的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