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河躺在那里不动:“那正好啊,你把年礼补全。”
“我才不呢,一天一点,我也要十五天。”
两人在这事上越来越有默契,没一会萧元河就被她惹出火气,偏偏她又滑溜得像条泥鳅,溜到水里去了。
他们在水里讨论十五天的问题。
“书上还有一大段字呢,你怎么不照着使?”
“那上面没有这样的,你怎么不说?”
都是看同一本书,一个觉得自己学到了精髓,一个嫌弃对方不得要领,水花四溅,不时的娇呼和低吼让人脸红心跳。
子时的钟声敲响,远远从山寺传来,新年十五天,每个时辰都会敲平安钟。
卫娴到底体力不如萧元河,已经累趴了,软绵绵靠在他怀里。
他亲了亲她的眉眼,哑声道:“今晚先回去,记得呀,年礼得分十五天。”
“不要了。”卫娴软软道。@无限好文,尽在
一晚上她都快累死了,十五天她还怎么活?后悔跟他说年礼的事情了。
“耍赖是小狗。”
“汪汪。”
她才不介意在他面前是小猫还是小狗。
萧元河虽然对这个年礼充满期待,但也知道明日要拜年,还要四处走动,会变得忙碌起来。
将她收拾干净,从原路将她抱回房,还把自己辛苦炖的燕窝金盏喂吃她吃下,这才相拥着睡去。
翌日天刚亮,就被叫起来到卫府拜年。节礼装了一车,萧元河又把自己那辆四匹马拉的王爵车驾搬出来,拉风地走在前边。
卫娴因为昨日的胡闹,这会儿还在犯困,打着哈欠坐在矮榻上,用手背揉着眼睛。
因为尽圆尽方不在身边,她又不愿意用别的丫头,所以是自己闭着眼睛换的衣裳,穿得歪歪扭扭,还是萧元河看不过眼,替她整理好,穿戴一新。
“睡吧,到了我叫你。”萧元河手执一卷书在看,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马车宽敞,矮榻也宽,卫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闭眼入睡。
萧元河神采奕奕,就算手里看的是烦人的兵部开年计划也能让他耐心看完。
新年伊始,诸事待办,今年又正好有春闱,又轮到每年的吏部考核,地方官回京述职,武将调动,到时候兵部的压力也会变大。
他因为平祸有功,最近刚升官,升任兵部员外郎,主管战马军备,管的事也多了,还得协助户部农耕。
大年初二就有公文过来,他只能在马车上看。
卫娴睡了一会,没睡踏实,醒了过来,发现他还在看公文,于是用脑袋顶了顶他拿公文的手。
“怎么?”他低头看他,刚睡醒的人脸蛋还有些淡淡的红晕,可爱得很,他忍不住扔开公文凑过去。
缠了一会儿,他就发现自己要糟糕。
她笑眯眯地望着他,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坏蛋,令他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
“等着。”
“嗯嗯。”
卫娴根本不怕,今天新姑爷头一次拜年,他哪还有力气弄她。
萧元河不知是计,心花怒放起来,下车迈进卫府都是昂首挺胸,一身华贵的袍服衬得他丰神俊朗,可惜,一个时辰后,他就醉得不醒人事了。
卫府虽大多数是文官和书生,但是喝酒可是不输武将,加上几个姑爷猛灌,他又来者不拒,很快醉倒。
大家把他扶进卫娴以前住的之洲院。
福王出门向来带着很多衣裳,卫娴将他剥个干净,全都换了,一身酒气也被她羞着脸清干净了。
“不中用,现在就喝趴下了。”她捏了捏他的脸。
萧元河呼呼大睡,这几天他也累了,嘴上不说罢了。
突然想起来,昨天那么胡来,今日又睡得沉,没喝汤药,这会儿喝不知道管不管用。卫娴忐忑不安地捧着汤碗。
喝完扭头看床上躺着的人,想到他刚才与她的堂弟们玩耍的场景,总会温柔照顾每一个小家伙,直到入席,他身上还挂着三个几岁的孩子。
他是真的喜欢小孩子,不介意他们脏兮兮的鞋底在他身上留脚印,她还记得他多爱干净,出门带着好几带衣裳呢。
要不让他纳个侧妃?这念头刚冒出来,卫娴就疯狂摇头。
她才不要跟别人分享他。
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吧。卫娴当起缩头乌龟。
萧元河醒来时,睁眼一片黑暗,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因为醉酒耍酒疯被扔出卫府,缓下神来才发现是一处精致厢房,本以为是客房,细看又有很多女孩子的精致物件,瞬间瞪大眼睛坐起来。
这是不会是闲闲的闺房吧?
他虽然来过卫娴住的小院,但是没进过她的房间。这会儿激动打量,发现窗边花瓶插着新开的梅花,书案上还摆着画卷,梳妆台上摆着她的首饰。
萧元河在床榻上滚了一圈,悄悄下床,四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