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宫中还好吧?”谢澈也想知道,萧元河把人手都派出去,自己只留几个,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特别是还整治了宋家,虽然谢湛被关了起来,谢沐可是真正的带兵将领,难道他不来寻仇?
“没事,都很好。”卫嫦略去无关紧要的小事,只挑有趣的讲,“重阳节那日凶险些,不过辛亏都过去了,没人受伤。”
谢澈抚了抚她的发鬓,与她深情对望,“以后我们一定不能辜负元河,是他帮了许多忙。”
“还有阿娴,那天吓我一跳,她居然用袖弩对准四殿下。”
“当时你一定很害怕。”
“没有,元河的计划很周全,十一也在,有他们在,只是有惊无险。”
闻言,谢澈弯腰低头,凑到隆起的肚子边上,温声道:“宝宝也很勇敢。”
“瞧你,它还太小,听不懂的。”卫娴柔声埋怨。
她又想到一事,现在六殿下回宫,她怀着孩子,说不定会有人提议纳侧妃。
想到这,她心情低落。
谢澈上了一次战场,感官变得敏锐,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殿下,如今天我身子重,你……”
“别担心这些,我不会的。”谢澈在军中待久了,什么事情都听说过,同去西北历练的世家子弟中也有的家中有妻妾,妻子怀孕家里给纳妾的。
他并不想这么做,做为兄长,他不能带坏弟弟们,十一和元河现在都没有纳妾的意思,他也绝不能开这个头。
得了他的承诺,卫嫦松了口气。
入夜,京城更是热闹,处处灯火通明,虽是冬夜,也有不少人不惧严寒,外出散步赏景,还没到年,已经有灯节的热闹气氛,行人手中都拎着精致的花灯,河上画舫都挂出新灯笼,沿河两岸的树上也挂了红灯笼,从画舫望去,水面映着灯影,繁华如梦。
萧元河租了艘最漂亮的画舫带卫娴赏灯,两人站在船头,看着两岸辉煌的灯火。
河面上也有不少画舫趁着河面没结冰出来夜游。
“真漂亮啊。”卫娴感叹。她第一次夜里乘船游河。
“等到了元宵,我们开自己的船出来。”
“好呀。”
这样的美景怎么都不会看腻。
突然,前面一艘画舫扑通一声好像有人落水,同时传来一阵哭声。萧元河往后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角落的萧保宁飞身跃上那艘小画舫。
“元河,你看看那边是不是靖候?”卫娴扯了扯他的衣袖。
萧元河愣住了,因为她第一次这么亲密地叫了他的名字,即便是在做那事的时候她都不开口,开口也只是叫王爷。
“你叫我什么?”他不确定地问。
“我是说,那边的是不是靖候?”她曾听姑姑说过,柳家有一条画舫停在金水河上,平日里靖候就住在上面,能一住就半个月,画舫上招来很多莺莺燕燕,还有一些纨绔二世祖,一直在船上厮混。
“前面一句。”萧元河现在可不想管什么候,他最想听她亲密叫他的名字,虽说很多人那么叫过,但她是第一次。
卫娴这会儿哪肯随他胡闹,快步走到船栏边,伸长脖子自己看。
对面影影绰绰,还有靡靡之音传来,她只看到一道瘦削的身影,还要再靠近些就被人揽着腰拉走了。
“小心,掉河里去怎么办?”
卫娴已经看清对面情形,看着那边的人左拥右抱,快活得很,想到小时候,姑姑每次提到这画舫都是咬牙切齿,京城里谁不知道这是靖候的画舫,有些贪图富贵的女子还会夜里悄悄过来,这画舫就是个藏污纳垢之地。
真晦气!
她气得瞪圆杏眸,四处找称手的东西,找来找去没找到什么,直接亮出袖弩往那边射。
“怎么了?”萧元河等她发泄一通之后才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别为这些不相干的人生气了。”
“我就是气不过,上次刚赶跑一个,现在又是两个。”
“靖候自诩风流,可不止这一个两个,你要都气上一回,早气饱了。姑姑想必也是看开了,这才不管,只要表弟袭爵。”
说起来,靖候夫人不和离,他们也不能插手太多,上次处理请封之事,卫家老太太还将卫娴叫回去训了一顿,说他们插手长辈家事。
“把那船烧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卫娴瞪着那边,袖弩太小,对那画舫完全没杀伤力。
“好好好,烧了。”萧元河抬手着那边做了个手势。
那边倾刻间就火光四起,里面的人吓得惊慌失措,衣裳不整的跑到甲板上,跳水求生。火势很大,火光瞬间亮了半边天,京兆府在赶来的路上却被人拦住去路,等赶到时候,船都烧沉了,船上的人受了惊吓,又落了水,有几位面色煞白地坐在河边。
围观百姓指指点点。
“烧了好!烧了这藏污纳垢之地!”
“就是,夜夜笙歌,搅得大家不得安宁。”
“当真是大快人心!”
“要是连船上的人都烧死才好。”
“这下柳候得心疼死,这画舫还是用嫡妻的嫁妆置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