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快去。”她双手抵在他胸前,侧头避开他凑过来的俊脸,“万一着凉了生病怎么办?”
虽然净房里是温水池子,但是他胡闹起来谁知道他在池子里还是池子外面,她是万万不敢大冬天跟他胡闹。
萧元河看她怎么都不愿意,遗憾一笑,也不强求了,亲了亲她的耳廓,小声说了一句,起身朝净室去了。
卫娴在床上滚了一圈,面红耳赤,全因他走前说的话,现在她都不敢见人了,钻进被子里把自己整个盖住。
那人刚才说明天要出门迎接得胜大军,会有两天不在家,今晚要好好陪她。
听着传来的水声,她红着脸,去隔壁次间洗漱去了。
萧元河收拾好,披着冬日的睡袍出来,发现床上空荡,刚才弄得凌乱的被子没整理好,就知道人肯定是害羞跑了。
若依她惫懒的性子,肯定是等他出来再进净室,这下跑走了,可见她就是嘴硬心软。
他坐在床尾凳上,随手从边几上拿过她看了一半的话本,结果,还是上次秣阳丢给他们的那本。想起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看这样的书,他的心情就很好,捧着书,倚着床柱在看,修长的手指执着书卷,还看得津津有味。
卫娴进来时就看到他手执书册倚在那里,唇角带笑,浅黄厚绒冬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黑色里衣衬着白皙脖颈,英俊风流,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书卷气,多了一股儒雅温润的气质。
平时他并不喜欢看书,也坐不住,只是因为记性好,学得快,这才能应付各种差事。
他听到动静,抬眼望她,坏笑着晃了晃手中的书,她这才大窘,竟是那本书!
这几日她也有些想他,把这书翻来覆去地看,尤其喜欢里面描写他的模样的词句,写这话本的书生似乎很熟悉他,写得极为传神,只不过在那事上与他却有很大的不同,像是分割成两人似的。
也不知道是谁写这么一册话本子,看着是禁书,偏偏词句又优美,让人看着还有些上头。
卫娴红着脸钻进自己的被子,没理他,没一会,他放下书,也钻进她的被子,从身后抱住她的腰,灼热的气息传过来,拂得她发痒,她偏过头,咬着唇忍耐着不出声。
“闲闲。”萧元河哑着声音叫她的小字,一叠声地叫着,直到她后腰酥麻。
“叫什么,有话快说。”这样吊着她不上不下的。
萧元河低笑:“我看你挺喜欢的就多叫你几声。”
“哪有。”卫娴翻身面对他。
她微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不知道何时,寝衣滑落,她又嫌灯光太亮,推了推他,“把灯灭了。”
他功夫好,以前他一伸手,就能灭灯,今日不知为何,他就是不灭,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灭了就看不清你了。”
就是不伸手,反而将被子撑开,双手撑在她身侧,“我想好好看着你。明日我就要出门了,我会很想你的。”
“爹爹真的快回京了吗?”卫娴搂住他的脖颈,朝上拉近两人的距离,面色绯红,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嗯。”萧元河咬牙,这种时候想着别人,岂不是让人觉得他很没有魅力,即便这个人是岳父大人。
他加快动作,开始时,卫娴还能东拉西扯,到了后来,只能咬紧牙关了,就怕自己声音破碎。
窗外风雪簌簌,墙边的梅花上积了白雪,久而久之,花枝往墙头弯去,“啪嗒”一声,连枝带花砸在墙头,又滚落墙角,正好掩去屋里的娇吟。
翌日天未亮,萧元河依依不舍地出门,上了马车还回头望着府门。
“年底事多,你们这两日别拿小事烦王妃。”他吩咐夏福。
夏福笑眯眯地揣着手,躬身立在车外,“知道了,主子,您就放心吧,您之前不是宿在兵部好几日,府里也是妥妥当当的。”
王妃可比您懂得偷懒。夏福心里嘀咕,要说王妃懒嘛,她又偏偏能把府里的账管好,就连经验丰富的管事们都没有不服她的。
萧保宁坐在车外辕凳驾着车,权当车夫用,转过头对夏福笑道:“哎呀夏管家,你就当主子这是不舍得离家,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不愿意走呢。”@无限好文,尽在
昨夜半夜才歇下,也就仗着身体好,才歇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起身出门,朝食都是在车上吃。
“行了,驾你的马!”萧元河不快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含含糊糊的。
马车里,萧元河把自己裹好,厚毯盖着。他不能让自己生病,乖乖坐马车,就算被嘲笑也没关系。
礼部有几个官员早就等在巷口,听到车轮声这才松了口气,他们还怕这位年轻的王爷起不来,就怕误了时辰,这时候赶紧上前行礼,哪敢笑他不骑马。
谁不知道太后的心肝着不得凉。
众人行至城门,天才大亮,因为听说大军凯旋还在城外,老百姓们回家准备着明天的迎接,家家户户都备着吃食和平安谢礼。
有百姓自发跟在队伍后面,浩浩荡荡出城去。
距离京城二十里,大军旌旗飘飘,凯旋的大军跟在三辆马车身后整齐走着。
何御舟骑在马上,他比离京前长高不少,脸上稚气也全退了,变得沉稳起来,马车里是卫国公和谢澈,还有受伤的萧敬臣和萧以镜。
卫国公受了些轻伤,倒是萧敬臣伤得重些,胳膊上缠着绷带,颈侧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谢澈愧疚地为他上药。
“六殿下不必担心,我一个大男人,有疤没事。”他呲牙咧嘴地活跃气氛。
他们这些人有些永远回不来留在了异乡,有些受了伤,断了腿,他这还算好的,只是留了疤,倒是没有愧对主子对他的看重,他好好的保住了六殿下,从危机四伏的战场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上了一次战场,回到京城,才发现离京久了,他还真想大家。
马车宽敞,坐四人绰绰有余,萧以镜有些犯困,他伤了腿,回京路上时好时坏,此时是侧躺在软榻上动弹不得,三人坐在地毯上,车中没有小几,只中间放着一只围炉,炉中有烧得很旺的炭,围炉上烤着干粮,焦香四益。
“你们吃点,还有十里就到京城地界,总要有些力气应付礼部那些人。”卫国公年长,替三人分了干粮。
萧敬臣赶紧道谢,转头看了看萧以镜的情况,将心中忧虑压下。
希望以鉴不要发疯才好,他就最疼爱这个双生弟弟,也不知道府里怎么样了。大家看到他们跟大军一起回来,会不会也猜到他们上战场了?
谢澈近乡情怯,想着卫嫦,挠了挠头,“岳父,我们这次先斩后奏,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