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他全身的伤痕, 原来他曾经那样努力学武,怪不得不会吟诗作对,因为他根本没时间学。
藏书楼虽然僻静,但这边的动静还是传到了摘月台那边,那些正在舞剑的公子们突然发现了他们,那些园中赏花的夫人贵女们也看到了他们,纷纷往藏书楼聚过来。
然而,萧元河并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舞剑,他只想让卫娴看。发现人群聚集过来就停下了动作,伸手揽着卫娴的腰,站在塔楼尖顶上。
“本王今日为王妃舞剑贺生辰,诸位要看剑舞只须到摘月台,那边诸位公子的剑舞也十分精彩。”
他都这么说了,所有人都很有眼力,纷纷大声恭祝福王妃生辰,吉祥话此起彼伏。
原本想看笑话的贵女们怄得要死,亲眼看到福王夫妻恩爱,看到卫娴被福王宠爱着,甚至为她单独舞剑祝寿。
她们心里不是滋味,心有不甘,说不定只是一时新鲜呢,新鲜劲过了,该纳侧妃还是会纳,该宠小妾还是会宠小妾,就等着吧。
夫人们心情复杂,转头去看自家儿子,担心他们看到卫娴又沉迷于她的美貌,开始后悔让儿子赴宴。
只等萧元河话音一落,就迫不及待将自家儿子往摘月台那边带。
顾夫人拉住顾珩,替他理了理衣衫,“洛家大姑娘在那边,你觉得如何?”
她为这个小儿子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容易有个机会见到洛家姑娘。
“娘,你别瞎操心。”顾珩一扭身,挣脱了她,跑得比兔子还快。
卫铭跟卫娴挥了挥手:“妹妹。”
他仰着头望着楼顶的人。居然把阿娴带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太鲁莽了。
见他满眼指责,卫娴捅了捅萧元河,“还不带我下去。”
“三哥,多谢你。”萧元河哈哈大笑着搂卫娴的腰落到地上。
要是没有卫铭带那些公子准备舞剑祝寿,他还不知道怎么比顾珩强呢,刚才卫娴满眼都是他的模样,十个顾珩也抢不走她了。
“谢我什么?”卫铭向来不太满意萧元河,总觉得他会欺负自家妹妹,“阿娴怕高,你别动不动带她到高处去。”
小舅子开始训妹夫,十分严肃,不过卫铭长着一张娃娃脸,再严肃也严肃不到哪里去。
卫娴和卫铭都是圆脸,是兄弟姐妹中长得最像卫国公的。
萧元河对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小舅子没太多印像,只知道他是景和十六年的进士,现任国子监博士,传授算学。
或许是为人师表,卫铭忍不住数落起萧元河来。
萧元河虽是勋贵子弟,但是向来是学武不习文,见到夫子就头疼的,突然发现国子监居然有这样的夫子,顿时对国子监改观不少。
卫娴见他被哥哥数落,抿着唇看热闹,心里乐开花,想着,果然就是需要有人教训他,瞧他那被夫子训得哑口无言的小模样,真是让人开心。
以后要是他闯祸,就跟哥哥告状,让两个哥哥轮流数落他!
卫铭是国子监博士,天地亲君师,大周向来尊师重教,即便萧元河贵为王爷,在国子监博士面前,也得收起嚣张跋扈的性子,这也是他不愿意去国子监的原因,四书五经也学得马马虎虎。@无限好文,尽在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来,还是卫娴的哥哥,他就算是不想听,也得老老实实受训,看着卫娴幸灾乐祸的脸,就知道以后少不得还要跟这位小舅子打交道。
“三哥,我知道错啦。”萧元河爽快认错。
卫铭倒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见他认错,点了点头,“今日是阿娴生辰,本不想指摘王爷,但是她嫁给你,住到这空荡荡的福王府来,还要为你管家,生儿育女,你若做不到敬重她,至少也要尊重她的想法,体贴她体弱,别胡乱带她到险地。”
萧元河别的词没听,就听生儿育女几字,开始想像儿孙绕膝,他们白发苍苍的模样,唇角弯起来,“三哥教训的是。”
“去吧,看看我们的剑舞,你也一起来。我们每年都为阿娴舞剑祝寿的,驱灾避邪。”
“是。”
萧元河言听计从,卫铭很满意,走到卫娴面前,掏出礼盒,“爹爹离京前让我送给你的,今年他不能回来替你过生辰。”
往年都会从猎场溜回来送贺礼,这次却回不来,卫娴开始担心起来,“爹爹真的没事吗?”
“大哥有阵子没见到他,听说陛下派他办差。”
兄妹俩边走边聊,萧元河走在他们身后。
福王府今日宴客,留在京城里的世家子弟都来了,当然就有些夫人会趁机相看女婿,众人以为淳安长公主也是替女儿秣阳郡主相看,都将自家儿子领到公主跟前露个脸。
顾珩也被顾夫人拽过去,隔着屏风喝了一壶茶,没能去摘月台配合大家舞剑。
顾夫人有些纳闷,淳安长公主与他们闲聊这么久,也没有放他们离开的意思,她还想带儿子去与别家夫人见面呢。
“听说贵府公子与卫二爷学过琴?”
卫娴的亲叔叔是音律大家,时任太常寺卿,座下弟子无数,勋贵子弟在卫府家学开蒙的都会学琴。
“公主说的是,学了几年,不成气候。”顾夫人谦虚道。
淳安长公主手指轻动,贴身婢女连忙捧琴而出。
“我这有一张名琴,想请顾公子弹凑一曲。”
“这个……”顾夫人有些摸不清这位公主的心思。
“娘。”顾珩心中轻叹,长公主就喜欢为难他,“我也许久未抚琴,等会还要给六妹妹献艺,现在就先给殿下献丑了,望殿下不要怪罪。”
顾夫人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看着儿子坐到琴后,被迫听儿子抚琴。
这处阁子临湖而建,十分清静,她本来只想来露个脸,可是如今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长公主这是看上她家珩儿了?想替秣阳郡主招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