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追过去,按脚程,这会估计还在沙州城。”崔简小心看着他的脸色。
“我可是文臣!你让我去追武将?”卫国公暴跳。这些天他东奔西走,上上下下清理豫州,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来河西把人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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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豫州生变,陛下都急成那样,要是知道他上了刀剑无眼的战场,还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
愁得他头都大了。
卫国公望了望天,想了个理由,写了封信回京,连夜返回豫州,滞留在豫州不动了。
问就是就近准备军粮。
翠云行宫,皇家猎场。
皇帝狩猎已经大半个月,谨玉公主总找不到机会见到他,张绯玉已经好久不见踪影,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她在行宫中急得团团转,最后鼓起勇气去找长公主。
“姑姑,他真的不见了。”谨玉眼眶通红,手上的帕子都被她绞得皱巴巴的。
怎么会这样,一个大活人不见这么久,为什么只有她发现了,其他人完全不在意。
“是不是临时有什么事情离开了?”长公主心情也不是很好,刚与夫君分别,现在担心他路上顺不顺利,又担心战场危险,坐立难安,睡不好觉,人也憔悴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给我留信,连句话都没有。”她是他的未婚妻啊。
圣安长公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男人是不会时时记得你在记挂他,他们就像脱缰的马,或是没缰的野马,你越是想紧紧拽住,越是拽不住。”
“姑姑……”谨玉泪忍不住,扑到她怀里,呜呜哭泣。
她知道,她与张绯玉年纪差了好几岁,也不是他喜欢的样子,可是,她真的以为,他会与其他人不同。
圣安长公主一声叹息。
男子面对的诱惑太多,可是女子却只会思夫思子,全身扑在相夫教子上。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一父一子,两个男子都不省心,都让她牵肠挂肚。
“别哭了,很快就能回京,去看看今年谁猎到最多狐狸。”
让圣安长公主不省心的福王殿下这时候正在府里折腾。
正殿的庭院前挖了个大抗,不知从何处挖来的大海棠树挂着海棠果,倒在一边,还没放坑里放。
几个侍卫还在往下挖坑,廊下有几坛酒,就等着埋好海棠树,就埋在树底下。
“王爷,这边挖到合欢树的根须了。”萧以鉴手里握着沾了湿泥的铁锹。
夏福在那边大呼小叫,“哎哟,主子哎,这合欢树挖不得,这可是长公主给您种的。”
“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都说了不喜欢这种树。”萧元河坐在廊下监督他们干活。
“那殿下喜欢什么树?”夏福揣手躬身站在他身边。
“银杏、槐树、松柏……”
“这些树都不能离卧房太近。”
“竹子梅花雪梨……”
“这些长公主都不喜欢。”
“那你还问,明明这是我的王府。”他娘有时候真的是霸道啊。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还说什么正卧请了大师看风水,风水什么的,他是不信的。
萧以鉴得不到回应,摆了摆手,让其他人暂停,他走到萧元河面前,蹲下来,看着他,“殿下,你再不快点,王妃就要回府了,要是她发现这里一地泥,估计也会很生气吧?”
萧元河看了看天,他摆了摆手,大家动手开始种树。
日头已经西斜,秋日白昼短,天黑得快,太阳一落山,天色就黑了。夕阳余晖洒在庭院的花草树木上,晕出一层淡淡的金黄光影。
菊花已经快要谢了,花朵少了许多,桂花倒是还在盛开,一簇簇金黄的小花隐在叶间。
正殿前的庭院景致还是好的,有假山,有小池塘,宫灯亮起时,映在小池塘里十分漂亮雅致。
只是,种下一颗带着果实的海棠,池塘中有了树的影子,张牙舞爪的映在水面上,把宫灯的水影划得支离破碎。
萧元河起身,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站在廊下捏着下巴打量。
萧以鉴违心地拍了一句马屁,“殿下眼光独道。”
暗地里等着看他笑话,王妃肯定会生气的,王妃平时可喜欢看池塘了。
“走吧,去接王妃。”
“王爷就这么去?”
一身泥呢,也不换一身干净衣裳吗?
萧元河低头一看,衣摆沾了不少泥,赶紧跑进东偏殿换了身华贵的玄衣锦袍,袍摆有金线绣的海浪纹,头发也重新梳过,束发用了一顶紫金冠,全身上下矜贵异常,丝毫看不出来刚才跳进坑里埋酒的脏猴子模样。
打扮得这么亮眼。萧以鉴心里啧啧两声,脸上却带出灿烂的笑容,“王爷真是玉树临风。”
总之,夸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