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绯玉:“你倒不用这样激我开口说话。”
萧元河上哪找来的小疯子。
山路阴森静谧,连月光都没透进来,张绯玉被拽着走,看不清路,踉踉跄跄,萧保宁却像是闭着眼睛也能走顺似的,走得又快又稳。
“去哪里?”张绯玉试图从他嘴里问出更多信息。
萧保宁回头望他一眼:“殿下让我不要跟你说话。”
说完就真的不开口了,无论张绯玉怎么挑拔引诱。
寂静的山路上响的全是张绯玉的声音。
京城入夜之后,明显可见路上巡逻的兵将增多了,老百姓也猜测出形势不对,早早关门闭户,街上早就没人了,世家勋贵府邸也都把灯熄了。
张府却灯火通明,死士闯进书房,对张国公耳语几句,他怒而拍桌,不甘心地咬牙切齿:“传令下去,原地待命!”
“国公爷,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幕僚不想放弃得之不易的机会。
“好机会?他们早就有准备!”张国公冷哼,“啪”的一声甩下手中书册。
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刚才的死士到底跟国公说了什么,让形势瞬间转变,消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
所有人都骇然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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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皇宫,德仁殿里侍候的宫人打着哈欠拎灯来回走动,暗卫们也在忙着轮换,一道黑影悄悄从窗外翻进殿中,直奔御座,黎明前最黑暗一刻,他全身都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他伸手打开最底下的抽屉,将里面的宝盒取出,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喜悦,但是,很快,那丝喜悦僵住了。
放玉玺的盒子里是一根小小的白萝卜。
气得他用力一砸龙椅。
“什么人!”
德仁殿侍卫闻声而出,黑衣蒙面人不得不匆匆将宝盒塞进抽屉,原路飞身逃走。
湫华宫,卫娴已经跑回主殿,气乎乎坐在床上。
她就不应该相信宫里有什么真情在,动摇自己的心思,这样怎么保护好姐姐?
谁都靠不住!可是,她应该怎么办?
福王府也不好待,总不能把姐姐送回家去吧?
必须让六皇子尽早封王迁出宫去,这样,卫家才更方便照顾。
她捏着拳头,强行将自己冷静下来,她要怎么做才会让陛下尽早给六皇子封王呢?
为了姐姐,她要插手前朝,可是,她一个女子,怎样才能达到这目的?插手朝政,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疯狂。
卫娴是那种心越乱,表面越平静的人。宫女紫露发现,她刚才还很生气,但是这会儿自己到净室梳洗出来之后就躺到床上去了。
紫露走出殿去,把这情况告诉萧元河。
“好好照顾着。”萧元河对卫娴了解得不够深,以为她消气了,松了口气,拽着谢梧进了偏殿,“她这是气消了吧?”
“你觉得呢?”谢梧忙碌一夜,满眼血丝,“求求你快躺好,太后要来找我算账了。”
“都怪你!”
“喂,你有点良心啊。”
两人开始斗嘴,站在偏殿互相瞪眼,吓得小宫女们不敢进来燃烛。殿里只有从窗格洒进来的清冷月光。
“你说要示弱的?这不是有现成的机会示弱?”萧元河坐到窗边的罗汉床上。
谢梧被激起反骨:“可我没让你瞒着她不说。”
“说了她就全知道了啊。”萧元河开始咳嗽,边咳边吵,“你说示弱有用。”
“我是说示弱,没真让你弱!”谢梧受不了他,直接把他拖起来,按到床上去,“你再咳,正殿都听到了。”
萧元河果然咳嗽声小了。
“迟早给哄好!”他瞪着漆黑的凤眼,因为病着,眼睛湿漉漉的。
“行行行,你最厉害,现在怎么办?”
“张家应该不会动了,就看看有些什么小角色跳出来。”
“牺牲这么大,福王殿下就想抓点小角色?”
“放长线钓大鱼。”
“行了,你快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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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渐渐安静下去,天也亮了,但是卫娴刚刚入睡。只不过,她睡得很不安稳,一会梦到自己把萧元河咬死,一会儿梦到他亲自己,一会儿又梦到两人变成互相嘶咬的狼。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轻轻抚摸自己的额头,手掌温和宽厚,就像她小时候夜里做噩梦,她爹在床边陪着她,替她赶走梦里的妖魔鬼怪。
她渐渐睡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