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没一个好东西!”她咬牙切齿,跟她讲起以前的老故事。两个侍卫想阻止,卫娴摆了摆手:“让她说。”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年我娘走头无路,他们硬着心肠赶她出门,最后又用她笼络我爹,花家出事其实是被萧家和张家联手暗害,那药并非毒药,只是治水土不服的方子,可是他们偏偏将我娘送出去顶罪,使她惨死,再也没人知道那副药的解药,我娘是最后一个知道药方的人,即便你们去岭南,也找不到能制解药的人。”
“不是针炙可用吗?”卫娴知道,六皇子再针炙一次就完全解毒了。
“那是用内力续命,逼出毒素,是太医院里的人想出来的办法,但是一旦中毒深了,也是无解。”她深深看了卫娴一眼,“若不是六皇子妃小时候对我有恩,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些事的。”
“你知道有几个人有这药方?”卫娴心想,盯紧有药的人,让他们下不了毒。
“这是防不住的,验不出毒来,试饮试吃都验不出来。我只知道多加的两味药非常珍贵,小时候我见我娘整理方子,本想用这消息换周绪一命,谁知道找不到人。”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我听说他并不是最宠爱你。”卫娴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
“因为只有他敢将我从教访司赎出去。教访司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那是地狱,进了那里的人不疯也会活不下去。”
“这么看来,还是送你到刑部大牢安全些。”
卫娴起身,对两个侍卫吩咐道:“你们送她到赵大人跟前,我会跟娘说这事。”
“这……好吧。”两人点头,将人带走。
走了几步,花昭月转身叫住她,压低声音说了两个名字。
她猛地瞪大眼睛,宋嫔也居然也有药方。
这样的药方就在皇宫之中,难怪陛下没有对两位后妃太严,万一逼急了她们,整个皇宫都遭殃。
“在想什么?”不知道萧元河什么时候出来,倚在巷口的花树上。
卫娴心情低落:“为什么他们这么坏呢?”
好好的活着不好吗?
“权力是让人着迷的东西,若我不是王爷,为了妻儿家小也会奋斗一番,博个前程。”
两人静静站在巷子里,秋日阳光洒下,还有些热,卫娴却觉得浑身冰冷。
万一姐姐是中了毒才病倒的怎么办?没有解药呀。
“别担心,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走吧,带你找人去。”
因为谨玉公主的婚事已定,皇帝特许她出宫择良地以建公主府。可选的地方有几处,其中有白家以前的旧宅,现在归了国库,皇帝列出众多备选,这旧宅也在其中。
张绯玉与她一同前往,还有谢湛夫妇陪同。谢湛和张绯玉骑着马随行在马车边上,马车内,谨玉公主和四皇子妃正在悄悄说话。
“四皇嫂,你觉得哪处好些?”
“都好,不过,谨玉,你若是选白家旧宅,倒是方便。”
至于方便啥,四皇子妃没说。
谨玉公主心里别扭,她不喜旧宅,想重新盖,看中的是一块空地,但是重盖费银还费事,父皇向来勤俭,不喜铺张浪费,若不然也不会把很多京中旧宅都列着。
阳光透过薄纱洒进车中,她纠结的小脸微染红晕,悄悄掀帘瞥了一眼车旁的张绯玉。
她现在还如做梦一般,没想到父皇真的给他们赐婚了。
赐婚圣旨都下了半个月,她也亲自来看了府址,直到此刻她还有些恍惚不敢相信。
四皇子妃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谨玉,你算是有福气的。张大公子那样的人品,谁不夸赞?”
不像她,跟了这么个伪君子,张紫娆进宫之后,宠得跟什么似的,不过,出门还不得带上她。四皇子妃心里冷笑,看向谢湛的目光充满鄙夷,若不是家族所选,她才不挑这么个人。
还剩下一处没看,不过天色已晚,谢湛转头与张绯玉商量,“明天再来如何?”
张绯玉在车外问:“公主以为如何?”
过了一会儿,车中才传来细声细气的声音:“张公子决定就是。”
“那就明日再看。”张绯玉停下马,目送他们远去。
刚才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他们,想必有人要见他。
卫娴和萧元河躲在街边往外探头,“就剩下他一个人,我看他肯定是发现我们了。”
萧敬臣牵着两匹马跟在后面。萧远河示意他将马牵到前面的茶庄去。
他们不过去,倒是张绯玉主动过来,马蹄轻踏青石路上,传来嘚嘚的声响。
“见过王爷王妃。”他下马行礼。
萧元河一直对他戒心很□□娴跟他没恩怨,只是家族立场的原因,对他也没好感,不过,还是会很大方地打量他。
“我听说中秋宫宴上,有人替你挡了一劫。”片刻过去,萧元河开门见山地问。
张绯玉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内疚:“是我之过,累及六皇子妃。”
“既然你认了,那就说说,有没有解药,跟雪夜月有什么关系?”萧元河本想灭了张蓝和,结果他躲在府里不出来。
“没有关系,只是普通随处可买的药粉。”张绯玉耳尖微红。此种下三滥的手段让他羞愧难当。
萧元河不满:“那为何嫂嫂的病时好时坏?你来的药?带本王去看看。”
张绯玉像是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瓶子递过去,“因人体质所需药方不同,于我而言是普通药物,于六皇子妃则是虎狼之药,需用不同的药方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