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2 / 2)
呵,人死了,还想让妹妹乖乖回去,为其守寡一辈子,简直是做梦!
他顾弦禛死也不会为了一个郡王妃之位,和一个未来能做郡王的外甥,便将妹妹的一辈子都葬送进王府去的。
所以,为了防止妹妹心软,起了妇人之仁,今日的一切还是死死瞒着晚晚的好。尽快安排苏子璃出京,彼时妹妹也跟着离开京城,这一切便都远离她了。
顾弦禛如是想着,下定了决心。
那厢,皇宫之中,秦英帝回答寝宫便禁不住龙颜震怒的摔了一只茶盏,怒声道:“给朕好好的查,宁可错杀三千,也莫放过一个!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都藏着刺客,这还让朕如何安眠!”
今日宫宴上伺候的太监和宫女,都是排查再三,选出来的忠心之人,尤其是伺候秦英帝的,那更是心腹中的心腹。
就那斟酒的太监,命唤顺子,是御前太监,皇帝自己的心腹太监,竟然就是这样的人,出了如此大的纰漏,不仅先前都没发现其深藏武功,而且其竟然还是旁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爪牙刺客。
这简直相当于头顶时刻悬挂了一把剑而不自知,岂能不让秦英帝震怒不已?
章院判还在旁边,给秦英帝处理着额头上的伤口,一阵阵刺痛,令秦英帝再度想到了那濒临死亡一刻感受到的匕首的寒气,那样的恐惧,这令他更加暴躁起来,怒声又道:“今日若非燕广王,朕还有没有命在都在两可间,查不出来你们也都不必回来复命了,都提头来见!”
禁卫军统领冯毅和太监总管王德福跪在殿中,连连磕头,秦英帝见两人还不动,顿时又怒道:“还不快滚去查!”
“是,是,皇上。”
“微臣领命。”
两人纷纷应了,抹着汗,急匆匆退了出去。
秦英帝用了半盏茶水,压下了暴躁,这才又问章院判,道:“燕广王果真无治了?”
章院判给秦英帝包扎好伤口,退开一步,道:“匕首确实插心脏,纵神仙在世,怕也难救,除非燕广王本身便是天神在世。”
秦英帝长叹了一声,揉了揉额头,道:“行了,你跪安吧。”
章院判跪安退下,秦英帝冷笑了两声,还没来得及高兴,外头便传道,“太后驾到!”
秦英帝抬眸,就见太后急匆匆的进了大殿,还没走近便关切道:“怎么会好端端的冒出来了刺客,皇上哪里受伤了,快快让母后看看。”
说话间太后到了近前,见秦英帝的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顿时便是一急,秦英帝拦住要细看的太后,道:“母后放心,刺客已被诛杀,朕头上不过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已经用了玉雪膏,连伤疤都不会留。”
太后闻言这才放下心神来,在旁边坐了,挥手屏退了宫女,道:“哀家听说燕广王护驾,不幸被刺客所伤就快不行了?”
秦英帝点头,道:“确实如此。”
太后眉心微挑,道:“这可当真是古怪,礼亲王府又是交虎符,又是全力护驾的,难道当真是忠君无二?秦御那小子,历来最是狡诈多端,难以对付,又命硬的紧,当真就能被个刺客顷刻所杀?哀家怎么总不能相信呢。”
秦英帝点头,道:“母后所言甚是,若非亲眼所见,朕也不敢相信。但眼见为实,朕也是习武之人,当时看的清清楚楚,匕首确实是被那刺客用十成功力送进了秦御的心脏位置,做不得假的。朕今日也留意过,那秦御一直心神恍惚。母后大抵不知道,秦御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一个顾氏,连规矩身份都不顾了,非要娶顾氏为正妃,礼亲王也是个糊涂的,竟然由着秦御折腾,还想交兵权换秦御扶正顾氏。大抵秦御是一直挂心此事,分了心神,这才精神恍惚,一时不察被刺客所伤的。这男人啊,一旦为情所困,呵呵……”
秦英帝嘲讽的笑了两声,太后也道:“这样看,那顾卿晚还当真是个祸害,幸而和阿宁退了亲,不然可真是不知怎么祸害镇国公府呢。”
太后言罢,不由道:“对了,刺客的来路可查到些眉目了?皇上可得好好查查此事才是。”
秦英帝点头,拧紧了眉头,道:“这刺客……定然不是礼亲王府所派,那最有可能便是义亲王府了,母后。”
太后脸色微变,道:“义亲王?不会吧……”
秦英帝却看了太后两眼,冷笑道:“为何不会?朕的皇位,义亲王难道就不会觊觎在心?更何况,这义亲王府,可不止义亲王一人,义亲王可还有两个好儿子呢,他们也难保没有动心思,前些时日,朝廷上不是还有大臣想让朕过继义亲王的儿子为皇太弟呢,哼!”
太后闻言眸光略冷,道:“皇上好生查查此事,趁此机会,这皇宫也该大清理一番了。母后在后宫也会配合着,做上一次大清洗。”
秦英帝点头,道:“皇祖母可是出宫了?”
太后嗤笑一声,“秦御重伤不治的消息传到后宫,礼亲王妃便晕厥了过去,太皇太后最是疼爱秦御,自然放心不下,随着礼亲王妃,一道出宫往礼亲王府等消息去了。”
太后明显对太皇太后偏心秦御之事儿,怨念极深,在太后看来,她的儿子,既然已做了皇帝,太皇太后也该将其放在首位,然则不管是太皇太后,还是先皇,对秦御的关注却都超过了秦英帝,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秦英帝不觉笑着宽慰,道:“再受宠,也不过是个短命鬼罢了,母后便不要再多做计较了。”
太后不觉又面露后怕,道:“好在他还知道忠君,替皇上挡了这一劫,不然……母后现在想来还心惊肉跳的。”
秦英帝劝慰了太后几句,这才道:“朕也并非忘恩负义,可薄寡恩之人,燕广王这一去,朕会完成他的遗愿,如愿给顾氏郡王正妃之位,善待其遗腹子的。”
太后点头,想到那个女学比试上气的自己回宫后胸闷许久的顾卿晚,还是有些狠狠的道:“倒便宜了顾卿晚,顾家都倒了,竟还能爬上郡王妃之位。”
秦英帝摇头一笑,道:“不过活守寡罢了,母后何需介怀。可笑钦天监还批命说秦御和顾氏乃是天作之合,朕看这顾氏分明就是燕广王命里的煞星嘛。”
☆、265 离开京城
马车上,秦御被安置在铺了厚厚褥子的软塌上,此刻他已睁开了眼眸,眉心却微微拧着,抵着一阵阵的心绞痛。
旁边秦逸按着他的肩头,亦是微微拧着眉,目光落在秦御心口插着的那把触目惊心的匕首上,道:“感觉怎么样?”
秦御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冒出汗来,道:“无妨,大哥放心。”
秦逸听他声音还算平稳,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没事便好,再忍忍,这会子还不能拔刀,等到了大国寺便好了。”
秦御点头,靠在了大迎枕上,心口传来的一波波疼痛,使得他有些说不出话来,因马车颠簸,伤口愈发牵心般疼痛,就像有根细线穿过了心房,被人提在手中,不时的牵拉。
他菲薄的唇,已苍白如霜,索性闭上了眼睛。
秦逸心知他不好受,一时却也无能为力,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声。
今日的事儿,本便是礼亲王府一手安排的。
目的有好几个,其一,既然要交兵符,那边索性来个大的,交兵符在先,秦御护驾重伤在后,秦英帝若然还对礼亲王府心存忌惮,不能相容,那便要失掉民心,往后也不要怪礼亲王府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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